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明动作过大,不小心打翻手边酒杯,红酒顺着桌面淋在昂贵的西装外套上。
顾不上衣服,江临明神情严肃,“有没有看到谁送来的?”
管家见江临明脸色难看,浅吸了一口气,说,“那些人,看着应该是是时家的保镖。”
“时家……”江临明紧握着餐椅背,极力保持镇定,后背却渗出一层冷汗。
时家是京圈豪门金字塔般的存在,时瑾年说是京圈一手遮天也不为过。
更重要的是,时瑾年心狠手辣,为争时家家主之位,亲手废了大他十五岁的哥哥,时家的养子时延庆。
要不是为了江家,他也不会铤而走险。
但是风险越大,回报越高,不是吗?
说到底,还是江绵那个蠢货一点用没有。
要是他那晚就能爬上时瑾年的床,他也不用派人守了一夜。
短暂沉默,江临明沉声吩咐,“先送梁生去医院,快去安排,不要让人看见。”
管家又转身匆匆跑了出去。
“爸,时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江绵那个傻子死了?”江枫问道
“愚蠢!”江临明脸色阴沉,看儿子像看傻子一样,“人都没去送医院,怎么会死。”
钱芳没说话,默默拿了纸巾替江临明擦拭衣服上沾的红酒。
江枫一点不觉得自已傻,“那时总他是什么意思?那个傻子伺候的不好,时总生气了?”
江临明闭了闭眼,压着怒气,“你和时瑾年年龄一样大,考虑事情能不能正常一点?”
儿子是没法和时瑾年比,为了江家的未来,还是要耐心教。
想到这我江临明又压了压心头的火气,“时瑾年这是发现了我派人监视在别墅外,给我一个警告。”
“爸爸,那怎么办?我们得罪时瑾年了!”江枫担忧起来,“没有时瑾年,江家资金流要跟不上了。”
江瑾年气的胸口阀闷,他能不能知道江家现在什么情况?
要不是公司出现问题,他也不会病急乱投医,把江绵送给时瑾年。
打听到时瑾年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江临明想,或许那个人癖好特殊。
江绵长得非常漂亮,就是人傻,又不是亲生的,送出去死了也不心疼。
万一成功了呢?
那江家就是抱上金大腿了。
压下心里思绪,江临明认命的说,“这几天我找个时间,去给时瑾年当面赔罪。”
听父亲这么说,江枫心里松了一口气,“爸您去给时瑾年道歉,顺便再问问他能不能帮咱家。”
江临明忍不住大骂,“闭嘴!他原不原谅还难说,是提条件的时候吗?蠢货!”
“爸您别生气。”江溪帮着哥哥说话,“还不是江绵太傻,勾引不了时瑾年!白瞎了一张好脸!”
江临明烦闷的推开钱芳的手,上楼去换衣服。
*
又休息了两天,江绵终于缓了过来,不敢一直躺着,能留在时家,他是需要做事情的。
取悦少爷。
江绵穿着张叔给他的准备的浅色长袖薄卫衣和浅色长裤,踩着拖鞋下楼。
“江绵,你怎么下来了?”
张叔迎了上来,打量着他选的衣服,还挺好看,江绵软乎乎的,比那天来的时候穿的不三不四的衣服顺眼多了。
“张叔,我还……有事做。”江绵连忙摆摆手,急的脸红,“没做……没做!”
张叔听出来江绵话的意思了,耐心的问,“江绵是还有事没做,对吧?”
这个孩子不但听不懂言外之意,连说话也说不利索,长得这么好看,却老遭罪了。
“对!”江绵重重点头,纯净的眼里有了笑意。
张叔拉着人到沙发上坐下,缓缓开口。
“那你慢慢说,不要急,我有时间听。”
江绵慢慢绞着手指,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话语,深吸一口气,一脸希冀望着张叔,“张叔,你教我……取悦少爷。”
“什……什么?”张叔一瞬间表情有点裂开,他听错了还是江绵没表达清楚。
“江绵,你再说一遍。”
江绵极其认真的又说了一遍,“张叔,教我……取悦少爷。”
张叔脑中一片空白中,跳出了昨晚江绵跟少爷说的话,是有说要取悦少爷。
老天奶!
让他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傻子取悦少爷?
晚上九点,时瑾年进了别墅。
江绵汲着拖鞋,小跑过来,殷勤的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时瑾年的拖鞋,仰头弯起眼,声音清亮,“少爷,请换鞋。”
说完低头下,将两只拖鞋分别放在男人脚前,伸手要帮他拖皮鞋。
“住手。”时瑾年冷声开口,“我自已脱。”
时瑾年穿上拖鞋,江绵已经站了起来,依旧笑的眉眼弯弯,伸手主动脱西服外套。
“少爷,我帮你把……衣服拿去洗衣……房。”
时瑾年依旧没有表情,看着站在一旁的张叔,倒是配合的让江绵脱了外套。
这个小傻子也知道不能吃白饭,得干活,也没有那么傻。
少年抱着西服外套,眼睛亮亮,期待的看着时瑾年,“少爷,我取悦……到你了吗?”
“取悦?”时瑾年太阳穴凸凸跳了两下。
敢情这给他拿拖鞋,又帮他脱外套,就是他说的取悦?
好一个取悦。
“小傻子,谁教你的?”时瑾年语气微冷,听不出喜怒。
江绵手指不自觉攥紧了怀里的西服外套,低下头,偷偷瞄一旁站着的张叔。
张叔说过,不能说是他教的,要不然就不灵了。
可是,张叔也没说少爷问了要怎么回答。
光是刚才那几句话,江绵已经在心里默默说了好多遍了才勉强说利索。
时瑾年的这个问题显然难住了他,江绵又偷偷瞄张叔。
张叔站的跟棵树一样,一动不动,目不斜视,心里却慌的一批。
孩子,能不能别瞄了,这样太明显了。
两人的小动作,时瑾年看的一清二楚,特别是江绵那么明显的偷看,就差直接告诉他了。
“说话,小傻子。”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傻子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