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到白芷时,庄承宇脸色就变了,皇帝在上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
待看到庄承宇那个没出息的样子时,不由想起庄承宇和白芷成婚的时候,那时他已继位,不方便去庄家观礼。直到新婚第二日,庄承宇带着新妇进宫谢恩时才看见了当了新郎官的庄承宇,那叫个喜气洋洋,红光满面。
庄承宇向皇帝谢恩,新媳妇白芷则是去了皇后宫里。
庄承宇谢恩时笑的见牙不见眼,没说上几句话,就不住回头往外瞧,坐也坐不住,最后皇帝实在不想看他那个样子,就让他回去。庄承宇便如临大赦,施了礼转头就跑。
没想到,这都老夫老妻了,还是这个死样子。
哼,没出息。
皇帝心里想着,便也没了兴致,摆摆手,让他父子两个回家。
庄承宇和庄青在宫门口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看到白芷和灵儿施施然出来。
换了自家的马车,四个人默契的闭紧了嘴,直到进了府,才都歇了一口气。
庄青和灵儿都觉得疲惫不堪,白芷便让他们直接回自已院子去了,她和庄承宇二人慢慢往碧泉轩走。
落落和瑶儿看着灵儿进来,两人忙上前,拉着灵儿左看看右看看,灵儿觉得她俩好笑,便说道:“没缺胳膊没少腿。”
“呸呸呸。”瑶儿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落落则是拉着灵儿往桌边坐下,担忧的问她:“怎么脸色这样难看?”
灵儿不禁大倒苦水:“宫里的规矩太大了,我今天可是步步小心时时警惕,累死了。”
落落和瑶儿便好奇起来,非要让她仔细说说,灵儿被她们这么一闹,也不困了,便学着说书先生的样子,摇头晃脑,娓娓道来。
回到碧泉轩,白芷只觉得自已脑仁疼,便赶紧叫了丫鬟洗漱更衣,待一切都做完,才让人都退下去,自已在菱花镜前坐下,慢慢梳着秀发。
庄承宇早就憋了一肚子话,赶紧凑上去问白芷今日情况。
白芷恹恹的说道:“皇后好似看上灵儿了。”
庄承宇不由大惊失色:“不行!”
白芷被他一惊,瞪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不行,用得着将军大喊大叫的,最好传出去,那就不行也得行了。”
庄承宇赶紧赔笑,又似自言自语道:“这夫妻俩是商量好的吗?”
白芷没听清,问道:“什么?”
庄承宇便将皇帝问他庄景婚事的事一一告知。
白芷挑眉:“皇上竟让你来问我?”
庄承宇点头:“我也奇怪呢,夫人在青川这么久,又从未与那些王公贵胄的夫人有来往,陛下怎么说了那句。”
想了想,又问,“你猜陛下会给景儿选谁家的姑娘?”
“不是说了吗?我要是没打算,他才赐婚,担心什么?”白芷淡定回答。
庄承宇急的跳脚:“是啊,但是夫人本来就没有打算啊。”
白芷依旧梳着头,淡淡的说道:“谁说我没有打算的?”
庄承宇一愣,又惊又喜:“夫人对景儿的婚事难道早有打算?”
白芷微微颔首。
“谁家?”庄承宇凑到白芷身旁,一脸紧张和期待。
“庐陵王氏。”白芷正色道。
庄承宇瞬间泄气:“夫人怕是不知,那庐陵王氏乃是世家大族,最是清高,目无下尘,更是放出话,王家子女绝不与皇亲国戚联姻,能看上我们?”
白芷笑道:“我们又不是皇亲国戚,不是刚好。”
“算了吧,估计帖子送上门,人家连看都不看一眼。”庄承宇摆手,表示此事不靠谱。
白芷则不理他,收拾着自已的妆台。
庄承宇看她的样子,这才反应过来:“夫人与王家人相识?”
白芷终于对他露出了个真情实意的笑容:“早年行医时,王家曾请师父为他家老太太看诊,师父为防有不便之处,便带着我也去了,果然老太太需行针,师父开了药方,便把我留在王家为老太太施针,我在他家住了足足一月。
当时王家的几位姑娘媳妇日日来给老太太侍疾,一来二往的,便熟识了。特别是他家的三姑娘,很与我投缘,后来她嫁去了山阴,还时不时与我通信。”
庄承宇听她讲完这么多,只觉得自已是个傻子:“夫人为何从未提起?”
白芷瞪他:“我们闺阁密友之间的事,哪里可以讲给将军听,况且王家规矩那样大,我自然要小心谨慎,不能败坏了他家姑奶奶的名声不是?”
听白芷这样说,庄承宇也觉得有道理,又高兴了,问道:“那夫人看上他家哪个女儿了?”
“嫡次女,今年才刚及笄。就像将军说的,王家人一向目下无尘,我也不着急,准备看看他家的态度,但今日陛下这意思,是要催催我了。”
“陛下知道你与王家相熟?”
白芷摇摇头,又点点头:“可能是从皇后那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