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乡亲们可都听着呢,于县令对神女念兹在兹,其图非小!”话语一出,门外众人面色各异,议论纷纷。
霍翊旋缓缓踱至于恒身前,屈膝蹲下,目光如寒冰直视对方,字字有力道:“若有下次,再让我察觉你对神女行踪有所窥伺,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霍翊旋起身,凌厉的眼神掠过宋宇,警告之意不言而喻,后者脸色瞬间阴沉,强忍怒意反击:“都说兔死狗烹,霍翊旋,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霍翊旋不置一词,带着人马淡然离开,今日这一幕,料想足以让于恒与宋宇铭记。
县令受罚,谢航旋即得知,怒赞道:“打得好!”
蓝鸣更是拍着霍翊旋肩头,愤言:“那厮平日里躲奸耍滑,关键时刻却争功似饿犬,呸!”
谢航则略显忧虑:“翊旋,此举恐有欠考虑,朝廷官员即将到来,于恒等人或许会在他们面前给我们使绊子。”
蓝鸣冷笑拍桌:“怕什么!那等小人,我们恭敬相待,他们就会善罢甘休?别忘了,在青城困顿之时,他们是怎样对待我们的!”
“人心善恶,需分清界限。对豺狼抱有幻想,岂不是笑话!”谢航叹息,提醒众人未来行事需更加谨慎。
霍翊旋点头赞同,保护谢凝,他绝不后悔任何决定。
今冬与往昔相似,又迥然不同。严寒依旧,白雪皑皑,然而民众面带笑意,脚步轻盈,因蜂窝煤的温暖庇护,不再惧怕寒冷侵袭。
“神女让我们种的冬小麦,真能明年春天大丰收?”一人疑问。
另一人则满怀信心,“神女赐予我们之物何其珍贵,她的话怎会有假?”对神女的信任,如暖阳般普照心田。
“没错!说到底,真得感谢霍将军啊!要是没他那片真心感动了神仙姐姐,咱这会儿恐怕早冻饿交加,见阎王去了!”最早提问的老汉满面感激之情。
一提到霍翊旋,周围人也是感激涕零。
“等我家那地里的土豆收成了,除了给神仙姐姐的那份,我无论如何也得给霍将军送一麻袋去!”
“嘿,我家那冬小麦若是熟了,到时我也扛一袋子去给霍将军表表心意!”老汉认为这主意妙极了,连忙接话道。
众人打心底里感激不尽,可蜷缩在街角,衣衫褴褛的李四却对霍翊旋恨之入骨。
霍翊旋从神仙姐姐那得了那么多粮食宝贝,自己不过是想分一小份,却被他送进了大牢!
还有徐霖飞那女人,明明就是自己的婆娘,竟然帮着霍翊旋来害自己。
这狠心的女人,眼下虽奈何不了霍翊旋,收拾她总能办到吧?
一出狱,李四就火急火燎往家赶,想好好出口恶气,谁料徐霖飞竟不见了踪影。
多方打听,才知徐霖飞被霍翊旋留住在府中。
狐狸精!狐狸精!
李四越想越气,眼珠子转个不停。
那天傍晚,徐霖飞刚忙完活计,同做工的王婶急匆匆跑来。
“霖飞!你家那位带着一大群人气势汹汹找上门了,我看架势不善,怕不是件好事!”
徐霖飞心里咯噔一下,手中的碗掉进了锅里,这一天到底还是来了。
刚踏进院门,远处就传来叫嚣:“徐霖飞,你这狐狸精给我出来!快点!再不出来,不要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砸门声!
院里的仆人们纷纷投来目光,有的已皱紧眉头。
徐霖飞赶紧开门,只见门外黑压压一群人,李四打头阵,身后是李家的亲族们。
“你来干啥?”一见李家人,徐霖飞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说老子过来干啥?老子现在好不容易出狱,回家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你赶紧跟我回家!”李四趾高气昂,伸手就想拽徐霖飞。
徐霖飞毫不迟疑往后退:“你想都不要想,我绝不会跟你回去!”
“不回?好得很!那就把老子的闺女交出来!”李四狰狞一笑,掐住了徐霖飞的痛处:“那可是我李四的种,自然得跟着当爹的!”
徐霖飞脸色一变,心跳加速,脱口而出道:“你做梦!我死也不会将女儿再交给你!”
“哎!李四家的,你这话就不对了!那可是我们李家的血脉,凭啥不给?”
“对啊!我们李家的骨肉不留在李家,反倒养在别人家里,传出去岂不让外人笑话乐我们李家?”
李家的亲族个个面色不悦,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起来。
“都说李四是孩儿他爹!可封城那时候,他不顾我们娘俩死活,跟孩子争食,后来瘟疫来了,竟想亲手闷死生病的孩子,这样的人还算个人吗?”
徐霖飞忆起旧事,心头恨意难平,眼眶都憋红了。
亲族们听了徐霖飞的话,虽觉李四行为过分,但又想
“霖飞啊,那时节大家都难,不单是你一家啊!”
“对头!李四是过分了点,可孩子总得有爹吧!”
“李婶这话在理!女人没个男人的日子艰难,为孩子忍忍吧,哪个不如此熬了过来的?”
男的责备,女的劝解,一唱一和,好不热闹!
她一人如何敌得过众人之口,显得她不近人情,不明是非。
热泪顺着徐霖飞脸颊滑落,李四见状一脸得意,伸手欲拉她,这时,一阵平静却带着寒意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们这又是在做什么?”
众人回首,只见霍翊旋缓步而来。
“霍将军,我们几个是陪李四来接徐霖飞母女回家的。”
“没错没错,家事您就别管了!”
李四咬牙切齿,面露得意,斜眼嘲讽道:“霍将军,听见了吗?家事!您就别插手了!”
霍翊旋对李四那副丑态不屑一顾,直接问徐霖飞:“徐霖飞,你怎么想?”
徐霖飞闻言,一脸困惑。
她自然不愿随李四回去,更加不容许他接近女儿。
可若不回去,她不过是妇道人家
徐霖飞虽学问不多,但也知晓女子依附夫家的传统。
“考虑过分开过活吗?”霍翊旋淡淡问。
“分开过活?”
徐霖飞一时愣住,这念头从未在她脑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