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沈清辞已经安排上一大桌子瑶池雅集拿手菜和特色点心,还摆了两排酒。
卷卷迈着欢快的小短腿,穿梭在大家腿边。
江绵不喝酒,坐在时瑾年旁边,当小仓鼠。
“少爷,少爷,虾潮香芋卷好好吃!我还要!”
江绵指着桌上的虾潮香芋卷,眼睛直勾勾盯着点心,等着时瑾年帮他夹。
为了防止江绵把撑破肚子,给江绵夹菜的定量的习惯一直没改。
沈清辞看着着急,甚至想把整盘端给江绵,但是不敢,这段时间没少和江绵一起吃饭,都是时瑾年投喂,他也想投喂江绵绵。
时瑾年拿起筷子,给江绵又夹了两个虾潮香芋卷,温声问,“别的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有!”江绵一口气说了五六个菜,一点不结巴。
“江绵,两周没见,你现在说话更流利了。”顾临风饶有兴趣看着漂亮精致到不像话的小男生。
江绵的身世,这些个朋友间也都知道。
心疼江绵的同时,不免又惋惜这么好看的孩子被耽误。
江绵咽下嘴里的食物,茶色的眸子亮晶晶的,满是认真,“你们这么多人和我说话,说多了就不会结巴。”
他又不傻也不是结巴,以前都是住在江家地下室,说话的对象就是下来送饭和送东西的林姨,林姨每次还不敢停留时间长。
至于江家那些欺负他的人,每次都是他们辱骂。他只能听着。
现在每天有好多人还有卷卷陪他说话,语言功能自然就慢慢恢复。
沈清辞:“我们江绵就是最聪明的!看着你一天天进步别提我心里有多高兴了!”
江绵嚼嚼嚼,咽下食物,眼里透着隐隐激动,“沈哥,你很聪明,发现了我很聪明!”
江绵真诚的一句话逗得大家哈哈笑了起来,气氛愉快,大家都觉得江绵可爱,没有人认为他说的是真的。
“你们在笑话我吗?”江绵认真发问,他说的是真话,又不是笑话。
时瑾年心里发软,温柔的抬手摸了摸少年柔软的发丝。
“没有江绵,我们觉得你很可爱。”沈清辞收起笑意,一脸老父亲看自已孩子成长的心情,“我们江绵聪明又可爱。”
“不是笑话你,我们都觉得你很有趣。”顾临风拿出了一张卡,递给江绵,“作为江绵进步的奖励,以后顾家旗下的所有游乐园,酒店都是最高级VIP接待。”
顾临风把一张绿色的卡推到江绵面前,小孩子没有不喜欢游乐园的。
江绵注意力很快被转移,VIP接待他知道,时瑾年到哪基本都是VIP接待。
江绵看向时瑾年,等他同意,少爷不同意他就不能要。
见时瑾年点头,江绵开心的向顾临风道谢,“谢谢顾哥!”
“来多吃点。”沈清辞终于没忍住,往江绵碗里夹菜,眼睛还瞄时瑾年,“年哥,你不会介意的哦!”
真是的,每次都不让江绵吃饱。
“就这一次,江绵吃饱了。”时瑾年的大手贴在江绵后颈,手指轻轻捻捏他柔软的浅金色发梢。
“你二哥有没有说哪天回国?”时瑾年不经意的问道。
沈清辞二哥沈郁去欧洲开拓市场,一去已经三四个月,也该回来了。
沈清辞眼睛看着江绵吃菜,回答时瑾年的话,“还有两周左右,昨天给他打电话,他都没空理我,确定后我再告诉你。”
说到沈郁,一屋子人都认识,也就这几个月,沈郁缺席。
江绵不认识,就乖乖在时瑾年旁边听着。
吃完饭,开了一桌牌,时瑾年放松的坐在沙发上指尖夹着香烟,江.仓鼠.绵紧挨着时瑾年低着头,非常专注的吃水果。
江绵皱了皱鼻子,轻咳了一声,时瑾年身上的烟草味好闻,但是抽烟飘过来的烟不好闻。
时瑾年默默将手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手贴在江绵肚子上,隔着毛衣摸了摸。
肚子鼓的不高,再让他吃点。
沈清辞凑过来坐在时瑾年另一边,压低了声音,试探的问,“年哥,贺州元向我打听你最近的情况来着,我还没回他,我该怎么回?”
时瑾年长腿随意交叠在一起,微微偏头有些奇怪的看了沈清辞一眼,语气随意,“照实回,难不成你还想编一部大戏给他?”
沈清辞知道时瑾年对贺州元有些不同,原以为他会喜欢贺州元,江绵出现后,他以为时瑾年只是玩玩。
豪门男人身边带个把漂亮的男生女生都是正常操作,结婚又会选择家世背景匹配的。
沈清辞以为时瑾年会让他瞒着贺州元,不让他知道江绵。
现在时瑾年现的态度,沈清辞又有些糊涂了。
“年哥,告诉贺州元你有了江绵,他会不会生气?”
恰在这时,服务生推门进来送果盘,卷卷一溜烟窜了出去。
江绵在吃水果,也没忽视卷卷,见狗跑了出去,扔下手里的水果,跟了出去。
时瑾年见江绵出去,收回视线,眼神有些奇怪的看沈清辞,语气有些严肃。
“州元怎么会生气?连时东那个老东西来都管不了我和谁在一起,州元不会这么不识趣。”
“可是他……”沈清辞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他能看出来贺州元喜欢时瑾年,但是贺州元从来没明说过。
也是,喜欢时瑾年的人多了去,何况是没有挑明的暗恋。
不管时瑾年知不知道,但是现在时他没有要把江绵藏着掖着,这一点就很好。
只要他的绵绵弟弟不受委屈,时瑾年不喜欢江枫,其他的不重要。
沈清辞转了话头,“也对,关心则乱,来来喝酒。”
“绵绵跟着狗出去了,我不放心,去看看。”时瑾年说着起身,往门口走。
沈清辞也跟了上去,“我也一起。”
江绵追着狗出包厢,卷卷还在往前跑。
“卷卷”江绵叫了一声,卷卷立刻停下,跑到他脚边呜呜哼唧,江绵知道卷卷要尿尿。
“包间有卫生间,卷卷,我带你回去。”
江绵刚弯腰要抱狗,后颈衣服突然被人抓住,拎了起来。
“贱人,还敢出来!”
听到熟悉又恐惧的声音,江绵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这么多年的欺压打骂,对江枫的恐惧,早已刻进骨子里,只听声音,就会害怕到身体颤抖,连话都说不出来。
“跟我走!”江枫不给江绵反抗机会,抓着后领,将人连推带拽往另一头卫生间拉。
江绵心里不想过去,身体却完全反抗不了,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反抗声。
“每次都坏我好事。”江枫面目有些狰狞,“也该帮我做一次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