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修将清虚道长送去官府的时候,谢允也跟着去了。
等到将清虚道长交出去后,他立刻提议将那处别院过户到谢樱名下。
谢修知道,他是担心清虚道长的事情传开之后,将会影响到自已名声,这故意提出过户。
如此在官府过了明路,这事也会随之传开,让所有人都知晓,他谢允并未相信清虚道长的鬼话,将谢樱当成煞星。
不过谢修没有拒绝。
他又不傻,可不会将送上门的好事推出去。
谢允既然要送,那他就替女儿收着,反正这处别院本就是谢允给樱樱的补偿。
等到在官府做好登记,谢修拿着新的契书回到潇湘院,已经是午膳时间。
屠娇娇一看见他,立刻问道:“事情如何了?那臭道士会把陈芳供出来吧?”
谢修嘲讽地笑了笑:“那就得看陈家的能耐了,总之这人现在交到了官府手里,不管是死是活,咱们都不用理会。先用午膳吧,吃完咱们就准备搬家。”
屠娇娇有些惊讶:“我们真要搬去那个别院?”
谢修却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府里怕是还有的乱,咱们搬出去倒也不错。
不过没必要搬去那座别院,咱们搬去岳父岳母那里,跟他们一起住。
反正别院已经过到了樱樱名下,以后那里就是咱们自已的地方。咱们就算不搬进去,老头也不能再反悔拿回去。
等搬出去后,我就将那处别院租出去,咱们还能挣一笔租金,到时候钱都给你收着,你来管账。”
最后一句,他是凑在屠娇娇耳朵边说的,把声音压得很低。
屠娇娇感受到吹在耳朵上的热气,顿时脸一红:“那行,咱们就搬出去!”
其实老夫人喊出那句将她打出去的时候,屠娇娇就想搬出去,只是担心背上不孝的骂名,连累谢修不能科举,儿女们将来也不能有好前程,她才一直忍着。
现在可以正大光明地搬出去,她自然高兴。
屠娇娇愤愤地冷哼一声:“那些人不是说咱们樱樱是煞星吗?等咱们搬出去,看他们还怎么污蔑樱樱!”
说完她又有些担心,“咱们搬去爹娘那里,你爹会生气吧?你又不是上门女婿,却跟岳父岳母住在一起,岂不是打他的脸?”
谢修却是有恃无恐:“岳父岳母如今住的那座宅子,对外说的可是我出钱租下来的。我住过去有什么问题?”
屠娇娇一想也是,于是更加高兴了。
谢柔和谢棠对视一眼,也是兴奋不已。
他们马上就能从这个鬼地方搬出去,跟外祖父和外祖母住一起了!
谢樱也很高兴,她还不到三个月,都已经在京城拥有两座房子,可以当包租婆啦!
用过午膳,谢修立刻叮嘱道:“你们先收拾,我去看看那座别院的情况,要是需要修缮,咱们可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搬出去。”
屠娇娇秒懂:要是别院需要修缮,得让谢允加钱!
于是笑眯眯地将他送了出去。
谢修便带着小厮匆匆出了门,去谢允说的那处别院。
他一走,屠娇娇立刻让下人收拾行李。
谢允嘴上说的什么搬出去小住,她才不信!既然让他们搬出去,她就不会再回来!
谢柔和谢棠更是兴奋地到处转悠,指挥下人收拾。
谢柔刚刚从松鹤院搬出来,东西都装在箱笼里,本就还没来得及拿出来。
如今突然要搬出去,倒是方便。
不过谢柔闲不下来,她太高兴了,干脆自已给自已找事情做。
倒是谢樱和谢棣年纪太小,什么都不用做。
两人中午喝完了奶,会睡午觉。
这会儿正好是两人睡午觉的时间。
谢棣已经睡成了小猪,谢樱却兴奋得怎么也睡不着。
她闭着眼睛假睡,实则却在悄咪咪控制香香。
没人能够看见的地下,无数须根不断蔓延出去,密密麻麻,犹如一张巨型的大网。
谢樱嘲讽地扬起唇角:那些人不是说她会克死谢府满门吗?她要是不做点什么,如何对得起他们泼来的脏水?
谢修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时辰,等他回来的时候,屠娇娇已经带着下人们将东西收拾得差不多。
见他回来,屠娇娇连忙替他擦了擦汗,然后才问道:“你去看得如何?那别院需要修缮吗?”
“那里正好空着,修缮得还算不错,家具摆件也都还可以,有下人一直守着。听说,我那三个好弟弟偶尔会让朋友在那边借住。”
谢修笑得像个狐狸,“不过父亲已经将这处别院送给樱樱,他们以后只能让朋友换地方住了。”
屠娇娇看着他脸上的笑,突然有些心疼。
明明谢修是谢府的大少爷,可他年纪轻轻就流落在外,不仅娶了她这个乡野村姑,还得辛苦挣银子,这么多年从未享受过谢家的好处。
反倒是他那三个弟弟,一个个占尽了便宜。
就连那三个外室子,也都享用着锦衣玉食。
凭什么呢?
谢允真是太偏心了!
他亏待了谢修这么多,如今连她的女儿也被人泼脏水。
居然只用一个别院就想打发了他们,想得美!
屠娇娇想问谢修打算什么时候拿回他生母的东西,不过想到这里还是谢府,到底忍住了没问,打算等搬了家再说。
她问谢修:“那我们现在就搬出去吗?”
“你先让下人装车,我去见见父亲。”谢修嘲讽地笑了笑,“咱们就这么搬出去,以后吃什么喝什么?总得让父亲给点银子。”
屠娇娇立刻被他给逗笑了,她管着家里的账,岂会不知他们根本不缺这个钱?
谢修分明是找借口去问谢允要银子!
不过这银子确实得要。
否则岂不是便宜了府里这群狼心狗肺的混账王八蛋?
谢允看见谢修的时候却是有些惊讶,还当他是马上要搬家,特地来跟自已辞行的。
于是他笑着说道:“是不是收拾得差不多了?你去别院看过了吗?若是觉得有什么缺的,尽管从潇湘院里带过去就是。”
谢修听得想笑,谢允这话说得看似大方,却限定了潇湘院,也不觉得可笑。
他立刻说道:“父亲说得极是,潇湘院里都是我和娇娘用惯了的东西,的确打算搬过去。
只是我们刚来京城,我又只是个秀才,囊中实在羞涩,不知父亲可否接济一二?”
谢允惊了!
谢修居然直接开口让他接济?
如此羞人的话,也是能够随便说出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