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师徒情深,寓教于乐。另外一边的情况就完全相反了。
自那日休息回去后,李慕白便给灵儿和瑶儿加了一课,便是正式向她二人教授她们各自的传承的术法。
两人自然是兴奋的,学起来也是认真专注。可是练了没两天,就知道从前每日入定修炼灵气是多么美好的事了。
两人一个木系一个风系,也算是突破了一层,李慕白便将些入门级别的心法口诀授予二人,让她俩一处在院中练习。
刚开始简单的都能很快上手,可是越往后事情越难以控制。
学会唤风的灵儿,和能够招木的瑶儿面临着同一个问题,那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该唤的唤来了,该招的也招来了,可惜就是无法恢复原样,导致二人每每练完,院子里都是一地狼藉。
但是不论前日将院子造成什么样子,第二日再来时,都恢复了之前干净整洁,繁荣茂密的样子。
刚开始灵儿只觉得恐怖,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只在心里把李慕白奉为修炼成功的仙人。
她俩折腾了十天,都没有大的改变。但李慕白的脸上始终都是毫无波澜,似乎并不着急。直到瑶儿练习缠绕时一树枝抽在了正在喝茶的李慕白的脸上。
那近乎和纸一样白的脸上瞬间出了一道血色,灵儿安心了:师父是人。
瑶儿被吓的一动不敢动。
两人眼睛眨都不敢眨的看着李慕白,只见他轻轻的放下了茶杯,眼皮都没有抬,说道:“你们二人,太过顽劣,我便帮你们收收性子吧。”
说罢给二人一人一根树枝,道:“举着跪一个时辰,然后练习一个时辰,周而复始,直至出手的术法能够自如收回”。
说罢,便转身回了书房。一进去,李慕白就疼的咧嘴捂住了脸。
灵儿和瑶儿倒是听话,一会儿跪一会儿练,但是没几个时辰,两人均是头晕目眩目光呆滞,最后是李慕白看天色已晚,才放了二人回去。
两人在那长长的暗道里欲哭无泪,恨不能爬回去。
好容易回了房间,又不能明说发生了什么,看见白芷和落落,心里便更觉委屈,一撇嘴就哭了。
白芷和落落安慰了半天,还是瑶儿抽抽搭搭的撩开了裙子,露出青紫的膝盖。
白芷知道两人必然是被罚了,又心疼又好笑,只得温声安慰,落落则赶紧去配了药膏,给两人敷上。
这种又跪又练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天,两人才终于掌握要领,而此时李慕白脸上的青紫还没有完全消散。
在腊月二十五的时候,正在修炼的二人忽觉灵台清明,果然成功突破了第二层,但一想到日后可能越来越难,都耷拉着小脸,高兴不起来。
倒是李慕白大手一挥:放年假,正月十五过完了再来。
灵儿和瑶儿简直要抱头痛哭。
回去便各自躺在床上放话要睡三天三夜。
白芷笑说:“你们两个真是世上最没良心的丫头了,你们白日里去修炼,落落也在学习,忙起来一日都见不着。
晚间你俩倒是休息了,她还得来照顾你俩,明明是自已不争气受了罚,要我的性子,就不该理你俩。
偏偏落落巴巴儿的,又是制药又是按摩,看着终于好了吧,也不知道帮帮她的,就知道睡。”
灵儿和瑶儿小脸都是一红,落落在旁边为她们开脱:“白姨,妹妹们也是累着了,这点事有什么的。”
白芷不依:“这会说什么我也不惯着她们,她们是去学本事修炼的,不是给我修仙去了,要是敢学你们师父那目下无尘的样子,就给我等着。”
两人听着白芷连带着李慕白一起骂,倒都高兴了,拉着落落欢欢喜喜的走了。
距离过年没有几天了,白芷越发的忙,今年不同于往年,在青川时,只要阖家一起热热闹闹的便也罢了,今年回了京都,免不得要人情往来。
那些交好的世家大族要送年礼,也得给人家回年礼。
因着他们二人多年没有在京都过年,下帖子请着去吃饭喝酒的也不在少数。
又不能不去,又不能都去,白芷直觉的自已的脑子要炸了。
更有好些人家的帖子上竟写明要白芷携女儿一同去,她倒是全都推了,只说灵儿在回京路上受了风寒,加之水土不服,在家里病倒了,不便出门。
白芷忙着,李晟景也不得闲。
腊月二十九的时候,他下朝回家,告诉白芷:“李晟景在回京路上死了。”
二人对坐,默默良久。
李晟景为人说不上坦荡光明,却也是一代名将,如此殒命,确令人叹息。
“因河道已经结冰,押解的队伍走的陆路,进了山东地界,李晟景突发高热,随后上吐下泻,最终吐了三天血,不治而亡。”庄承宇将李晟景的死讯细细告知白芷。
白芷心道:这个死法,若说不是被人下药暗害,怕是连京都的百姓都不信。
庄承宇此时倒比知道李晟景要进京时更加不安,对白芷说:“十五过了你就带着孩子们启程去庐陵吧。”
白芷知道目前局势混乱,景儿的事若没个定论,庄承宇始终心中难安,便也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