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会开始了。
王瑾仪被抱坐在圈椅上的小古凳上,让3个人分别发言。
朱玉:“小姐,你不用我二哥了。他是犯什么错误了吗?我去告诉我娘,我娘可厉害了,我娘会打……”
王瑾仪实在听不下去了,赶紧打断了朱玉的胡思乱想。
“米铺的生意很好,赵春明忙不开,需要加一个人。”
朱玉听了小姐的话,总算放下心了。
青玉犹犹豫豫地想要开口。
奶娘说话了,“小姐,我家老大一直在庄上,不知道能不能行。”
“他是王家的人吧?”
“对呀,小姐我们是本家呀,小姐你不知道吗?奶娘都只能从本家里找。一般只有本家找不到了,才会找带身契的。”
“ 哦,那他应该是管事吧。”
“他不是,从老家过来,就给管事做随从,就是跟着跑腿儿,都已经10岁了,可以给小姐做一些事情了。”
“奶娘,本家不是下人,我要用个干活的下人。”
“小姐,你可以在庄子上找,庄子上有的是人呢。还用出去找吗?庄子里的人父母都有王家身契,不会出任何事的。”
“嗯,奶娘,你说你说的对,你回去看看,给你2天假。”
奶娘小声地问,
“扣月钱吗?”
“不扣月钱,我给你的假,你去收拾吧,明天就走。”
奶娘谢过小姐,出去了。
青玉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刚要张嘴。
“青玉,我的私房里和库里有什么东西能做礼物吗?”
“小姐,那些都是别人赏的东西,送人不好吧?”
“我从立账开始,现在领了多少月钱了?”
“小姐,你每个月半两钱,就是五个大钱,第一个月因为立账的事,就被扣了一半儿,上个月刚领了半两,这个月还没有发月钱呢。”
“朱玉,你拿着我的这些月钱,去上房换点儿东西,让奶娘能带上回家。”
“小姐,我也不知道该换啥呀。”
王瑾仪招了招小手,
“你来。”
朱玉以为小姐要告诉自已,究竟换些什么东西,于是把头伸了过来。
王瑾仪伸出一只手,指点着朱玉的额头,
“”你可以问青儿啊,不许超支了?”
“小姐,什么是超支呀?”
“就是别把钱花冒了。”
“哦!好的。”
青玉跟朱玉去取钱,两人都走了。
屋里只剩下了王瑾仪,一个人坐在大大的圈椅上的鼓凳儿上。
下也下不来,只剩下想心事。
:反正不能用王家人,容易被祖父发现。
其实琅琊王氏原本是可以经商的,但独立出来的祖父这一支,坚定地做了“清流文人”。
在家规上有明示:不入商贾,不取市井之财,不与民争利。
王瑾仪本心也不是为了赚钱。
只是想在百姓中扩大--夜空中的星,这个名声,好让更多的人能记住,帮助自已传名。
店门口的,征集下联的活动要坚持,知道的人越多越好,这才有利于自已找到陈智远。
可开门经商,说你不想赚钱,丫丫个呸的!没人信呢。
王瑾仪玩着自已的小手,低头沉思,被门外走进来的母亲,看在眼里。
刚刚母亲在屋里看见,奶娘回了下人房,又见朱玉把青儿找走了,之后又是青玉去在了女儿的小库房。
母亲带着疑惑,亲自过来看看,这个小丫头儿又在搞什么鬼。
母亲走路很轻,怕惊到孩子,吓到坐的高高的小女孩儿。
沉思中的王瑾仪,好像已经入定,丝毫没有注意到,母亲已站在了自已眼前。
王瑾仪已完全忘记了今生所在,神识又回到了前世。
还记得,为了和陈智远的约定,两个人在每个节日、纪念日,彼此的生日,都会费尽心机地为对方,献上自已亲手做的礼物。
那次,陈智远用奖学金,买了一条绞丝纯银线,只在银线上穿了两粒,紧紧相连的淡水珍珠。
在自已那个世界,淡水珍珠,已成了唾手可得的生活用品,再也不是稀世之宝,可陈智远越城而来,送来的礼物,成了两个人生命中稀世孤品。
那是个端午节,陈智远把自已抱到,半人高的装饰花墙上,坐好后,从怀里掏出,带着体温的银线串珍珠手链儿。
他微微低着头,温柔又细心地,把手链戴在自已的左手腕上。
王瑾仪轻轻地抚着,两颗紧紧相连的珍珠,有种情感叫幸福,一直涌动在心底。
还记得,那一天陈智远穿的就是那个T恤,那个用各种文字表述着心意的,我的挚爱瑾仪。
此时的王瑾仪伸出手,抚摸着自已的左腕,似乎在幸福的浅笑。
母亲看着女儿笑了,轻咳了一声,并没有唤女儿。
担心女儿的从高高的椅子惊掉下来,母亲上前把女儿抱下来。
王瑾仪激动地抱了上来,轻轻的地说:
“我们不会分……”
: 嗯?怎么了?这是母亲的怀抱。
赶紧住了嘴。
此时,青玉进门见夫人,屈膝唤了一声,
“夫人。”
王锦仪被这声轻唤,唤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