时瑾年眼睛望着江绵,话是对沈清辞说的,“我看你倒是像中邪了。”
车上沈清辞跟他说的梦,是有些奇怪,不说远的,今天江绵的事情,虽然最后安全,但是晚一点的话,那么高的台阶,去晚一点点,江绵不是死就是重伤。
至于他被江枫迷惑,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可能!
唯一的解释就是沈清辞中邪了。
沈清辞也觉得他中邪了,那么邪乎的梦,却又很难不信。
他中邪,时瑾年也没好到哪去,居然亲自给江绵剥螃蟹!
江绵坐在时瑾年身边,乖乖的,面前的碗里,时瑾年给他夹什么菜,他就吃什么菜。
有刺的挑了刺再夹给江绵,虾也是剥掉壳,每一样都是时瑾年亲自动手。
开始看时瑾年给江绵剥螃蟹,沈清辞还觉得他是中邪。
看到时瑾年像个老父亲一样,每一样食物都亲力亲为,沈清辞又想通了。
江绵脑子有点傻,带壳的,有刺的肯定一律不会吃,有点儿生活不能自理啊。
年哥原来好这口吗?
乔扬则一脸淡定吃菜,在他去给江绵送手表的那天就知道,老板对江绵非常不一样。
宋怀仁一脸看热闹的样子,笑而不语。
他算看出来了,时瑾年嘴上嫌弃这个瓷娃娃,心里又宝贝的很。
“碗里的吃完,再把汤喝了。”
“好呀,少爷。”江绵正吃的开心,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相当满意。
望着少年满足的模样,时瑾年心里也升起了一丝丝满足。
“我去洗手,都是自已人别怕。”时瑾年不放心的说。
“好,少爷。”只顾吃的小馋猫头也不不抬的应下。
时瑾年起身去洗手间洗手,沈清辞摸找准时间悄悄飘了过来。
江绵正端着小碗吨吨吨喝汤,汤喝完又拿筷子扒拉起里面的食材,认识的,不认识的,几口吃完。
“吃好了,江绵。”沈清辞贴心的抽了纸巾给递过来。
江绵接过纸巾,忍着疼擦干净嘴巴,嗯了一声,点头,笑点眼眸弯起。
“来来来,沈哥有话问你。”沈清辞拉着江绵胳膊,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沈清辞朝包厢门口看了一眼,小声问,“你和你家少爷,发展到哪一步了?”
“发展……哪一步啊?!”江绵不知道沈清辞问的什么意思,直接说,“不知道。”
沈清辞:……
江绵什么都不懂啊!!?
时瑾年怎么下的去手的,骗人家纯情小男孩!
沈清辞翘着腿,手肘托着下巴,又变了种问法,“在你家少爷房间的床上睡过觉吗?”
“没有。”江绵回的很利索,虽然没睡过床,不过他……
“我……在……在少爷淋浴房……洗过澡!”
那次闯了祸,他的卫生间满是泡泡,少爷带着他去了他的淋浴房洗澡。
“还是……少爷……抱我去的。”
“然后洗完澡,你就回自已房间睡了?”沈清辞心疼的都要哭了,脸上还是装作云淡风轻。
“对呀!”江绵理所当然回答,房间里又没有泡泡,干嘛不回去睡?
听到最不想要的答案,沈清辞感觉他要碎掉了。
他年哥果然只是把江绵当做发泄欲望的工具,睡完提裤子赶人。
这么纯粹的好孩子,被时瑾年糟蹋了,还稀里糊涂的。
江绵的一腔热血纯爱,都喂了狗。
“绵绵啊,以后你家少爷不要你了,沈哥收留你。”沈清辞拍了拍少年单薄的肩膀,满眼心疼。
看着红肿的半张脸,还有半个香肠嘴,心里真的很心疼呀!
“少爷说……说我是抱山……园园的人,不会赶……我走的!”
江绵一脸严肃纠正,怎么一个两个都说时瑾年不要他。
少爷对他真的很好啊!
沈清辞知道跟江绵解释不清楚这个问题,心更碎了,拾不起来的那种。
“沈哥下次再找你玩。”好心疼这个小孩,沈清辞待不下去了,起身准备走,正巧时瑾年进来。
“年哥,你们需要什么随便点,记我账上,我有点事,先走了。”
时瑾年见他眼底似有泪光,微微蹙眉关心道,“遇着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吗?”
沈郁的弟弟,也算他半个弟弟,沈清辞有事,他不可能坐视不理。
沈清辞怔愣一瞬,“没有,就是有点急事,我能处理。”
一边是多年好友,一边是很喜欢又心疼的小朋友,沈清辞内心拉扯的难受。
“年哥,对江绵好点,他很可怜。”沈清辞忽然说。
说完又觉得自已这么说不合适,越界了,又有些不理想。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婆婆妈妈。
没等时瑾年回答,沈清辞加快脚步便出了房间。
望着沈清辞略显仓促的身影,时瑾年忽然想到沈清辞为什么会难过了。
他抱着江绵坐在自已腿上,,抱着进酒店,吃饭时给江绵布菜。
做的这么明显,那小子该看出来,他很看重江绵。
早点放弃勾搭他的小傻子,才是正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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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进家门,迎上的就是张叔的笑脸。
在看到江绵的瞬间,张叔脸上的笑容瞬凝固。
穿着服务生的工作服,红肿的脸,早上他可是给江绵收拾的像个小王子一样出去的。
回来怎么成这样了?
“江绵,你的脸……谁弄的?”张叔的视线悄默默的看向时瑾年。
短短的一瞬,他怀疑是不是少爷发脾气打了江绵。
毕竟从江绵住进来后,少爷几乎每天都要生气一次。
这一次难道江绵又无心做了什么,惹怒了少爷。
张叔又默默看了下江绵那身服务生衣服,心里打起鼓来。
“哥哥姐姐打的。”江绵蹲下给时瑾年拿拖鞋,顺便把自已的也拿出来,“少爷……救了我!”
少年蹲在地上换鞋,扬起肿了一半的脸,冲着张叔笑。
看着……搞笑又心疼。
张叔看了时瑾年一眼,想问问怎么回事。
江家的小姐少爷胆子那么大?
少爷带过去的人,还会被打?
时瑾年将西服外套拿下来递给张叔,长话短说,“去给时东来送贺礼,江绵落单几分钟,被江家兄妹钻了空子。”
“真是大胆那对兄妹。”张叔脸色不太好看。
江绵穿好拖鞋站了起来,顶着半边香肠嘴,“没……没事的,张叔,过两天……就好了。”
时瑾年指腹轻轻碾了少年粉嫩的耳垂,温声开口,“小傻子,你的户籍迁到抱山园,以后跟江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没有任何关系吗?
以后他们不再是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了吗?
想到他们,江绵心里除了难受,就是本能的想逃避。
阿姨抱着卷卷过来,没精打采的小狗崽子一见到小主人,立刻仰起脑袋“嗷呜……嗷呜”,委屈的叫唤。
张叔:“江绵你大半天不在家,卷卷找不到你,中午连饭都不愿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