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微颤,不敢再动了,但浑身溢出汗水来。
他身体太烫,抱她太紧,她很难不出汗。
“你……好热。”谢凛域轻声道。
乔言羞愤,明明是他很热,却倒打一耙。
她低着头,闷声不说话,等她抬头,发觉已经有了空座,而谢凛域还抱着她不放。
她小声提醒:“有座位了。”
谢凛域瞥了一眼座位:“快到了。”
“还有几站?”
“不知道。”
乔言气的发抖,这人怎么回事,是不是有病。
她用力挣脱他的怀抱,走到位置上坐下,还瞪了他一眼,他嘴角噙过一抹冷笑。
不到一分钟,响起报站声,下一站八达岭长城。
乔言愤愤的剜了他一眼,他就是故意的。
谢凛域走来,拉起她的手,低声道:“老老实实待在我怀里多好。”
乔言感觉自已在他眼中,怎么做都是错的。
她随着他,走下车,人潮拥挤,她的手被他紧紧攥着,仰望他英俊的脸, 她一瞬间恍惚,此刻的他好像一个疼爱女友的大男孩,可惜,这种状态他维持不了太久。
走出地铁站,他的手机响起,大概是很重要的工作,他认真叮嘱,大手没离开她的手,生怕她跑了似。
乔言问:“你那么忙,为什么还带出去玩。”
“我答应你了。”
乔言忍不住阴阳怪气:“你答应我的事多了。”
谢凛域听得皱眉,“乔言,够了,我嘴毒,心狠,你别惹我。”
乔言都能猜出他想说什么,无非是骂她不识好歹。
她跟随着他,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一路上,人流密集,热热闹闹,他们穿越过拥挤的人群,终于来到了八达岭长城的入口处。
在这里,有许多售卖各种纪念品和小吃的店铺。这些店铺琳琅满目,充满了浓郁的地方特色。从传统的手工艺品到现代的时尚饰品,从美味的当地美食到各种独特的文化纪念品,应有尽有。
“你想吃冰糖葫芦吗?”谢凛域问。
冰糖葫芦店门口,排着很多人,买上,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她摇头:“不吃了,走吧。”
“真的不想吃?”谢凛域再次问。
“要排很久的队,我担心你会烦躁。”乔言说出自已的内心想法。
“不会,我去给你买。”谢凛域往前走了两步,想到什么,又拉起她的手,“你在旁边陪我。”
乔言:“……你是怕我跑了吗?”
谢凛域似笑非笑:“我不担心,即便你跑了,我也能很快找到你。”
如此自信。
倒让乔言心底敲起鼓,但昨晚她趁着洗澡的功夫,已经和沈盛年计划好了,不能反悔。
谢凛域站在队尾,拉着乔言的手,时而低眸和她说话,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乔言低着头,不想接收那些人探究的目光。
“你要尽快适应,和我在一起就是这样。”谢凛域理所当然道。
乔言感觉可笑,但她不想激怒他,乖乖点头。
好不容易排到了,他问她吃什么口味?
口味很多,她大都没吃过。
她思考的功夫,后面有人催促:“好了吗?怎么还不买啊。”
谢凛域冷冷回头:“催什么催!”
他的气场很强,立即让人闭了嘴。
“你慢慢选。全买了都行。”
若是以前他这么维护自已,她会很感动,但现在,她只会觉得他在做样子。
她选了一串经常吃的山楂包裹糯米的糖葫芦,自已付了钱。
谢凛域没抢着付钱,只是在她拿到糖葫芦,两人离开队伍后,才问:“为什么不用我给你的卡。”
“这里可以刷卡吗?”乔言好奇的问。
谢凛域眉宇沉下去:“是我考虑不周全,我现在给你微信转钱。”
乔言阻止:“不着急,回去再转吧。”
听到回去再转,这四个字,谢凛域的嘴角忍不住勾起。
乔言咬了一口糖葫芦,味道很好,糖分刚刚好,也能感觉到食材很干净,就是价格贵,一串在家里只要五块钱的糖葫芦,在这里要卖到二十五。
谢凛域见她没有要给自已吃的意思,他问:“这一串,你自已能吃完?”
这是什么问题?
乔言不是傻子, 明白他的意思,想到以前在小城,她也会买糖葫芦,总是吃了一半给他吃,他每次都吃完了。也许他喜欢吃的吧。
“你要吃吗?”乔言小声问。
谢凛域抿唇,一副你看我像爱吃的样子吗?我这种人怎么会喜欢吃这种幼稚的东西。
乔言把糖葫芦送到他嘴边:“张嘴,我喂你。”
谢凛域微怔,黑瞳凝视她,他受伤那段时间,她说的最多的话是,张嘴,我喂你。他起先很不适应,可后来她不喂他了,他倒怀念了。
他低头,微微张开嘴唇,咬下一颗糖葫芦,洁白的牙齿,像是某种凶兽,可以将猎物轻易咬死。
他淡淡道:“味道比小城的好。”
虽然这是事实,但乔言听着不乐意,她想把糖葫芦塞到他手里,示意他都吃完。
可谢凛域却不接,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乔言猜不出他到底要干嘛?
并且他站在原地不走了,就这么用黑漆漆的双眸盯着她看。
乔言头痛,他是不是又犯病了?
忽然,她听到旁边响起争吵声,一个小男孩让他妈妈喂糖葫芦。
小男孩圆头圆脑,大概五岁的样子。
他妈妈说他是大孩子了,可以自已吃。
小男孩撇嘴:“我不是,我不行,我怕签子扎死我。”最后他不说话,噙着眼泪,可怜兮兮望着他妈妈。
乔言心惊,此刻的谢凛域,除了没哭没闹,但样子跟那个小男孩没什么区别。
“……”
她试探的问:“你不会想让我喂你吃吧?”
谢凛域微微点头。
乔言:“???”
在酒店里,谢凛域就不止一次要求她给他喂饭,喂水,她之前都拒绝了,刚才主动喂他一口糖葫芦,不过是权宜之计。
“好吧。你早说啊。”乔言为了不耽误计划,只好喂他。
谢凛域甚满意。
旁边的小男孩忽然嚎起来,崩溃大哭,肥嘟嘟的小手指着谢凛域告状:“叔叔还不够大吗?为什么他还被阿姨喂。”
小男孩的妈妈尴尬死了,她拉起儿子,冲着谢凛域说:“抱歉,抱歉。” 强行把儿子拖走。
小男孩嘴里还叫嚷:“叔叔那么大,那么大,怎么还被投喂,呜呜,不公平,妈妈不爱我了,呜呜。”
谢凛域瞥了一眼哭泣的小男孩,嘴角扬起,心情格外好:“我大吗?”
乔言下意识回答:“大啊。”
答完,意识到什么,脸上飘过红晕。
谢凛域嘴角的得逞愈浓烈:“谢谢夸奖。”
流氓。
乔言这次又忍下了,她告诉自已,一切很快就结束了。
最后一颗糖葫芦,谢凛域大慈大悲让给她吃,她吃完,扔掉垃圾,和他一起往长城的入口走去。
入口处人很多,排了会队才进去。
谢凛域全程都牵着她的手。
爬长城的时候,她想甩开他的手,他却道:“还是牵着吧,我怕你跌倒。”
乔言只好任由他牵着自已的手。
她的掌心出了不少汗,他低眸,面无表情道:“水怎么这么多。”
乔言怔愣,羞耻反驳:“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