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故殊收敛好情绪,拉着蓝溪进帐。
“溪儿,我现在要去找皇上商量要事,你待在帐篷,这几日不要出去玩,如果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去找皇上。”
谢故殊压低声音,在蓝溪耳边低声说,“切记,许麟烨此人不可信。他有谋逆之心。”
一瞬间,蓝溪呆愣在原地,她不可思议的看向谢故殊,仿佛在无声询问,消息是否确信。
可想到,这可是本来要与阿姊相伴一生的人。阿姊是不可能在不确信的情况下,和她说的。
她又突然想起阿姊刚刚的异常。
原来,竟是如此。
蓝溪沉默点头。
在谢故殊即将出帐时,又急急叫住人。
“阿姊,你……”
知道她要问什么,谢故殊朝人露出个浅淡的笑来,“我没事。”
她的帐篷和白韫的离得不远,几分钟的路。
一路上,谢故殊觉得自已想了很多,可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她现在乱的很。
这件事,不论如何,她都不会沉默着不发声。
到帐前,随行侍从先去禀报,待得准许后,谢故殊方才进帐。
谢故殊一进帐,还未开口说话,就见白韫手中拿着密信,双手不停颤抖着。
那一瞬,谢故殊好似明白心中的内容。
白韫抬头看向谢故殊,目眦欲裂,唇色发白,脸色难看至极。
他闭了闭眼,将信笺交给谢故殊。
拿过信笺,谢故殊快速看完。
果不其然,是叶青的事。
叶青率大军踏破敌营,原是大胜之势,何曾料想到,就在归营的路上,被敌方安插在我方的卧底射了暗箭。
谢故殊看向白韫,神色是愤恨的,她听见自已说:“不是敌方卧底,是许麟烨安插的人手。”
“是许麟烨想要谋反。他们在猎场设有埋伏,只等明日,将您引过去。”
她又想起,初次见面的那双熟悉的眼睛。其实他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蓝府,而是在战场上。那个朝她射了四箭的蒙面人。”
蓝府那次见面,只不过是为了试探“蓝滟”是否真如传闻而言,失忆了。
白韫闻言也是有些难以置信,无怪乎,起初白韫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个人的身份。
只是这人背景很干净,也不难查。很符合这么一个略有家世,背景不深的人设。
“许麟烨是他的化名,他姓白,叫白祎。”
闻言,白韫一愣 ,白祎,是他那个早逝的堂兄——白祎。
“白祎,才是他真正的名字。那他的容貌就也不是真的。”白韫看向帐顶,眼睛干涩得厉害。
“曾听父皇说起过,白祎与他父皇最为相似,就一双眼睛像他母妃。”
如果是这样,第一眼,便能认出。但现在,许麟烨那张脸,也就那双眼睛还能依稀看出曾经的影子。
谢故殊不由得也想起那双眼睛,是灿若星河的明亮,像极了那个人。
收回神思,她回想着当时两人的谈话。
“与他相密谋的,还有位叫苏泞悦的女子。”谢故殊继续说着。
谢故殊实在想不起来有哪位有能力又姓苏的人。
“姓苏?”白韫陷白韫闭了闭眼,声音干涩,沉思片刻,“姓苏,应当是那位了。”
“看来还没死绝。”
这就牵扯到上一辈的恩怨了。
原先的皇帝,也就是白韫的爷爷在世时,有两位皇子,而白韫的父皇排行老二。
一开始中意的并不是二皇子,而是大皇子。只是在夺嫡之争中,大皇子倒台了。
而拥护大皇子的一党,以苏丞相为首,也在后来被慢慢拔除。
而苏丞相当时被抄家的罪名是屯私兵,通敌叛国,意图谋反。
只是当时,还没来得及抄家,苏府就走水起了场大火。
本以为这一切都会随着苏家大火而落幕,谁曾想,二十年后,还是留下了有隐患。
“看来,苏府被查时,有人通风报信,让苏家提前脱身,才弄了场大火掩盖迹迹。”
而之后,苏家人应该是与同样假死的白祎会合,并且筹谋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