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给我一个机会吧,下次我一定把房里的事儿都替小姐管好。”
青玉一看,到了追究责任的时候了,也跪了下来:“是我自已私自去领的丝线,小姐还没有说同不同意。”
奶娘一看,剩下的半个月的月钱,也要保不住了,揉搓着衣角也要跪下。
王瑾仪一看,好嘛!这是得本瑾仪出场了。否则,恐怕是压不住这个场子了!
“娘亲,是瑾儿没有做好。”
看了看低头跪着的三人,虚心认错:
“不关别人的事。”
母亲居然笑着看了看女儿,点了点头。
让孩子有担当,是立账头儿的主要目的。
为了让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能够尽快成长,让他在有限的范围内,有自主权,能够给自已拿主意,并承担相应的责任。
这是王家历来给年少的后代,立账头的目的!
仅仅一个时辰,女儿就达到了要求。
:“好,既然是瑾儿房中之事,谨而自已负主要责任。
下一季,瑾儿少做一套衣裳,明天辰时加半个时辰学习,以后下午,跟青玉熟悉自已的账,你有意见吗?”
“娘亲,没有。”
王瑾仪看了看,跪着的三个人,
“娘亲,我能替他们吗?”
“ 瑾儿,要替朱玉和青玉受罚吗?”
“娘亲,我愿意的。”
朱玉和青玉心里万分感谢自家小姐,可不能说话,也不敢抬头,心中默默涌起一股暖流。
“好,罚王瑾仪这个月的月钱减半。”
“娘亲,是多少钱啊?”
“你可以看青玉的账,还有事吗?”
“有的,娘亲,坏了怎么办?”
王瑾仪用小手指着门口的大胆瓶,母亲微微颔首,
“你们去试试看。”
“ 珠玉、青玉、奶母来。”
王瑾仪走到大胆瓶底下,3人分别轻轻推了推胆瓶,胆瓶纹丝未动。
后来开始两人推。最后使劲儿搬动胆瓶,终于稍微挪动了一下。
好喂!王瑾仪是真心为这一世的人,做事的态度而欢呼。
当初,立在这儿,就已经在瓶底配了重量。再加上,如此之大的胆瓶,根本不会轻易摔倒,但凡损坏,也就只能是人为。
接着又试了几个摆着的花瓶,装饰的瓷雕,大多都与底部扣在一起,不会轻易掉落。
最后,朱玉看着茶几上的细瓷官窑茶具,母亲顺着朱玉的目光看了看,
“茶具属于日常用品,是有损耗可算的,但如果每天都损坏,你们的账头一样受罚。
朱玉,记住了吗?”
朱玉虽放了大半个心,一听还有赔偿的可能,心又提了起来。
但,还是低下头,应了一声:
“是,夫人。”
就在西厢房内,上演着赏罚分明的戏码时。当然全是罚没有赏,这个戏码听着有点儿悲伤。
二房院门被叩响了,从叩门的节奏上,能听出,来人的心情很不错。
还没等门上的嬷嬷来回禀。一个小女孩儿的声音传来:
“瑾儿。”
女孩儿的声音在院子里回响。
“瑾儿,瑾儿,你在哪儿啊?我来了。”
王瑾仪分明看着母亲,微微一怔,然后快速的理了理自已。
站起后又,留下了一句:“都散了吧,有事明天再说。”
推开了门,向着对个儿的东厢房看了一眼,之后奔正房去了。
王瑾仪心中揣度,母亲是在看欧阳文澈和那两个嬷嬷吧?难道?……
还不待王瑾仪想清楚,一个欢快的声音在门前传来:
“瑾儿,我来了,你怎么了?你刚刚被你娘教训了?”
“玥儿姐姐。”王瑾仪迎到门口,奶娘的手及时从后边儿,把小姐抱放在门槛之外。
门廊上,两个小姐妹互相拉着坐在了廊下美人靠上。
两个小姑娘看起来都很兴奋:
“瑾儿,你刚刚在干什么呀?”
“玩儿!”
王玥仪还不罢休,
“玩儿什么呀?二婶婶也玩儿的吗?”
沉了一下,王玥仪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我娘亲就不会跟我一起玩儿。”
转而又高兴了,紧接着又说了一句,
“我也参加行吗?”
王瑾仪想到东厢房,关得严实的门。欣然答应了。
王瑾仪提议,
“我们玩儿躲猫猫吧!”
“我不会。”小姐姐低着头,
“很好玩儿的,看,就是我躲起来,你来找我。”
还没等说完,就得到了王玥仪的欢呼响应,
..“好喂~,你去吧。”
这怎么去?
“姐姐到我屋里去数10个数。你就出来找我。”
“瑾儿,我可以先藏吗?”
“好!”
“那我先尝。”
王玥仪的婢女,一直站在可以看到自家小姐的位置,听说自家小姐藏,拉着王玥仪,两人发出了欢快的笑声,跑走了。
不用看,光听声音就知道,俩人去自家正房找大伯母去了。
可王瑾仪戏得作足,还得按约定,继续装模作样地,趴在自已的房间门上:
“青玉,给我数到10。”
秉承着,娘亲没教的都不能会,坚决抱好小马甲!
听着青玉开始数:“1、2、3……”
王瑾仪狠狠心,妈妈咪呀!哥哥姐姐们,请原谅我吧!
院子里青玉声音后,就跟上了一个小奶音,成为甜甜的数字回响。
一数到10,不等青玉提醒,王瑾仪蹒跚的下了门廊,撒腿就跑,后边儿跟着寸步不离的奶娘。
让众人吃惊的是,自家小姐向着院子对过儿的东厢房跑去。
上了东厢房门廊。就一个屋挨着一个屋的推门。
其实仅仅跑着穿过院子,就给王瑾仪累够呛。
但是为了印证自已的猜想,王瑾仪只能在心里给自已默默鼓劲:加油儿、加油儿,加油儿,你能行。
哥哥的卧房门一推就开了,书房门也一定没有,随手一推就开,就加速往欧阳文澈的屋子跑。
到了门口儿,推门一下两下,用力,推不开,里面上了门栓,居然在我家住,还防着我们,这是什么意思?
王瑾仪决定试一试:“小姐姐来了。”
小拳头挥舞着敲门,或者确切地说,是用力砸门。
“小姐姐来了。”
屋子里始终没有声音。但是有人,接近了房门,而且窗后有人影儿,人站的离糊着明纸的窗棂比较远,只能看到似乎有人影。
正当王瑾仪想搞清楚,究竟里边是怎么回事儿时,一个令王瑾仪后背生寒的声音,极其微小的传来。
那是利刃缓缓出鞘的声音,那轻轻的摩擦声,让王瑾仪不由得身子僵直。王瑾仪的小拳头停在了半空,不知往下该如何是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