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子里发生了大事,酒吧老板很快赶了过来,还带了十几个身强力壮的马仔,敢到他的地盘闹事,真是活腻歪了。
只是等他刚刚赶到现场,又有一拨人马赶到、大概二十多人的样子,手中拿着各种器械,两方人一照面,立马形成对峙的局面,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架势。
酒吧老板见此情形,心中暗道不妙,打架斗殴在他眼里不算什么事,可是一旦在他的地方发生大规模械斗,事情的性质就变了,现在可是政府严打的时候,他能兜得住吗?
“诶诶诶,大家冷静!千万别动手,万事好商量,万事好商量嘛。”
他怕了,能用武力解决的事他绝不含糊,可是如今的局面,想来通过武力快速控场已经不可能,对方明显来头不小,唯一的方法就是认怂,退一步海阔天空,和气生财才是道理。
酒吧里的打斗已经进入尾声,每个人身上都挂了不少彩,瞿振默稍微放松,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搭在他的肩膀,他猛然一惊,抓住那只手就要用力摔出去。
“兄弟,是我啊!”
是年鑫的声音,原来他也紧赶慢赶的赶到了。
“你终于来了,赶紧把你女儿带回家,这个地方不宜久留。”瞿振默可没时间跟他客套。发生这么大的事,警察一定会出动的,他可不想被当做犯人一样被警察带走。
可是已经迟了,早有围观者报了警,就在他们几人刚想趁着场面还没有彻底平息悄悄溜走的时候,荷枪实弹的警察已经出现在酒吧各个出口,不允许任何人出逃。
经过一番盘问调查,事情的起因经过也有了眉目,因为不可能把全酒吧里的人全都带走,所以最后带队的警长决定只把事件的主要两方带走定案,没想到就是这个决定又掀起风波。
“带走我们我没意见,但为什么不带走他们?”李帆顺受伤不算重,和赵冉那一边的人比起来,他那边的人看上去只能算是轻微伤,他第一个站出来对那个警长表示自已的不服。
“带走谁不带走谁,是你说了算的吗?”那个警长怒声呵斥,大晚上的出警,原本就窝火,竟然还有人敢当面否定他,叫他如何不恼。
“他们打人最凶,凭什么不带走他们?莫非你是故意包庇?”李帆顺用怀疑地眼神看了那个警长一眼。
“你敢毁谤警察?信不信我让你去吃几年牢饭?”那个警长上前揪住李帆顺的衣领,然后用力往后一推,李帆顺踉跄地退了几步。
这下可好,见李帆顺被推,有几个李帆顺的人一下子就靠了过去,对那个警长形成包夹之势。
“怎么?你们还敢袭警?”那警长下意识地手就放在枪把上,而周围的警察也是同样的动作。
只见那几人丝毫不惧,而剩下的人也不约而同地靠向那几人,蠢蠢欲动,那警长额头见汗,他也算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人了,知道今天要是真的在他手里发生警民冲突流血事件,那他的仕途应该就算走到头了,他一下猛然惊醒,正色道:“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袭警可是大罪,你们承担得起这个后果吗?”
李帆顺走过去摆摆手,示意人群后退,然后又整整自已的衣领,冷冷地看着那警长道:“警官真是好大的官威啊,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今天这事你要是处理不公,这个后果你怕也是承担不起?”
酒吧老板看见李帆顺到了这个时候依然如此硬气,心里已经开始琢磨李帆顺的身份了,他悄悄走到那警官身边,低声道:“老甘,这人怕是有些来头,我们还是得小心些。”
原来这警长叫甘泷贵,警龄已有十余年,但并非本地人,是从外地调任到此,至今已近两年,他一到任,如今的威斯特酒吧老板祝有方就搭上了他线。
其实不用祝有方提醒,甘泷贵也意识到了,只是苦于没台阶下,一直硬撑着罢了,他虽为一个警长,安阳县地方上有权有势的人物他也大概了解,不过人家家庭里边的成员他也不可能全盘知晓,他一个外来的和尚,经好念,但活不好干。
“你说得没错,不过这样的话,你就要受点委屈了。”甘泷贵顺着祝有方的话就坡下驴。
“我们哪跟哪啊,做生意的哪有不受委屈的?老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先顺着他,回头查一下这小子,要是他只是一个装腔作势的愣头青,嘿嘿,那时候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祝有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眼神里隐隐闪烁着恶狠狠的凶意。
两人达成一致,结果就是打架三方人全部带走,瞿振默年鑫两人则被默认为赵冉一方,也要跟着去做笔录调查,其余人包括后来来的人全部就地解散,酒吧也提前打烊。
“姓名?”
晚上九点多,安阳县北江区警察局里,几十个人在等待做笔录,而最先被问话的,不出所料,就是李帆顺,因为甘泷贵对他最为忌惮,最为好奇,最为忐忑不安。
“李帆顺。”
“哪里人?”
“安阳县人。”
“住哪?”
“安阳县城。”
“具体点,哪个区?哪条街?门牌号?”
……
“父母名字?做什么的?”
李帆顺被问得越来越觉得奇怪,这好像不是在做案件笔录,倒像是在做家庭背景调查,他开始有些反感了,皱眉道:“我自已做的事,你问我父母做什么?”
“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哪来那么多废话。”做笔录的警员不耐烦的呵斥李帆顺,他只是得到了甘泷贵的指示,让他来做这个审讯,而甘泷贵则在单向镜的另一边指挥遥控,他还以为这是甘泷贵在有意提携他,这才特意的“有所表现”。
“好,我爸邝智博,这下你满意了吧?你东问西问的一大堆,不就是想知道这个吗?”李帆顺脸色黑成锅底,他实在不想把自已老爸搬出来,奈何每次都是这样,还是这样,他难道一辈子都逃不开自已老爸的光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