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抬手扶了扶没有歪的眼镜,手指着全息投影上的影像报告。
“颞骨CT显示,橙先生的中耳骨损伤。”
又把人耳内部结构图调出,给解释道:“中耳骨损伤就是中耳内负责将声波振动传递给内耳的几块小骨受到损伤。”
“听骨链中的砧骨断裂,导致听力严重受损,接近失聪,应该是头部受到严重撞击导致,患者会伴随耳鸣眩晕等症状,初步判断,需要通过听骨重建手术来恢复。”
但无论是他还是老医生,都不是擅长这方面的手术,需要非常专业且有一定临床经验的耳鼻喉科医生。
“不仅如此,橙先生的腺体严重受损权,信息素紊乱,推测是曾多次被强行抽取腺液,导致不可逆的损伤。”
畜牲!
“畜牲!”
艾斯心惊,怎么把心声说出口了?
不对,声音不是他的,是斯洛夫的。
暴脾气的斯洛夫忍不了一点,只把人移交官方真是便宜他们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让爷把人给他们弄出来‘调教’一下。
他保证能让他们整整齐齐进来,整整齐齐出去,会包拼好,绝对少不了一块。
斯洛夫都这样,白宴脑子里的想法能温和到哪里去,不让他们把十八层都走一遍算他积德行善。
有了白宴的点头,斯洛夫都等不了结束,推开凳子站起来就往外走了。
其实艾斯已经讲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开药,然后看看白宴怎么决定手术。
橙虞的伤已经拖了快两年了,不能再拖了,不然手术风险会增加的。
“去找个这方面经验足的回来,就在这动手术。”
不说其他,岛上医院的仪器先进程度,白宴还是敢拍胸口保证的。
“行,我去联系人。“
艾斯知道白宴要信得过的人,他有认识这方面的医生。
原本昏昏欲睡橙虞突然抬头,警惕地盯着某处,感觉没危险后又转换姿势。
干脆背过身跨坐着,趴在宽厚的胸膛处,隔着衬衣传来有节奏的震动,眼皮逐渐沉重。
“他的脑部没有什么问题吗?”白宴突然想起来橙虞还有个毛病。
“为什么这么问?”艾斯连忙从一堆报告在找出脑部的影像。
“他记忆出现问题,有时候记不得自已是谁,记不起以前的事。”
白宴尽量斟酌好用词,因为连他这种外行人都能看出来,橙虞并不像是失忆。
就像橙虞会说A306是他的名字,正常人即便只记得一个编码,也不会想到那是名字。
“白爷,或许接下来该轮到我们给橙先生做检查了。”
三个心理医生走上前,他们从白宴和橙虞走进医院开始就一直在观察。
但...
人怎么睡着了,心理评估是要做测试题的。
“明天再说吧。”
这会太阳已经准备下山了,心理评估估计一时半会也弄不完。
双手托起他站起来,有些大幅度的晃动让橙虞抬了一下头,看了一眼又倒回去睡了。
艾斯皱着眉头,再看了眼手中写好的诊断书,没什么问题就交给了心理医生。
深深叹了口气,他只能说这孩子很幸运,很坚强,至少还活着。
作为一个尊重任何一条生命医生,他感谢,感谢他能活下来。
看似活着很简单,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说,活着比一死了之难多了。
法尔斯庄园里,白宴把人抱回他房间,总觉得不太放心。
身后一道黑色的影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逐渐凝结成实体。
是头通体毛发油光蹭亮的黑豹,大约两米长,锐利的眼睛随了主人瞳孔的颜色。
“好好看着他。”白宴叮嘱着自已的契兽。
黑豹曲着腿趴在床边地毯上,尾巴慢悠悠在地上扫着。
想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白宴才迈步出了房间。
斯洛夫看见白宴出来,又瞄到里面的一人一豹,默契没有开口。
两人走远了些,斯洛夫才说道:“官方说,那些人怎么都不肯交代上面的负责人是谁,官方希望我们能帮忙问出来。”
星际没人不清楚白宴的行事风格,这次官方主动开口,看来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戒修所的所作所为逐渐被曝光,尘梦星已经有很多人对此不满,强烈要求官方将幕后黑手抓捕归案。
把人送上来即是顺了白宴的意,又是想借白宴的手来审问出来。当然最好是他能把幕后黑手给端锅了。
“哼,那就试试他们能嘴硬到什么程度。”
白宴从中午到现在一直憋着口气呢,就等现在。
“对了,那个女医生也带过来了,我找到她的时候,人绑着一身炸药往那所长家里冲呢。”
不得不说够刚烈的哈,斯洛夫一打听才知道,人家女医生家庭幸福美满,工作事业顺利,结果某天孩子被人绑了,人也被带去戒修所。
这下好了,斯洛夫去一搅和,哎嘿,多抓了个畜牲,还解救了两条生命。
——庄园地下牢房——
“搬走,我要亲自动手。”
白宴大手一挥,让人把沙发椅撤走,这次他可不满足做个观众,他可是来讨债的。
白宴手里握着尖嘴钳,血瞳闪着光,带着些许兴奋。
“谁呢,翘了我家小祖宗的指甲盖?”
白宴一一在被吊起来的众人身上扫过。
“喲,爷,没人承认呢。”斯洛夫在旁边笑着附和。
“来,都相互指认指认。”旁边带着无框眼镜长得斯斯文文的男人跟着挑事。
他是奥普,白宴的得力手下之一,和斯洛夫一样。
“是罗宾,罗宾是禁闭室的负责人,他最喜欢折磨人了!我没有对橙虞做过什么坏事,我只在戒修所待了两天,你们就来了”
惊恐的声音是之前在戒修所说橙虞是小疯子的那个看管。
他都快比窦娥还冤了,他是听说那的工资待遇好,工作轻松,只是看着人,他就来了。
结果才第二天,工作的地方就被炸了,工资拿不到就算,还被抓了起来。
“玛德贱人。”
叫做罗宾的就是禁闭室的负责人,原本他还庆幸只是落在官方手里,现在看来逃不掉了。
“把他给我放下来。”
白宴等不及了,就是这个人是吧,爱折磨人是吧,那就让他也体验体验。
斯洛夫把罗宾架到电椅上,奥普把他的手脚绑住。
“啊!”
指甲盖被用尖嘴钳生生拔出,十指连心,这痛楚可想而知。
“痛吗?”痛才好呢。
小家伙被这么对待的时候还没成年,身体各方面都还没长好,知觉神经还是最敏感的时候。
每当他快要缓过来的时候,白宴就拔下一只,连着整只手都被拔掉后。
白宴让人启动电椅,不同频率的电流通过电极穿过他的身体。
准备昏过去,斯洛夫给他泼一桶盐水,高浓度的盐水浸到伤口。
“嘶,真爽。”
他们干黑手党的都多多少少带着点人道主义精神,至少不会不把人当人看。
欺负弱小什么的,简直逊毙了好吗。
白宴懒得浪费时间,也不知道橙虞醒了没有,直接让人把女医生带来指认。
“看看,谁对橙虞做了什么,都指清楚了。”
苏琦也就是女医生,脑子里努力会想着,尽可能不放过任何一件事。
“这两个,是抽取小橙子腺液的人,还有这个鞭打过小橙子,这个...”
腺液,白宴的雷池,在医院听到橙虞曾经多次被强行抽取腺液的时候,差点暴走。
“帮给他把腺体摘了。”
既然是折磨,自然就没有什么打麻药之说。
“这种事情还是艾斯小医生专业,可惜...”斯洛夫也就随口一说。
毕竟他清楚艾斯是个正直的医生,干不来这种不尊重生命的事。
白宴没再跟他们玩下去,交给俩人就先离开,小家伙醒了。
契兽和宿主是共感的,所以刚才白宴通过自已的契兽感知到橙虞醒了。
“猫猫,给我跳个舞呗。”
白宴推开门走进房间,就听到橙虞不着边际的话。
“小家伙,它是只豹子,还有它不会跳舞。”白宴好笑地给他解释。
“笨。”
第一次遭人嫌弃的黑豹,委屈的转过身,用屁股对着橙虞。
这个猫幼崽说话真难听,本豹爷才不跟猫崽子计较。
“它叫Salvatore,是我的契兽。”
白宴伸手,本想揉揉那银色的脑袋,但想起来自已刚刚碰了脏东西。
要是真摸了,洁癖的小家伙该要闹了。
“我先去洗澡,你先和Salvatore玩。”
橙虞读懂了白宴的话,就低头看着用屁股面对他的黑豹。
白宴回到自已的房间拿着要换的衣服就去卫生间洗澡。
氤氲的水汽在柔和的灯光下迅速占满整个卫生间,镜面蒙上了一层薄雾,瓷砖也变得湿漉漉的。
“嘶啊。”
——
豹豹:霸气 ?(???????)?
小橙子:嫌弃(???)σ
豹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