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楚角他们又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医馆,去看望中毒的姜离离。
姜离离的情况不太好,大夫摸了半天的脉,也不能准确的诊断出来,只大概说是中了好几种毒。
具体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毒。
姜离离的脸上也起了严重的红疹,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好像是在梦魇。
着实把大夫弄的棘手的很。
“可能回头需要问徵公子了”,大夫深深地叹了口气。
宫楚角想起是两位新娘中了毒,“那另一位领了金牌的云为衫呢,她不是也中毒了吗,怎么不在医馆?”
她四下打量了一圈医馆,确实没有发现另一位新娘的身影。
大夫:“另一位新娘云为衫只是脸上起了红疹,情况不严重也不算严重,所以就在女客院落养病,我叫人给她煎了药,等好了之后给她送过去就行了”
“嗯”
宫子羽:“大夫,这两位姑娘所中之毒,和执刃所中之毒有什么关联吗?”
大夫:“没有关联”
宫子羽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可惜这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
宫楚角饶有兴趣的看着宫子羽,“子羽哥哥,云为衫那里可能会问出点东西,你要去吗?”
金繁特别无语的看着宫楚角,他当然看出来对方是在故意逗宫子羽,可偏偏宫子羽动摇了。
他好心的提醒自家公子,道:“您现在已经是执刃,还未选亲,冒然前往,不太合适吧”
虽然之前也不太遵守宫家的规矩,但现在不一样了,宫子羽已经是执刃了。
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了宫门。
宫楚角悄悄的冲金繁撇了撇嘴。
还执刃。
等哥哥回来就不是了。
宫子羽根本就不在乎这个,“人正不怕影子斜,况且我这笔笔直的,有什么好害怕的”
金繁还想再劝他,“你每次......”
谁知,下一秒,宫子羽便抬手打断了他。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旁边的门前。
里面传来一阵叮叮咚咚的响声。
金繁和宫楚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
宫子羽用力一拉。
宫楚角:“宫远徵?”
门内的宫远徵轻轻地放下手中的药瓶,缓缓转身看向宫子羽。
以及他身后的宫楚角。
“啧”,他挑剔的看了一眼宫子羽,随后把目光放在宫楚角的身上。
他的眼神似乎是在问宫楚角,你怎么和宫子羽在一起?
宫楚角缩了缩脖子,主动站在了宫远徵的身边。
宫远徵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宫远徵也没想到宫子羽会出现在医馆,他目光平静的看着宫远徵和宫楚角的互动。
只是淡淡的问道:“徵公子也在医馆,所为何事”
宫远徵没说话。
倒是他身边站着的贾管事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执刃大人”。
而后,宫子羽看向站的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宫远徵。
宫远徵还无辜的冲他眨了眨眼睛,宫楚角抿嘴轻笑了一声。
金繁理解了宫子羽的意思。
随即站了出来,“徵公子,按照规矩,见到执刃,应当行礼”
“呵”宫远徵冷哼一声,“你是谁?”。
他动作不紧不慢的迈下台阶,眼中满是高高在上和嘲讽,步步紧逼金繁,“你也配和我说话”。
金繁到底是个侍卫,跟徵宫的宫主叫板,他还没有那个勇气。
宫子羽把他拉了回来。
“金繁,徵公子不愿行礼自有他的道理,我虽不解,但也不强求,交给长老院处置便可”
宫远徵没想到宫子羽会这么说,脸上洋洋得意的表情瞬间一滞。
“宫远徵”,宫楚角原本还在后面看好戏,可是在听到宫子羽要把宫远徵送到长老院,也不由的小声提醒了他一下。
长老院里各位长老的惩罚,但凡进去经历过一次的人,绝对不想再去第二次。
宫远徵不服气,但也碍于长老院的凶名,乖乖的叫了一声,“执刃大人”。
宫子羽抬了抬手,他拿起宫远徵刚刚放下的药瓶,闲聊一般说道:“徵公子不必客气”
“徵公子专精炼毒解毒,且负责剖检我父兄的遗体,可有结果了?”
宫远徵:“执刃和少主所中之毒,是宫家自已的毒药送仙尘,此毒发作极快,若不及时解毒,必定身亡”
“送仙尘?”,宫楚角知道这种毒,每年它都会给宫门带来一笔不小的收入。
“徵公子的意思是,还是有法可解的喽”
“有,但很难”
“哦?”
“从这味毒药研制成功以来,几乎没有研制成功的先例,送仙尘是扩散性剧毒,会随血液遍布全身,留给解毒者的时间近乎苛刻”
“有多苛刻”
宫远徵转身看向宫子羽,眼中似是有光。
“心跳两百次”
宫楚角知道,送仙尘是宫远徵研制出来的,也是他引以为傲的作品。
每次只要一谈起毒药,宫远徵就好像到了一个无人能打败的领域,闪闪发光。
“那如此烈性的毒药,获取难吗?”
宫子羽问了一个宫楚角都觉得意外的问题。
宫远徵更不用说了,阴阳怪气的说道:“看来执刃大人,对宫门事物不怎么了解啊,这些事情恐怕楚楚都比你知道的清楚”
宫楚角并没有否认。
这是事实。
宫子羽也不恼:“楚楚跟着宫尚角在外走南闯北,自然见识繁多,眼界开阔,不似其他姑娘一般,那不如楚楚来回答一下我刚才的问题吧”
被点了名字,宫楚角也不扭捏。
“送仙尘是宫门特有的毒药,在江湖上十分有名,一小点点剂量就能卖出天价,且只在旧尘山谷内外的各宫门据点贩售”
宫子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根据楚楚这些话的意思,这送仙尘之毒,难解却易得,那徵公子,这毒,难防吗?”
宫楚角:“......”
这个问题扑面而来的不怀好意,却实实在在的打在宫远徵的七寸之上。
宫远徵心虚,眼睛飘来飘去,宫子羽则是直勾勾的盯着他,要他给个答案。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宫子羽冷笑,“那我换个说法,每日服用百草萃的人,会中此剧毒吗?”
“......不会”
宫远徵不知道是该怀疑自已制作的送仙尘,还是百草萃。
这些东西都是出自他手,他很难说清的。
宫子羽:“那我父兄二人,每日按时服用百草萃,却中了毒,那我是不是可以问责,那些制作百草萃的人”
制作百草萃的人,不都是徵宫的人吗?
宫楚角:“宫子羽,现在事情还没查清楚,你就一口咬定是百草萃出了问题,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宫远徵:“况且宫门上至长老下至夫人,多年来一直服用我徵宫调制的百草萃,以及丹药膳食,从未出现过半点差池,
刚才你问我为何也来医馆,我正是来检查医馆内百草萃有无问题”
宫子羽;“那检查的结果是?”
“没有问题”
“那又绕回来了,我父兄二人,到底是怎么会中毒”
终归是绕不过这个话题。
宫远徵:“百草萃虽由我负责调制,但送到各宫门府邸之后,都是由各宫下人伺候服用,不如执刃大人,好好查查你们羽宫的下人,也许会有惊喜”
宫子羽眼中寒意刺人:“羽宫的人,我自然会查”
“你确实该查,而且,执刃大人的位置还没坐热,就无凭无据空口栽赃我们徵宫,也是厉害”
“证据我会找到的,你等着”
......
回去的路上,宫远徵在宫子羽那里受的气彻底压不住了。
“你看看宫子羽那个样子,还叫我等着,
他怎么那么肯定就是我制作的百草萃有问题,
他是觉得我会害执刃和少主吗”
“他或许也是刚死了父兄,一时口不择言,你也别太在意了,医书上说了,火气伤身”
宫楚角手里拿着一个刚用雪捏的小人儿,还用两颗小石子安了眼睛,宫远徵怕她冻手,掏出一块手帕给她包了起来。
“你还向着他说话,还有,你今天怎么会和宫子羽一起在医馆?”
“我是想去查查执刃和少主的事情,正好和宫子羽碰到了”
宫远徵毫不客气的打击她,“你去查,你会查吗,你给哥哥打个下手,算算账还差不多吧”
“哼!”
宫楚角不满的在他的袖子上的毛边上抓了几下,手感意外的不错。
宫远徵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不过没管她。
“你可不要小看人,我和哥哥在外面可是遇到过很多奇人怪事的,就比如在......”
宫远徵正倾身附耳认真的听着,谁知宫楚角悠然一笑,“就不跟你说”
“你......”
好,越来越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