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着急了,只是想逼某人一把,狗急跳墙了更好捉住罢了。”
皇帝面上带着浅笑,眼睛出神的望向窗外。
“据探子来报,老三封地周边的泽清州又不少流寇乱窜,可能是老三的小动作,是我早年就安插的人发现的,所以你那边可能还没收到消息。”
“如此宣扬,一个是为了逼他把动作再做大点,争取伤其筋骨一次,再一个朕有意让你去平寇,造造势也是正好。不知离儿意下如何?”
皇帝的视线转回到司离的脸上,带着一点手拿把掐的确定。
确定,不是因为他用皇帝权威压迫司离。
而是他太了解这个妹妹,让她领兵出去办差,估计心里能乐得一蹦三尺高。
蹦起来司离这芯子还真不至于,但是能带兵出去转转,活动活动筋骨还真的听起来就很不错的样子。
“什么时候出发?”
“呵呵,你倒还又急上了。下个月还有件大事要办你忘了?”
“大事?”
“你的及笄礼。结束之后估计时间正好,也算是你成年的第一场硬仗吧,如何?”
啊!还有及笄礼!!
最近司离真把这事儿给忙忘了。
“甚好甚好,皇兄安排的甚好。”司离现在很是期待及笄礼了。
剩下几日,司离从藏书阁好好选了一些奇闻异事的古籍,仔细看过没什么特别发现。
在该取血这天就去了星冶塔。
司离这几日过得还算悠闲。封不郁可就惨兮兮的了。
后背的伤口很痛是一个方面,关键是是姐姐再也没和他在留言板上说过话。
无论他写什么姐姐都没有回应。
每天忍着疼痛挖空心思做好吃的也换不回只言片语。
让他的心一天比一天慌,不知道还能做点什么。
忍受着这种心理上的折磨,白天吃不下饭,晚上也睡不着觉。
就如此刻,他跪坐在地毯上,胳膊趴在沙发上枕着自已的脑袋。
乌黑的头发铺了满背。没什么精神的盯着照片出神。
又看着那条被挂在了墙上的鞭子,有种拿下来再给自已一顿的冲动。
恍惚间,好像听见姐姐在叫他。
不对!!!
是真的有人在叫他!!
一个闪念回到自已的房间。声音变得更清晰真切了。
近在咫尺!
“哗”的一声床帐被掀开。
司离的脸就出现在他面前。
“长...长公主。”
封不郁吓得不轻。
差一点,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要不是他今天一睁眼都没离开床就进了空间,连床帐都未曾挂起来,没准司离一进来就会发现房间里没有人。
“你在搞什么?喊你怎么没反应?不会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司离诘问道。
【原来已经一个月了啊。】封不郁心想。
司离把两边床帐都扯开,也看清了封不郁此时的模样。
清秀的少年墨发散落,只着中衣坐在床上,双手支撑着上半身,一双长腿半掩在被子里。
带着潮湿的瑞凤眼正用一种惊慌失措的眼神看着自已。
要不是太过瘦弱,司离还真觉得眼前这一幕有点香喷喷了。
就是......
怎么好像更瘦了些?
“抱歉。喊了好几声你没回应本宫才......”司离说着后退着转过身。“你先穿上外衫吧。”
封不郁听到这句话才惊觉自已现在是什么状态。赶紧捞起外袍手忙脚乱地系上。
“我...好了,殿下。”
“咳咳,本宫记得你有说过会好好吃饭提供最健康的血液,这就是你承诺的结果吗?”
司离转过头,封不郁清瘦的面容映入眼帘,让她气不打一处来。开口就是质问的语气。
这可是他皇兄的药啊。瞧瞧那苍白的脸色,配着乌黑的眼圈。
“不对,你不会是病了吧?不行,得叫个太医来看看。”
封不郁一听请太医就慌了,自已背上的伤还没好,太医一来必定会发现,这如何解释?
不行!绝对不行!!
“不用了。”话出口的同时封不郁就上前一步想拉住司离的袖子,反应过来又赶紧停下。
“不用请太医,我就是昨天晚上看书太晚没睡好而已。”
“只是没睡好?你可是很重要的,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司离有点不放心,他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真的能行吗。可是今日血是必须要取的。
“殿下放心,我的身体很健康,只不过早些年一直吃的不多,一下子补不起来而已,这是需要过程的。”
司离狐疑的盯着他。
封不郁怕她看出什么,直接转身去桌上拿了茶盏来。
“殿下的匕首呢,我可以自已来。”
司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白瓷罐,“用这个吧,上次是没准备好就来了。”
“好。”
封不郁向她伸出手,司离掏出匕首递给了他。
“等等。”
司离看他还要割上次那只手,不知为何就想劝一下。
“上次就是这只手,换另一只吧。”
“劳长公主操心了,另一只手还有用。”
封不郁话音刚落,刀刃就对着左手手掌划了下去。
不过稍微避开了上次的伤疤,下手也很注意轻重。
还要给姐姐做饭和留言,右手不能伤,左手也得用,也不能割太深。
【一个天天关在塔里的质子,右手不过就是吃饭有用,还能有什么用,非要在一只手上连割两次,这么轴,我提醒他干什么,闲的。】
司离腹诽着却赶紧打开盖子去接。
鲜红的血液一滴滴的滴落,两个人一个盯着自已的手,一个盯着瓷罐,不仔细看还以为他们盯着一处。
一时无言,房间安静的可怕,司离感觉过了很久,终于滴满了一罐。
司离盖上盖子,把小白瓷罐好好的收进怀中。
“上次不是让人送了药箱来?怎么没见。”
司离环顾四周,好在房间空荡,很快她就看见那个被放置在角落的药箱,上面积了一层薄灰。
“你上次没用药嘛?”司离把药箱提到桌子上,打开拿出棉布递给他。
“用了的。用完放着碍事才挪过去的。”
封不郁接过棉布按住伤口,淡淡的语气听不出真假。
司离又拿出药瓶递给他,意思很明显,上了药她才会离开。
司离想,自已一定是因为担心影响下次取血才留下的,要不血一到手她就该走的。
这会儿居然留在这看他上药,真是......
封不郁无奈的伸手去拿司离手中的药瓶。
其实他不太想用这药,好的慢不说还得用棉布缠起来,远没有空间里的喷剂好用。
脑中想着事,不经意间手指碰到司离的手背,司离以为他要接住了,就一下放了手,谁知道封不郁触电似的收回了手,药瓶就这样自由落体,碎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