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对方的来历,女人并不想给父亲招惹麻烦,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低下头,几乎是咬着牙关说出来的。
“对不起。”
这声音不大,秦悠然却并不打算深究,因为她知道这些人并不会真正意义上的道歉,但是她要让他们明白一件事,没有人可以再招惹白沁书。
“把赠品给我。”
秦悠然伸出手来,女人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那个小兔子木雕还了回来。
就在她以为这件事了结了,刚松下一口气,高跟鞋踩在瓷砖地面上才走了两步。
秦悠然便猛地靠近,像是一条毒蛇在她耳边低低嘶鸣。
“这件事不会完,你们得为自已做的鲁莽行为付出代价。”
秦悠然早就不是那个会原谅一切的秦悠然,她就是记仇,她就是喜欢报复。
让姐姐不开心的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即便是自已。
秦悠然下意识伸手抚摸着自已的伤痕所在,女人身子一颤,转过身来,便要再一次诚恳道歉。
两个保镖却已经拦住了他们。
“选好礼品了?”
听着身后的动静,白沁书忍不住转过身来。
“他们还在叫你呢。”
秦悠然摇了摇头。
“管他们干什么?”
“这是我们两个的约会,抱歉,让你体验到了不好的感觉。”
“这又不是你的错。”
白沁书听见对方自责,立刻心疼的捧着秦悠然的脸颊。
她了解小狗,知道对方很期待这次约会,然而中间却出现了不愉快的小插曲,怎么会不难过呢?
“还想要什么赠品,我们有两个人,可以拿两个。”
为了防止有些人进货了似的拿东西,饭店是一人只能拿一个的,白沁书想了想。
目光落在一只蛇形木雕上。
这小蛇盘旋而上,轻轻吐着舌头,舌尖分叉,蛇鳞雕刻的很是繁复,而且刷了一层黑色的木漆,精致又好看。
“这个像你。”
白沁书伸手拿了下来,忍不住放在秦悠然脑袋上。
“那就拿这个。”
身后的嘈杂声还在继续,白沁书隐隐约约听到什么我错了的言论。
“怎么还在吵?”
她想转过头,手腕却被人牵住,秦悠然带人上了电梯。
“别管他们了。”
趁着四下无人,秦悠然靠得很近,撩起对方散落的发丝,贴着耳朵,轻轻吻了吻。
“电梯有监控的。”
白沁书提醒了一句,总觉得两人这样肯定会被保安看到。
“我又不做过分的事情。”
秦悠然笑了笑,把那黑蛇小木雕放进兜里,一同来到包厢。
服务员端着菜,这些菜的造型精致,口感也非常特殊,很清淡,适合不怎么吃辣的人。
两人吃饭的时候只是偶尔聊天。
尽管如此,秦悠然依旧觉得这是最大的满足,恋爱不就是如此吗?
秦悠然不追求轰轰烈烈的爱情,想和白沁书细水长流。
用过饭,天色渐黑,隐约可见星辰。
秦悠然扶着人上了车,白沁书喝的有些醉,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有些难受,秦悠然靠了过来,她拍了拍自已的腿。
“我帮你揉一揉。”
白沁书点头,下一刻,整个人都被搂进一个充满冷香的怀抱,白沁书睁大了眼睛。
就连醉意也醒了一些。
“你不要这样,像个什么样子。”
当社畜当久了,早就没有当初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心,秦悠然恍惚记得以前的姐姐是那个恨不得拉着自已在车上睡一天的人。
“我不干什么。”
秦悠然有些无奈的笑,伸出手来,温润的指腹按在太阳穴上,一点一点轻柔的按压。
白沁书只觉得脑袋中的阵痛消缓了不少,这才抬眼看着白沁书。
“舒服点了?”
“嗯。”
“是我冤枉你了。”
白沁书捧着对方的脸颊,心里起了一点念头,但到底是克制住了。
回家再继续吧。
秦悠然看出姐姐的克制,也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只是搂着对方的腰。
“你满意今天这次约会就好。”
鼻腔中都是坚果淡淡的香味,秦悠然沉醉于其中,只觉得明天后天都会是很晴朗很开心的一天。
回到家,秦悠然把人搀扶上楼。
在浴缸里放满了热水,白沁书醉得不算特别厉害,便执意要自已洗澡。
秦悠然也没有跟着去。
只是坐在床边,她悄无声息的来到自已的更衣室,伸手选了一条黑色的领带,秦悠然慢慢系上。
白沁书洗完澡回来,整个人有些疲惫不堪,秦悠然耐心的给人吹着头发。
白沁书这才发现她的领带变了。
“待会儿就要洗澡了,怎么还换衣服?”
白沁书有些疑惑。
秦悠然没有说话,只是耐心的把头发吹完,然后整个人怀住白沁书的腰。
“不,我待会儿洗。”
“姐姐,你待会儿也会再洗的。”
这话里有话,白沁书猜明白了对方想干啥,于是伸手戳着秦悠然有些软乎乎的脸颊。
“可你明天不是得去公司吗?”
相比较自已无事一身轻,秦悠然还肩负着约翰秦交托的大任务。
“是得去,不过可以晚一点去。”
秦悠然那双浅褐色的眼眸微微波动,整个人都靠了过来,白沁书突然觉得她有点不像小笨狗了,而更像一条聪明蛰伏的蛇。
“姐姐,我一直在想你。”
“这条领带……”
秦悠然把领带递到对方手中。
“你陪我,就一会儿……”
白沁书点头。
月色寂寥,原来黑色的领带也可以那么美,冷白的指尖缠绕,白沁书这辈子都忘不了。
…
秦悠然第二天醒的挺早,但并没有着急去公司,只是在家里慢悠悠的吃完早餐,换上一身深蓝的西装。
要走的时候,才回卧室看一眼。
白沁书睡得正香,这么多年她很少有睡懒觉的机会了,现在自然要补回来。
秦悠然原本想说道别话的,可终究忍了下来,替人把被子往上盖了盖,这才前往公司。
她有很多事要干,昨天那个莽撞的女人,段芜柔和段家的破绽,还有同父亲汇报自已对段家的野心。
约翰秦曾经有一个女儿,死于一场意外车祸,秦悠然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自已的出生日期正是约翰秦女儿死后的七天。
当这件事被调查出来没有作伪证时 原本在养女和义女之间摇摆不定的男人,瞬间就做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