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冯云还清清爽爽,转头就小脸儿大变几带惊恐。
冯暮雨的伤口都抽搐了下。
“怎么了?”冯暮雨问。
冯云道:“大兄不知,昨儿个二姐姐也这样说。”
冯暮雨眸色微深,问道:“怎么回事?”
冯云便把车上两姐妹的对话说了。
“和大兄一样,也是突然问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呢。”冯云道。
“狮子大开口?”冯暮雨提议。
冯云惊喜:“大兄是想我多多的要?”
“哼哼,我就怕你只想要好吃的。”冯暮雨。
冯云双手叉腰:“大兄看不起我?”
冯暮雨忍不住想要笑。
母亲也是怎么能要这丫头顾看他?别说三天,就是五天,恐怕他也下不了床。
“去把糕点拿过来。”冯暮雨打发冯云离自己远一点。
冯云起身去拿。
冯暮雨吐了口气,道:“那你说,你想要什么,我是说向你二姐姐要。”
“不知道。”冯云拿过来糕点。
“那我说一个?”冯暮雨道。
冯云点头,随手的拿起一块儿糕点塞到嘴里,含糊的问:“什么?”
“三皇子!”冯暮雨道。
“噗——”
冯云嘴里的糕点喷了一地。
瞳孔都快迸出来。
大兄这话一句比一句虎狼!!
“大兄,你是怎么敢说出这话来的?”冯云不可置信,三皇子是皇室贵胄,怎么在大兄嘴里像是物件一般。
冯暮雨还一本正经的解释:“二妹妹问你,或就是有了退避之心。”
冯云:“……”
大兄发烧了,还烧的不轻!
“大兄,朋友之妻都不可欺,更不要说是姐妹了。”冯云道。
冯暮雨压着腰腹的伤口,咧唇:“你又是怎么敢说出这话来的?”
冯云:“……”
“大兄,吃糕点。”冯云往冯暮雨嘴里塞糕点。
不要说了,再说翻脸啦!!
不过虽说是向小白花要什么没想到,向大兄要什么,冯云还是很快就想到了。
“大兄给配墨玉一套适合我的鞍鞯吧”冯云道。
冯暮雨颔首:“可,既墨玉归你,理应如此,鞍鞯辔头,给你配一整套。”
“多谢大兄。”冯云道。
冯暮雨道:“谢我什么,这本就不是给你的,说吧,你还想要什么?”
冯云双手竖起大拇指。
还是大兄豪气。
“大兄,你知道祭酒方大人的远亲方子墨吗?”冯云问。
冯暮雨一怔,看向她:“你,是在祖父那里见过的?”
冯云点头。
冯暮雨喃喃:“也难怪,你们年岁差不多。”
一听大兄这样说,冯云知道必是比冯暮修知道的多。
“他多大?”冯云问。
“比你长一岁。”冯暮雨。
冯云惊愕,她还以为和冯暮修同年呢!
“他那么弱的吗?太医也治不了?”冯云问。
“胎里的毛病,并非药石可医。”冯暮雨道。
“所以在西山寺很多年?”冯云问。
“为何这样问?”冯暮雨问。
冯云道:“初见时,三郎也在,可三郎对方子墨并没有多少印象,也就是说其实三郎很少见到他,后来再见是在祖父院中,祖父往日与我们姊妹都很少亲近,却和他相处自然,可见是熟识久了。故而我才如此猜测。”
“不错,子墨在西山寺确是待了许多年。”冯暮雨道,“初见子墨时还是在三年前,父亲带我一同往西山寺探望祖父,那时只觉他乖巧,后来知道他竟是过目不忘,所见经史子集皆有所解,虽有稚嫩却叫我也会偶有所得。”
“我也疑惑为何方祭酒大人不带在身边悉心教导,但经祖父告知方晓子墨身有顽疾,太医曾言年不过十八,又有宿慧,更是早夭之相。唯有佛法普度方可有一线生机,不得已子墨才久居寺中。”
“三年来我只见过方祭酒大人五次,或许是错觉吧,每次见方大人都觉得方大人像是老了许多。”
“原来如此。”冯云道,忽的又问,“方大人可有女儿?”
冯慕雨皱眉:“有。怎么,你怀疑……”
冯云点头。
冯慕雨失笑:“怎么可能,方大人膝下只有一女,被陛下纳为明妃,因难产身殒,四皇子自幼体弱多病,长居深宫……”后面的话戛然而止,脸上的笑意也陡然的消失不见。
冯云看大兄的表情就知道她的猜测极有可能是真的。
长居深宫,久不见人,谁知道到底是在宫里还是在宫外?
她的系统到现在还晃着季(方)子墨的字眼儿,两个姓氏,明摆着一父一母,一开始她还真没想这么多,直到校场上看到太子才想到皇家好像就姓“季”。
三皇子五皇子,她熟,四皇子就没怎么听说过,不过听位次就知道年纪应该比自己大一点点。再一问大兄,果然八九不离十。
她就说寻常人家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小郎君。
“不可能!”冯慕雨乍呼,紧跟着又是痛呼。刚才又扯动了伤口。
“小心。”冯云连忙道。
“没事。”冯慕雨道,又盯向冯云,肃声,“不要和别人说。”
“知道。”冯云道。
冯慕雨躺回床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冯云什么也没说,悄然无声的退了出去。
过目不忘,宿慧自生。
难怪祖父说方子墨看完书就能歇着,人家看完书是真懂,她看完书就真只是看看。
她以为方子墨骑术进步飞速是因为她教授之术出奇,哪里曾想人家根本就是不管谁教都主打一个学的快,连经史子集之类,大兄都要赞叹呢。
就是……系统的真命天子怎么就不长命呢?她才帮着完成了一个愿望啊。
冯云眼前浮现出方子墨那张惹人怜惜漂亮到精致的小脸,长长叹息,如果她会医术就好了。
……片刻后,她的系统,毫无变化。
好吧,躺平这事儿,就是系统认定的“真命天子”都只能认命。
看来,她还是尽快要去一趟西山寺。
走出长青阁的冯云正想着,冬怜面色泛白的冲过来:“女郎,不好了,春晴被杖责了。”
冯云面色发凉。
还真是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