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就要去离双殿寻你啦。”
司离刚进太子东宫,司承麟就抱着一沓纸跑了出来。
“小姑姑你瞧,我都带上写好的文章正要出门呢。”
“倒是我来晚了,看来小麒麟功课做得很有自信啊。”
无甚大事,司离一般是睡到自然醒的。
和皇帝太子的作息比起来自已起的确实不算早,对司承麟来说可能真是自已来的晚了点吧。
“倒也不是,就是听说了昨日之事,想去找姑姑打听一下细节。嘿嘿。”
司承麟星星眼的看着司离,好像她是什么大英雄一般。
“哦?昨日的事,都听说些什么啦?”
“当然是小姑姑在朝堂上大展风采,拿下通敌叛国的前兵部尚书一事。”
“我听底下的小太监说,现在圣都人人都夸长公主殿下有勇有谋,为国除害,揪出这么大一个毒瘤。”
司离没想到才一夜过去,圣都已经人人传颂这事儿了。
照理说事是暗卫们查的,自已虽然夜探了一下尚书府可是无人知晓,不过上了个折子怎么就还有勇有谋了呢。
“倒也没那么夸张好嘛。”
“有的。父皇亲征在外,这个张怀化居然还和白洲国坑壑一气,贩卖军事机密。要是没抓出他来,搞不好下次真让他坏了我梧国征战计划,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司承麟把手里的课业交给一旁的小太监,顺手就来搀过司离的胳膊带着她往里走。
司离当他是个孩子,看他又正说在兴头上,便也没做什么反应。
“百姓们还说这监圣司设得好,小姑姑掌管的也好,一上来就抓住这么个卖国贼,以后可不怕朝廷再有贪官污吏欺压百姓了。都说梧国有长公主是梧国之福呢。”
司承麟越说越兴奋,到了殿内也没放开司离的胳膊,反而抓着胳膊摇晃了起来。
司离不着痕迹的拍拍他的手抽开胳膊把人按在椅子上坐下。
“这么拍我的马屁,该不会最近功课不过关想让我放过你吧。”
“哪能啊,小姑姑都这么厉害,我更要好好学习,变成像小姑姑和父皇一样厉害。”
司承麟招呼小太监拿来功课交给司离。
“小姑姑请检查~”
眼里是少年人的自信和藏不住的得意。
司离拿过一边翻看一边在心里想。
【你父皇是挺厉害,这圣都百姓如此传颂定是有你父皇的手笔在里头,要不朝堂之事不想外传哪那么容易这么快在民间被津津乐道。皇帝老兄这是在给他妹妹立名声呢,这下谁还记得什么梧桐花和龙凤争鸣啊。都认为兄妹一心,齐力治国去了。】
瑞王那点事儿司离还真没放在心上,早晚也成不了气候的两句童谣,还真能让瑞王玩出花来不成。
皇帝老兄居然如此给力,这下瑞王又该自已在王府里生闷气了哈哈哈。
司离手里头翻到最后一张纸,见上面居然写得是一篇歌颂自已的赋文。
那真是看出司承麟这小子的文采了,什么溢美之词都往上加,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看得司离都老脸一红。哦不,司离现在是小脸,嫩着呢。
“你这最后一篇写的是什么!?”司离佯装不悦把纸往桌上一拍。
“嘻嘻,当时是写我的小姑姑如何厉害,和通敌卖国之贼子斗智斗勇啦。”
司承麟丝毫没在怕的,小姑姑还是和从前一样,是不是真的生气他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司离扶额。
“这文章你写写也就罢了,可别给别人看。啊?”
“这......”司承麟面上泛起尴尬之色。
“不会已经给别人看过了吧,这么快?”
司离真的觉得写得有点夸张,饶是她不在意面皮的人都觉得有点羞赧。
这文章顶多昨晚刚写成,这就拿出去显摆过啦?
司承麟挠挠头,“早上上早课,已经给太傅阅过,太傅说甚好,要拿去呈给父皇,现在手里这份是我又誊抄的,估计这会儿原版已经摆在父皇的御案上了。”
“你......”司离语滞。
【按皇帝老兄那打压流言的心思,该不会把这篇赋文贴到皇榜上供万民阅览吧?】
司离真是想不到在古代也能经历这种大型社死现场。
想一想这个可能大概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因为此赋一出,不仅大大传颂了自已这个长公主,还能给太子大侄子宣传一波文采,得到文人士子的好感,如此一石二鸟之策皇兄定是不会不做的。
自已也只能背下这盛名了。
“小姑姑不用烦扰,父皇也是好意。”
司承麟也猜出皇帝会做的事,更看出司离也猜到了。以为小姑姑不好意思,出言宽慰。
司离笑笑,她觉得有点不对,造势也有点太迫切了,按她所想怎么也得做成个两三件事再起势,只有这么一件功劳仔细琢磨就会有点立不住脚之感。
感觉皇帝老兄好像很着急的样子,难道身体又出现了问题?不行,自已得去看看。
于是司承麟留饭也没留住人,司离只说改日再来,就往皇帝的宫殿去了。
留司承麟一个人对着一桌司离爱吃的菜闷闷不乐。
到了未央宫,皇帝正在用午膳。
看到妹妹来了,皇帝让人添了碗筷。
“怎的如此急匆匆的来了?午膳还未用吧?先坐下陪朕一起用些。有事一会儿再说不急。”
“好,正好饿着。也有好几日没陪皇兄一起用膳了。”
“你也知道啊,难道嫌朕这里没有合你口味的?”
“哪有,只不过怕扰了皇兄清净。”
“又不是小麒麟那小子,他来了才是扰朕清净呢。”
皇帝看起来面色红润,说话也中气十足,心情好像也不错,不像是有碍的样子。
司离也先按下心中疑虑,先陪着皇帝用膳。
饭毕,小太监给皇帝和司离都上了茶。
“你尝尝,这是余杭新上来的雨前龙井,别有清香。”
司离喝了一口茶,“过几日就又到该服药的日子了,皇兄近日觉得身子如何?可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未有不妥。”
皇帝也放下茶盏回道。
又回味了一下司离这个问题的时机。想到大概是她也觉察出什么了。
“怎么?发现此事行的急切了些,是吗?”
“确实有些,皇兄一切安好,我这边可以慢慢来岂不是更好些。”
司离想知道到底有什么事让原本说不急的皇帝又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