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这几日,余晓婉则是表现得很乖巧,几乎每天都泡在自已的书房里,多是做些读写弹唱的雅致。
在这期间,她也是找到了余星海,自已的这个便宜哥哥,也是托关系找到了些书,丰富了自已的书架。
大部分是些许医书,也有一部分是诗赋。
这么多天,余晓婉也是一直猫在自已的书房里钻研这些。
自已家的宿主,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读书了?
在小智障的眼里,他家的宿主可是个和文雅完全沾不上的人,可是现在,完全像是变了个人。
每日在书房钻研书画医书,平日里说起话来也温文尔雅的,待人谦和有礼,活脱脱的一副大小姐的样子。
平日里也不轻易出门,这几日也就带着些许仆从去了两趟药铺,购置了些许草药,去了两趟穷人巷,免费为那些人看病,分发了些粮食。
宿主的人设歪了吧,这还是她那个印象中性格恶劣的宿主吗?
不是,说好了攻略气运之子叶凡的?现在这个样子,已经过了几日,自家的宿主甚至都没有正式地和叶凡见上一面。自已也曾和自已的宿主说过,可是自家宿主一句不急直接堵住了小智障的嘴。
自已找的宿主,还能怎样?只能无条件相信了,反正从开始到现在,自家的宿主总是这样。
不按套路出牌,可是偏偏她还做到了。
这次,希望也和之前一样吧。
当然,小智障心中所想的,余晓婉注定是不会知道的,不过就算知道,也不会对余晓婉的行为产生影响。
此时的余晓婉,正端坐在穷人巷,身边带着两三名护卫,全神贯注的处理着眼前的病人。
少女专注的盯着自已手中的活计,望闻问切,整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端坐在那里,认真的样子,竟是让整个世界,都变好了般。
少女这几日在穷人巷免费送粥,免费为那些穷苦人民看病,刚开始,周围的人还对其有些许的忌惮。
贵族的子女视他们如粪土,平日里就连穷人巷附近的地方也不愿前来,在他们贵族的眼里,他们这些穷苦的百姓,甚至不如猪狗,如果可以,那些贵族们恨不得把他们都抹去。
“和你们这群贱民生活在同一座城里,真是晦气。”
“滚开,真是晦气,好好的出趟门,结果却看到了个贱民,整条街都乌烟瘴气了。”
穷人巷,是他们这些人的家,他们离开了这里,走到街上,若是看到贵族的人,难免会有人这么说道。
这仅仅算好的了,更有甚者,会对他们出手。
他们也是大乾的百姓,可是那些皇宫贵族视他们如瘟疫,大乾的京城,是属于贵族们的,不是他们的。
他们的家永远不是京城 而是穷人巷。
可偏现在偏就有贵族的大小姐来到这里,给他们免费施粥,帮他们看病。
这样的事情,犹如梦境一般,难以置信。
平日里恨不得能把他们都除掉的人,有朝一日竟会来这里给他们看病?
这种事情,穷人巷谁也不信,也不敢信。
粥里万一有毒呢?万一看病之后耍无赖呢?没准这是那些贵族们想出来除掉自已的法子。
在刚开始的几天,完全没有人相信余晓婉,粥不要,病不看。
但事情不会这样僵持下去,这里是穷人巷,流浪汉所居住的地方。
余晓婉清楚的明白,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绝望,当人绝望到极致的时候,哪怕有一丝的机会,他们也会妄想去抓住。
余晓婉等了几天,机会才到来。
正当余晓婉同往常一样,来到穷人巷,搭好桌椅,准备继续闲坐时,一名女子来到了她的面前。
见面,没有任何预兆的,就跪在了余晓婉的面前。
“求求救救我家的孩子吧,她才3岁啊,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只要能救救我的孩子,真的……”
她跪在地上哭的很大声,一直在磕头,面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怀中抱着一个昏迷的孩子。
她很绝望,自已家的孩子突然之间就发高烧,仅仅一夜,就陷入了昏迷。
那是她的骨肉,她亲看看着自已的孩子在草席上渐渐的昏迷,她可是一个母亲,正在难受的可是自已的孩子!!!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自已只是一个流浪汉,一个穷人巷最普通不过的一个流浪汉。
看病是需要钱的,自已浑身上下能拿出手的,仅仅只有那一两个铜板,这些甚至都不够那些大夫们的诊断费,更何况自已还要抓药呢?
这就是穷人巷,一个充满绝望和死亡的地方,不光那些皇孙贵族不愿来到这里,就连他们这些流浪汉,若非是在无处可去,又怎会居住于此?
这里,是吃人的地方,充满着死亡和绝望。
她就这样紧紧的抱着自已的孩子,很烫,孩子的皮肤发热的不正常,她不断地拍打着自已的孩子,轻声地和他说着话,仿佛他就好像是睡着了一般。
这一夜,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过于漫长了。
她是一个母亲,却是什么都做不到,自已给不了孩子一个安稳的生活,自已甚至无法让自已的孩子活下去。
太阳东出,夜幕渐渐散去,穷人巷的人开始慢慢的活动了。
感受着自已孩子那渐渐减弱的鼻息,她却是什么都做不到,甚至连哭都哭不来了,只能这样慢慢的感受着自已孩子渐渐失去的生命力。
没有来的,自已想到了自已孩子昏迷前。
“娘亲,我...好难受。”
“没事孩子,坚持住,明早娘亲给你去买粥,喝了粥...就会好起来的。”
“可是.......真的好难受啊!娘亲,我...会死吗?”
“傻孩子,说什么呢?你怎么会死呢?这......这只是一场小病罢了,放心好了,你不会有事的。”
......
无力,愧疚,绝望,这些都萦绕在她的心里。
周围嘈杂的声音更是令她心烦意乱,可是一段对话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听说了吗?前几日那个在穷人巷杀了一批人的那个余家大小姐又来了。”
“什么?又来了,该死,这些人在搞什么?又来杀人了吗?”
“不是,说是来了一批人,免费提供什么医治和白粥什么的?”
”我去,还有这好事?赶紧去啊,还等什么?“
"哎,你等会,你是不是傻,前几天她才来这里杀了人,今天忽然来这里提供这些,你就不怕她动什么手脚吗?万一那些都有毒呢?说不定,这些都是她虐杀咱们的手段,贵族的人,不可信。”
“这......”
这段对话清楚的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阴谋?手段?这些都无所谓了,她只知道自已的孩子,貌似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哪怕只有亿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去抓住。
抱紧了自已怀中的孩子,颤抖地站了起来,没有理会发麻的双腿,直奔谈话的人群而去。
“在哪?那个要提供医治的人,在哪?”
声音沙哑,语气急切,甚至带上了些许歇斯底里。
“喂,那可是......”
“在哪?”
被打断的人没有生气,望了望女人和她怀中的孩子,叹了口气。
“在南巷口,很显眼的,一个女人和一群护卫,那就是。”
听到消息后,女子没在逗留,直直地向着南巷口跑去,她的脚步浮虚,说是跑,其实也比走快不了多少。
女子就这样慢慢的向着南巷口跑去,她的孩子有救了,即使这个希望在她看来可能性不大,但无论如何,她都想要去试试。
就像她向孩子保证的那样。
“傻孩子,你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