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走没多远几人就停下脚步。
温芸婉最先发现树后的人,询问:“温乐铭?”
听到这名,温予宁也抬头望了过去,就见树后面走出来一个少年。
他犹如做错事被抓到的扭捏样,慢吞吞地走到几人面前。
温乐铭对着几人招招呼,然后很小的说出声:“予宁姐,我……我来看看二叔。”
说完后就眼神期盼地看着温予宁,害怕因为他爸妈的关系而被拒绝。
温予宁发现他的异样,闻言扯了下嘴角,温声道:“嗯。”
“爸爸知道你来看他,他一定非常开心。”
温乐铭眉眼向上弯,频频点头。
于是几人回到温父的墓碑,看着温乐铭跪拜。
离开墓地后,在温予宁他们离开前,温乐铭手指紧攥着裤子,嗫嚅地开口:“予宁姐,我想与你单独聊聊。”
温予宁看着正在上车的几人,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到了一旁。
温予宁看着面前青涩的男孩,温言温语:“乐铭找我可是有什么事要说?”
温乐铭从裤袋中拿出一张卡,放到温予宁手中:“予宁姐,这里有我这十几年来的零花钱。”
“里面有三十几万,可以给二婶看病。”
温予宁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卡,惊声问:“乐铭,你怎么有这么多的钱?”
“大伯与大伯母知道吗?”
温乐铭摇头:“爸妈不知道。”
“这零花钱都是爷爷与二叔给我的,是以前我找二叔帮我办的卡,所以他们不知道。”
“予宁姐,从小二叔就非常疼我,但我却帮不到你的忙。”
“而且我爸妈还……”
“所以希望这钱交给你能帮到二婶。”
温予宁忙把卡还回去:“乐铭,这是你十几年的努力,姐姐不能用你的。”
“姐姐会自已想办法赚母亲治病的钱。”
温乐铭不接,甚至还退后几步:“予宁姐,你不收是不是不把我当弟弟?”
“我还想之后能看到二婶快点好起来,到时候我就过去找你们一起玩。”
“你要是不收,我以后就不去找你了。”温乐铭语无伦次地假意恐吓。
温予宁一听这话,伸出的手顿住,看着一脸执拗的少年,温予宁紧紧捏着卡:“好,我收下。”
“我家乐铭长大了。”温予宁欣慰地看着他。
温乐铭被说得乐呵呵,手指挠了挠后脑勺,讪笑:“我是家里的男子汉呢。”
“爷爷与二叔也经常跟我说呢,说以后要做姐姐们的靠山。”
“而且我以后也会更加努力的。”
温乐铭说了一会,就要走:“予宁姐,我要走了。”
“我是瞒着爸妈过来的,要是让他们发现就麻烦了。”
“予宁姐,我先走了。”
温乐铭挥了挥手就转身跑离开,连温予宁要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没见了人影。
回到车上,车里的几人仔细看着温予宁的神色,见她此时的神色比之前死气沉沉的好了许多,也就没有问她与温乐铭说了什么。
车开始驱动起来,墓地变得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
医院。
温予宁坐病房外的长廊椅子上低着头。
姑父、表哥、表姐他们在看望了病人后就先离开了,只剩温芸婉没有离开。
温芸婉从玻璃窗移开视线,来到温予宁身边坐下:“小宁,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你妈妈也不知要多久才能醒来,要是一直这样,那你的学业……”
温予宁打断她的话:“姑姑,我会努力工作赚钱治好我妈。”
“就算是去燕城上大学,我也要把我妈给送到燕城的医院里治疗。”
“不管她多久醒来,我都会治好她,只要她还活着。”
“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温芸婉叹了口气:“我知道,可是小宁,让你一人待在南城我不放心啊!”
“小宁,要不你跟姑姑一起去国外吧?”
不等她继续说,温予宁摇头:“我要留在南城。”
“我从小在南城长大,我家在南城,我爸爸也在南城。我不能离开,要是离开了那所有人就都会忘记他了。”
“而且我还要知道害了温家和我爸妈的幕后凶手到底是谁。”
“所以我不能。”
看着一脸坚决的温予宁温芸婉不由来得一阵心累。
这时温予宁扭头望着温芸婉:“姑姑,我要与我妈单独待在一起,您先回去吧。”
温芸婉闻言,只好点头,从位置上起身,正要转身离开时,仿佛想起什么。
侧过头看着温予宁,轻声说道:“小宁,你姑父查到了一些关于温家破产的消息。”
温予宁听到立即抬头望向温芸婉。
温芸婉继续:“你姑父作为律师,曾调查过温家企业的一些问题,发现近半年来温家企业似乎被恶意针对。”
“直到你父母出车祸,温氏企业宣布破产,最后被人收购,这一切都与一家有关。”
温予宁着急询问:“姑姑,是哪家?”
温芸婉沉思:“燕城江家。”
“小宁,这燕城江家权势滔天,其产业遍布全国,甚至家族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翘楚,随便对我们做什么我们都反抗不了的。”
“我们最好不要去招惹它。”
“而且也不知道你父母与温家的事究竟是不是江家导致的,毕竟燕城与南城相隔那么远,也用不着。”
“小宁,你到时候可不能做傻事,你得想想你妈妈。”
温予宁看着一脸担忧的温芸婉:“我不会做傻事的。”
“姑姑别担心。”
“我要进去看我妈了。”
温芸婉瞧着温予宁神色没有异常,也松了一口气。
就怕告诉了她这件事会让她走上极端,可不告诉她又不忍心。
最后温芸婉离开了走廊。
温予宁进了病房,坐在病床边紧紧地看着脸色惨白的女人思绪万千。
许久,温予宁低喃着:“妈,难道我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
“即使有了害我们温家的线索,也只能咬牙咽下?”
“仅仅是因为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