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尔用力拍了拍自已的脸,想什么呢。
“晚安。”
云雾书钻进被子,他不着急。
“哦哦,晚安。”克里斯尔本来想伸手抱他,却只得毛茸茸的脑袋。
啊这,没东西抱有点不习惯,他俩盖一张被子又不好团巴团巴抱。
总之,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次日。
阳光穿透米黄色的窗帘照进卧室内,有些晃眼。
克里斯尔早早就起来,他得处理公务,云雾书身体不好,所以上任后,木其尔星的公务都是他在处理。
只是这两年的公务少了很多,大概是大家都在安居乐业的结果吧。
在克里斯尔起来后,云雾书就迷迷糊糊转醒,下意识躲避阳光往被窝里钻。
刚钻进去又探出半颗头,手下意识往身旁摸了摸。
空空的。
他又走了......
还没等他开始失落,额头就被一只大手轻轻抚摸,试探了温度。
云雾书缓缓掀开眼帘,刚开始眼前叠影重重,愣了片刻,才看清楚床边的人。
“早上好,哥哥...”声音有些沙哑。
昨天半夜,他才好不容易退烧,克里斯尔担心他出汗会反复,又爬起来给他擦拭。
刚刚探了一下,还好没发烧了。
“喝点水。”
克里斯尔端着水,手托住他的脑袋。
云雾书顺着杯沿小抿一口,咸的。
“多喝点。”发烧人容易脱水,喝点电解质水补充补充。
云雾书听话地喝了小半杯,才抬头问他:“你没走?”
为什么?
脖子上的平安扣因为睡觉跑到后面,克里斯尔伸手给他整理。
才慢悠悠回答:“你身体还没好,而且,你忘了,早上我还要在皇宫里处理公务。”
就因为这个吗?
没关系,他已经很满足了。
云雾书指尖抚上温热的墨玉,唇角情不自禁上扬,眼中冰雪消融。
窗帘被清风撩起,一只洁白的孔雀昂着头走进卧室。
“百岁,早安。”克里斯尔熟稔和孔雀打招呼。
百岁是云雾书的契兽,他身体原因,很少到外面,百岁就会在他醒来之前到外面玩一圈。
百岁的名字是克里斯尔给起的,但偏偏百岁最不喜欢的人类就是克里斯尔。
明明谁和它打招呼都会收获一个优雅的点头。
听见克里斯尔和它说话,百岁的头昂得更高,直接掠过他,走到云雾书旁边贴贴。
一般不出远门的时候云雾书都随便它在皇宫走动。
像现在下雪了,他的身体不允许他到外面,让百岁帮他看看也是好的。
等云雾怜爬起来洗漱,已经九点多了。
换了件慵懒风的白色开衫,袖口似云烟垂着,胸前绣着一只高贵的孔雀,就坐在沙发上看着认真低头处理公务的alpha。
小七在旁边给他剥石榴,一颗颗饱满的石榴籽滚落在透明的玻璃碗中。
“主人,还要其他的水果吗?小七可以给你准备哦。”小七的显示屏上冒着红色的小心心。
小七是克里斯尔从白黎殊那买来照顾云雾书的生活。
所以它的终极目标就是把主人喂胖。
主人是个不健康的人类幼崽,各项身体指标连合格线都没到。
太难养活了捏。
忽地一阵胸口发闷,云雾书垂眸咳了两声。
小七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给他顺气。
嘴里念叨着;“好起来好起来,快点好起来。”
克里斯尔也抬头看他,真的奇了怪了,明明前段时间眼看着就好转了很多。
公务也看不下去了,“跟我去韩医生那看看。”
韩医生是他专门从蓝星华城那请来的中医,据说家里几千年的传承。
人现在在他的公馆住着呢。
没等他答应,克里斯尔就抱着他到房间添衣服,外面可冷了,他又刚退烧。
“要不还是让他过来吧。”就是韩医生的东西有点多。
请他来木其尔星的时候,他连家里的锅都带来了,这里什么都不缺,他说不一样。
也不知道哪不一样。
“我过去吧,正好和你的朋友打个招呼,他们不是来参加婚礼吗?”
说到婚礼,克里斯尔沉默了一瞬。
云雾书低着头,长睫轻颤,掩盖着眸底一闪而过的失落。
果然还是这样吗?
“哥哥,你要...咳咳咳咳......”胸腔上不来一口气,又开始猛咳嗽。
淡绿色的眼眸中含着水雾,不知是咳的还是什么。
听到他咳克里斯尔就回过神,连忙带着云雾书坐下,拍了拍他消瘦的后背。
云雾书抓住他的手,“哥哥,你要后悔吗?”
“后悔什么?”没细想。
低头看他却闯进绿色的湖水中,只是湖面并不平静,荡漾着层层波澜。
克里斯尔意外地读出藏在水雾后的恳求。
“没有后悔。”这是真话,克里斯尔愁过,甚至骂过自已,独独没有后悔。
他也很奇怪。
云雾书不确定自已耳朵听到的,“真的?”
“嗯。”克里斯尔重重地点头。
就一个字,那双清冷的桃花眼逐渐漾开了淡笑。
“我想坐秋千了。”小时候克里斯尔为了哄他,给他在花园做了个秋千椅,他闲来没事会窝在上面睡觉。
“等开春了,我给你做个大点的。”
原本那个,云雾书已经躺不了,只能坐着摇摇。
云雾书歪着头,在他胸膛蹭了蹭,“好。”
克里斯尔还是随他意,带他回到公馆。
白宴等人原本打算出门,见他们回来就先止住。
“哟嚯,怎么把小孔雀带过来了?”白黎殊张口就是调侃。
有一说一,小孔雀长得确实好看,当然比她家鸦鸦还差点,不过还是便宜了克里斯尔这小子。
“他的病严重了,带他过来让韩医生看看。”
克里斯尔扶着云雾书的腰,让他坐下。
清透的指骨抵着唇咳嗽,克里斯尔解开他的围巾,倒了杯热水给他捂手。
咳了两声后,他没什么力气,倚靠在沙发边上。
“抱歉,我身子不太好。”说完。
云雾书又咳了两声,面容苍白,桃花眼泛红染上水色,好似风雨中被摧残的娇花,我见犹怜。
橙虞坐在他旁边打量着他,好奇。
“哇哦,好漂亮的小哥哥诶。”白骆祈也歪着头看云雾书。
“我叫,橙虞。”握手。
这一幕,连白宴都觉得新奇,他家橙子主动去交朋友了。
莫名其妙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和自豪感。
难道真的要带他多认识一些同龄人?
——
呜呜呜,白爷真的有好好在养小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