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婴儿踉跄地将软糖和饼干塞到自已的肚子里。
原本敞开的口子奇迹的合上,地上散落的器官也都消失不见。
小婴儿变成一个穿着红肚兜的胖娃娃,粉粉嫩嫩的,头上还扎着两个冲天辫,跟个小福娃似的。
“谢谢~”声音很轻很轻。
白骆祈和橙虞从桌子底下出来。
橙虞拍拍自已的衣服,还好不脏,应该是经常有人爬。
小棺椁上的星星币被用红布托着放在了地上,只留下一颗糖和一包饼干。
至于某杯只剩下一半的,而且是没有珍珠的珍珠奶茶还在原地,半分未挪。
出口在旁边。
白骆祈重新拿起奶茶,至于星星币他没拿,给橙虞来。
作为老油条玩家,他猜到刚刚应该是橙虞触发了隐藏故事。
这会才走了一半,后面的路还长着呢。
穿过石门,符咒和红线拦住他们的去路。
“他们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听说这可是大补呢。”
“把他们丢进去,快丢进去!”
红线前面的光亮,一寸,一寸,暗下,直到伸手不见五指。
“爸爸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我会听话...”
“求求你...不要...不要送我去那里...好黑...”
“橙子?”
橙虞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白骆祈有点慌了手脚,下意识抱住橙虞的身体。
“不怕,不怕。”
学着奥普哄他睡觉的样子,轻轻梳理他的银发。
打开自已的光脑给舅父打电话。
他们要是想出去只能通关,紧急情况紧急处理。
电话很快就接通,白骆祈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白宴就了解了。
“橙虞,看看我。”
白宴的声音温柔但有力,仿佛带着整个世界都融化的深情。
白骆祈再找一个好的角度可以让橙虞看见屏幕。
干脆放地上,只要橙虞睁眼就能看见。
“橙虞?”
宴宴...
紫眸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恐惧,仿佛迷失在浩瀚星河。
当这抹迷茫和恐惧落入那双深邃的暗红色眼眸中,却仿佛找到了归宿。
这里只属于他一个人,那深邃的目光,将他从恐惧中拉回。
“宴宴。”橙虞终于开口。
白宴的心落到实处,凌厉的眼眸中染上笑。
“宝贝,我等你回家。”
橙虞乖乖地点点头。
“我们要继续吗?如果你害怕,可以牵着我的手。”
白骆祈抬头冲他笑,古灵精怪的模样逗笑了橙虞。
“好。”
房间的场景在继续变化,红线扯着铃铛叮当响。
“把他们烧了吧,烧了他们就不会来找我们了。”
“造孽,你们这是造孽,你们会不得好死!”
“不是,不是我们!”
红线齐齐断掉,符咒和铃铛掉在地上,如同垃圾般。
白骆祈和橙虞终于看到房间里面真实的样子。
遍地都是骨头,手骨齐齐向着他们这边。
啪!
前面一些骨头碎落,露出后面的景象,是一些更小的娃娃。
他们有些睁大着眼睛,有些张大着嘴巴。
表面的皮肤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原先的样貌。
门口处出现一些腐烂的瓜果和看不出是什么的肉。
围在上面乱飞的苍蝇像是在讽刺这一切。
“不怕。”喃喃低语,不知是在和自已说话还是什么。
橙虞转身回到刚刚的小棺椁,里面放着一些小孩衣服。
他干脆把整个棺椁抬起来,搬到门口。
“橙子,你要干嘛?”
好大的力气,这个盒子不是和桌子粘在一起的吗?
“穿衣服。”
哈?
给谁穿?他的衣服够厚了。
“他们。”橙虞指着里面的骨头。
what?
“你来。”指尖转向他。
疑问三连...
但白骆祈还是照做了。
居然刚刚好,六个还有身体的娃娃,六件不同的小衣服。
“骨头,装进去。”
装好后,橙虞打开猫包把星卡和水杯拿出来,然后把里面的零食都倒下去。
关上棺椁又将它抬回桌子上,拿起放在一边的香和蜡烛。
多少根来着?
橙虞把它们全部都点燃了,一股脑都插到香炉里。
白色的烟雾涌上天花板。
“哈秋。”
橙虞和白骆祈默契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下一个房间。
长长的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木质地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心上。
阴冷的风从破旧的窗户缝隙中钻入,让人不寒而栗。
橙虞随便打开一个房间,都是老旧发黄的被子,带血的剪刀,还有装着血水的木盆。
还有一个玻璃打造的方罐,“哒~哒~哒~”
里面透过光有个小小的身影,一下一下敲击着玻璃。
走到尽头,两个房间在冒着烟。
咕噜咕噜。
里面挤满了纸人,中间围着一口冒着热气的锅。
“给我留点留点。”
“尾巴可是最好的部位。”
纸人叽叽喳喳地在讨论如何分锅里面的‘食物’,眼里都泛着贪婪地红光。
砰!
橙虞收回脚,脏死了。
当然,他指的是这些人。
纸人倒下,碰到了还没熄灭的火,一个,两个,全都被点燃,大火吞噬了一切。
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吗?
场景再次发生变化,出现的再也不是纸人,准确来说,不是人类。
而是人身章鱼脚,或者是人类四肢,身体却是熊猫。
是半兽人。
半兽人顶替了这些被烧死的人类,抹去一切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经过了千年,他们抵制和外族人接触,直到有个年轻人带回一个受伤的人类。
真相被挖掘出来,半兽人担心人类的报复,集体逃到别的星球,再次隐秘。
直到半兽人的首领和人类首领签下和平协定。
而他们刚看的尸骨,那些小孩的尸骨,是人类强迫半兽人生下的孩子。
而这些除了一些身体上的构造与人类几乎无异的孩子,他们把孩子和牲畜画上了等号。
但却妄想获得半兽人的能力,强壮的身体,聪明的耳目,甚至是可以自由飞翔的翅膀以及海底畅游的尾巴。
所以他们开始用这些孩子做实验,一次又一次将小小的身体切片。
越来越疯狂。
从实验台,变成了架在火上的锅。
从针剂手术刀,变成了碗筷。
多么可笑......
他们无视那一声声稚嫩的爸爸妈妈,将求饶和眼泪视作酒后的玩笑。
谁......又是......真正的......异类?
鬼屋的出口,闪烁着这么一句话。
可怕的从来不是故事,而是,由真实事件改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