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苏灿第一次听说自已要和寨子的少主结婚,之前并未放在心上,但如果是从另一位主角口中听说,事情就有些别的意味了。
“你要和我结婚?”苏灿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我的婚期也是预言的一部分,躲不掉。”常赋晦脸色很平静。
“因为预言你就要和一个男人结婚。”苏灿忽然感觉这人的脑回路似乎也有问题。
“不是和男人结婚,是和苏灿结婚。”常赋晦道。
“我不是苏灿。”苏灿强调。
“但是在寨子里你就是苏灿。”常赋晦回。
“说来说去不还是要坐实我苏灿的身份来应你们那狗屁预言。”苏灿不耐烦,“你媳妇跑了自已去找,不要拿我来充数。”
说完苏灿不再理会常赋晦,向前快走几步,见常赋晦又要跟上来吼道:“别跟着我!”随后沿着街道小跑着离开。常赋晦停下脚步,目送着苏灿的背影,没再说话。
苏灿回到住处时刘奋进刚好在锁门,看到苏灿回来刘奋进表情十分惊讶。
“你怎么回来了,行李我都给你收拾好了,就你那点东西还不放心要亲自看着啊!”
“谁说我要走,钥匙。”苏灿抢过刘奋进手中的袋子,伸手道。
“你不去少主那了?怎么了?吵架了?我说你别任性,就你这破地方,再有两天降温后肯定住不了人,快去和少主说几句好的,哄哄他免得自已受苦。”刘奋进递出钥匙后又苦口婆心地说。
“去你的任性,老子就住这,哪都不去,你也走吧,今天我不出门了。”苏灿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哎,别生气啊,俗话说的好,床头打架床尾和,夫妻哪有隔夜的仇啊!”刘奋进上前继续劝道,然而回应他的是一记差点拍到他鼻头的门板。
苏灿进屋坐在炕席上,无视门外刘奋进的胡言乱语,用力揉搓了一把脸,深感这个寨子里的神经病竟如此之多。刘奋进敲了一会儿门,外面忽然就没了声响,苏灿猜测他应该是已经离开了。
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四点,苏灿想着既然不出门就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于是脱了外套,拿出被子躺了下来。然而,没躺多久外面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苏灿没有理会,翻了个身继续闭目养神,可外面的敲门声却一直未停,不急不缓地响着,虽不急促,却让人十分烦躁。苏灿实在忍无可忍,起身走出去一把打开房门,打算给刘奋进好好上一课,结果发现外面站着一个提着袋子的高个子男人,正是常赋晦。
常赋晦在房门打开后,向苏灿点了点头,就直接错身走了进去,进屋后仿佛在自已家中一般,将炕上的被子叠起来放到一边,又将袋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放到腾出的空位上。
“你还真不见外,没记错的话,我们今天刚见面吧!”苏灿关好门后刚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虽然才见面,但我们在电话里早就认识过了。”
苏灿的话丝毫未令常赋晦感到不好意思,反而十分自然地给苏灿递了一瓶酸奶。
“刚刚路过一分利卖场,想着你晚上可能会不想去食堂了,就买了些东西带过来。”
“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刚刚我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了。”
苏灿没接,常赋晦也不在意,直接将酸奶瓶盖拧开,放在了苏灿面前。
“原来的苏灿并不是我媳妇。”
“你的感情生活与我无关,如果你来只是为了说这些,我可就要送客了。”苏灿看着面前已经拧开瓶盖的酸奶,皱了皱眉,他实在搞不懂眼前这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不急着走。”
常赋晦完全没有被赶客了的自觉,依旧神情放松的倚在炕沿边,还随手打开了一罐啤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苏灿被常赋晦的举动震惊到了,这人是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吗?这种情形下是如何能够面不改色地待在这儿的!苏灿盯着常赋晦,满脸都是疑惑。刘奋进是不是说过他是开公司的,他是怎么做到的,靠的脸皮厚吗!
当然,这些话苏灿只在心里想了想,并没有直接说出口,毕竟这人是寨子的少主,得罪了他,自已日后必定不会过得舒坦。
然而,苏灿疑惑的目光在常赋晦眼里却被理解出了别的意味。
“想喝?”常赋晦晃了晃手中的啤酒罐,看向苏灿,“你大病初愈,不适合喝酒。”
“自以为是”!苏灿没说话,在心里给常赋晦又加上了一个标签。
“还在生气?”一直没听到苏灿开口,常赋晦放下手中的啤酒罐,站直了身子,“无论我之前做了什么,令你感到不高兴了,我都先给你道个歉。”
常赋晦说着,弯腰向苏灿鞠了个躬。
“你这是要给我送走!”苏灿被常赋晦的举动惊得直接跳了起来。
“我没别的意思,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想着总是我这边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于情于理都该先道个歉。”
“论哪儿的理儿,都不能让你这么大一个少主给我鞠躬啊!咱们也不是很熟,还是别谈感情了,直接说事儿吧。”苏灿在心里盘算着这人的意图。
苏灿话说的很直接,谁知常赋晦却根本不接话茬,而是又倚回了炕沿边。只见他侧着身子,不急不缓地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纸包,放在了酸奶旁。
“这是一分利卖场最抢手的汉堡,用得都是真材实料,来,吃了它心情绝对会变好。”
常赋晦指着纸包对苏灿招呼。
“不是,我说你是故意的吧!”
常赋晦的举动再次激怒了苏灿,他撸起袖子,恨不得要立即扑上去与之打一架。
“别急!”
常赋晦适时出声制止了苏灿接下来的举动,随后又从袋子里掏出一盒花生米,撕开包装摆在了炕沿上,“你过来,咱们边吃边聊。”
“你下一句最好不再是废话,否则你和你的东西都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屋子里!”苏灿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
常赋晦闻言轻笑了一声,拿起啤酒喝了几口,然后才再次开口:
“苏灿是我放走的。”
“你说什么?”闻言苏灿一震。
“笃笃笃!”这时,房门又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