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依然感受到浓浓困意的澹台明月还是强打着精神睁开了眼睛,温暖被褥盖裹的夜晚已经阔别已久了,虽然毛质粗糙且硬实,但是能在这种环境下感受到温暖,已经是可遇不可求的珍贵之物了。
她开始准备着长途跋涉的粮食和所需的水,利用兽毛中分泌的特殊物质,将碎布做出了水袋,密封性还不错,不会出现漏水的状况。
将这些物资存放在雪橇的最下层,然后铺一层兽毛毯在雪橇上,不算舒适但是温暖的雪橇便制作完毕了。
巨兽掉落的兽毛很多,甚至足够再为自己和吴天制作两件蓑衣,完事具备等吴天醒来以后,便准备出发了。
要将吴天撵上雪橇也是个技术活,他一直黏在澹台明月身边,怎么样也不愿意老老实实待在雪橇里。而且还经常讲蓑衣脱掉,大概是坚硬兽毛扎在身上十分不舒服吧。
无论吴天听不听得懂,澹台明月也只能和他好声好气的劝说着了,从早上折腾到了下午,吴天才终于安分了下来。
除了蓑衣以外,澹台明月还将洞穴中大片的兽毛盖在了吴天身上,这才安心的踏上为止尽头的旅程。
看着远处逐渐黯淡的天空,聚拢的不再是云层而是漫天雪花,看来第二场暴风雪即将来临了。
要抓紧时间才行了,虽然说修炼者能大幅度减少摄取能量,但是灵脉毕竟不是永动机,灵力是会不断消耗的。必须寻找安全稳定的地方吸收天地间的灵力才能补足缺失。
虽然普通进食也可以补充灵力,但是可以转化的量与效率都不如人意。
经过两次连续使用丹药强迫灵力释放后,澹台明月的灵脉已经十分虚弱了,她自己能否安然无恙的度过暴风雪也已成为悬念了。
但是此刻没有给她犹豫的空闲了,必须平安的回到蔓延之春与人界的伙伴取得联系。
在凌战之冬的腹地,被称为大雪原的中心平原,有着十处拓荒补给的村落,村民的祖上都是自发移民到这里的修炼者,所以他们或多或少也懂得一点功法。
但是常年待在如此闭锁的环境内,他们的灵脉已经接近枯竭了,想要修炼到人界等级或许都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他们负责着来往流民的物资供给和短暂住宿提供。毕竟即便是杀机四伏的地界,那也有由人组成的社会体系。
需要维持社会的稳定,就必定有基础设施福利的纽带。这些设施工程或许是地界区域政府发起的,也或许是群众自发组建的。
在大雪原常年冰封的极端恶劣天气下,想要穿过雪原的旅客可能会毫无生机。
因此,以十个村落为核心,以地界区域政府出资建设了一条直径穿过大雪原的公路。
但其他未开发地区,却依然保持着原始险峻的模样,为了防止有人迷路在荒野中。
也有村子组建巡逻队,按照巡逻路线在荒野区定时巡查着,但最近这项任务暂时停止了。
或者说每年都有四个月停止巡逻的时间,那便是大雪季。以一次短暂的暴风雪为前兆,随后将会迎来长达三个月以上的暴风雪天气。
此时这座原始的没有名字的村落正在紧锣密鼓的做好迎接暴风雪的准备。
食物和物资在有序的搬运到村庄正中央的大仓库中,仓库内还有地窖,木制的墙壁和房顶都有用零零散散的钢铁片加固着。
这样的加固工程还在继续,几栋关键性的建筑都在修建着钢铁片,用铆钉和手腕粗的麻绳捆绑住房屋。
而有些小型的木屋直接就开始的拆除作业,将木板整齐的拆卸了下来,他们似乎采用了特殊的镶嵌法,没有钉子与绳子的加固,可以直接拆卸不存在损耗。
一位指挥着村民们劳作的中年男人,脸上充满着忧郁的神情,似乎有些比暴风雪更加头疼的事情在困扰着他。
“村长!”一位年轻的小伙子,扛着斧头和木材急匆匆的跑到他的面前。
村长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小伙子,轻微的点了点头。他浑身都是白色的晶体粉末,看来是浑身出汗后被冻成了冰块。
“村长,有人在这里附近迷路了。祈求我们能够收留她们一晚。”小伙子还算聪明,理解了村长的用意,而他的后方跟随而来了两个陌生人。
她们披着奇特的兽毛,一个年轻的女生推着铺满兽毛的自制雪橇,而雪橇中侧卧着一个面目呆滞的年轻男人。
以历年来的经验来说,这个季节还路过大雪原的路人非奸即盗,本来应该会被拒绝进入村中的,但是看着二人憔悴的惨状,村长也明白了小伙子带他们进来的原因。
“跟我来吧,你们打算一直推着那个累赘吗?”村长叫其他人顶替了他指挥的工作,开始招呼着澹台明月二人。
二人被带进了村长家的大房子,房子内向下挖了一两米,需要楼梯才能保证出入,此时房屋内已经坐满了人,和酒馆一样,似乎从未见过这么多人的吴天一直躲在澹台明月身后,扯着她的衣角。
房屋内十分温暖,聚在房间里的都是一些女性和小孩以及上了年纪的老人,她们在进行简单的清点工作和编织作业,洒落一地的物资貌似都要运往仓库。
澹台明月抚摸着吴天的手安抚着他。依然保持着警惕的跟随在村长身后。
村长将她们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哪里便冷清很多了,只有一个老妪坐在油灯前,似乎在书写着些什么。
“妈妈。有客人来了,麻烦登记一下。”村长向老妪打招呼到,原本还在埋头苦干的老妪一听到有客人,赶紧转过身摘下了眼镜,满脸疑惑的看着澹台明月二人。
“这个季节了还有客人?不会是抢匪卧底吧?”她那苍老嘶哑的声音,虽然听起来十分怪异,但是却能感受到温情,就和很多家庭严厉的老人一样。
“非常抱歉,我们在附近迷路了,绝对不是什么可疑人物,还请务必让我们能够住上一晚,他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澹台明月望了一眼面色惨白的吴天,用央求的眼神看着老妪。
“孩子出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说吗?”老妪也是老了,心里软的很,经受不起澹台明月这幅可怜巴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