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竹不知许青那边什么结果,便去了小院等他,却足足等了两个时辰。
见许青过来,她也没像往日那般迎上去,反是冷嗖嗖的道:“哎呦,还知道来啊,我以为你睡在另外哪个院子里,忘了这呢!”
“生气了?”许青勾唇一笑,确实有几分俊秀在脸上,“我除了你,心里哪里还能放下别的女人了,你这般可真是冤枉死我了。”
黄玉竹冷哼一声,从他掌心抽回自己的手,“那你怎么来的这般晚?”
“还不是为了博文的事在各处打点,这才来晚了些,你不心疼我反倒怪起我来了,真是让人伤心。”
许青一直在打理公主府名下的文才客栈,只不过他并非为了长公主,而是为了自己的谋划。
这间客栈对他来说甚为重要。
只不过这些事饶是对黄玉竹这个身边人,他也不会说。
“这还差不多,我以为你整日围着永乐长公主,把我都给忘了呢!”
许青笑着将黄玉竹揽在怀里,“我对永乐那是有利可图,我对你才是真正掏心掏肺啊,不然也不会为博文的事这般上心了。”
“长公主怎么说,她可同意博文的婚事了?”
许青面露苦色的摇摇头,“永乐没瞧上博文……”
“什么?她还瞧不上博文?我们黄家还没嫌那顾青鸢出身下贱呢,她倒挑起我们来了!”
黄玉竹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她可以说自家弟弟异想天开,但听他为外人嫌弃那还是要护短的。
“我们黄家再如何那也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人家,而她永乐除了投胎好些有什么了不起的,更何况还是被元国人给玩弄的破烂玩意儿!但凡要些脸面都该一根绳子吊死,还轮得到她来嫌弃我们黄家了!”
“好了,你也别气了,谁让人家是长公主呢。”许青眯着眼,若有所思的道:“不过此事也并非没有回旋之地,若顾青鸢自己瞧上了博文或是两人生米煮成熟饭……”
黄玉竹眼珠一转,“此事倒不难办,博文说顾青鸢对他有意,就是喜欢拿乔,眼下只欠缺一个时机。”
许青闻言倒是有些意外,“当真?”
黄玉竹颔首,“这是博文亲口说的,应该没差,毕竟他自小便很讨女孩子喜欢。”
许青抚掌,“如此便好办许多,我也会从中帮博文一把,定会让那顾青鸢乖乖嫁过去。届时我会让永乐多给顾青鸢陪嫁一些房屋田契,到时候这些便都是我们的了。”
黄玉竹从他怀里起身,睨着他娇嗔道:“你不是说这些都是给我的吗?怎么又要来和我抢了。”
许青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旋即温和笑道:“什么你的我的,我们两个还分这些。只是你们家里又不懂经商之道,总不能将好好的生意做赔了。”
许青边说着边揽过黄玉竹,将她抱到床榻上满眼都是柔情,“到时候我给你经营店铺,为你当牛做马,你只需在家里安心做你的贵夫人,什么我都给你!”
黄玉竹甚为受用,弯着唇角勾住了许青的脖子,“这还差不多嘛。”
……
晚膳过后,顾青鸢将自己埋在浴桶里,温热的水并未让她放松心神,眉心仍旧紧紧拧着。
长公主说过只要她查出证据便会帮顾家翻案,可若最后的矛头当真指向的是许青,届时又该作何选择。
她轻轻叹了一声,已经开始怀念在白鹿庄的日子了。
倏然,外间传来白霜的厉呵声。
顾青鸢裹了衣裳走出来,便见外间跪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小丫鬟,莫云勋双手环胸堵在门口,白霜则垂眸俯视着小丫鬟,眼神极冷。
顾青鸢方才只简单擦拭了一下,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身后,脸上未施脂粉,如一朵方出水面的睡莲。
“出了何事?”顾青鸢淡声问道。
白霜勾唇,冷笑一声,“这婢女胆子大得很,见乡君屋内无人便敢偷偷摸进来!”
顾青鸢沐浴向来不用旁人伺候,院里的婢女都知道,想来这婢女便是料定屋内无人便趁机潜了进来。
只她不知道白霜武艺高强,她这点动作根本瞒不过白霜的眼。
“乡君饶命,奴婢……奴婢就是一时急需用钱,所以才做出这等错事,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乡君放过奴婢这一次!”
看着泪如雨下的小婢女,顾青鸢语气淡淡,“不老实。”
小婢女哭声一顿。
顾青鸢慢悠悠的道:“你说你缺钱用,可手上却分明戴着一对银镯,做工看着还颇为精致。”
小婢女闻言慌忙的落下衣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顾青鸢睨了一眼,便对白霜道:“她原就是公主府的人,便直接将她交给妙微姑姑处置吧。”
“乡君饶命啊,若让妙微姑姑知道奴婢定会没命的!”
妙微平日看着和善,可她是从宫里出来的最重规矩,遇到这等偷盗主子财物的奴婢一定会拉下去杖毙。
顾青鸢悠闲的坐了下来,“端看你的表现了。”
小婢女犹疑一瞬,还是硬着头皮从怀中掏出一物。
白霜上前一把扯过,旋即瞳孔一缩,“这是……乡君的抹胸?”
莫云勋原本还好奇这小婢女到底偷了什么东西,闻言眸光像被烫到了一般,慌忙收回,似乎看见都是罪恶。
顾青鸢倒是神色如常,只目光清冷的望着小婢女,“你偷我的贴身之物意欲为何?”
见小婢女眼珠乱转,顾青鸢略略加重了语气,“你可知此等罪过在宫里将受何刑罚?”
小婢女打了一个激灵,再也不敢动小心思,伏在地上哭着道:“是驸马,是驸马让奴婢这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