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豨兵强马壮,加上他在燕地的十万兵马,还有匈奴人的支援,以及韩信在朝廷的内应,何愁大事不成?
“淮阴侯所言甚是,论行军打仗,天下尽无出淮阴侯其右者!”
“届时,由您来指挥军队,我等定能攻克长安!”
“到时候,您就是做了皇帝,也未尝不可啊!”
看着卢琯这幅模样,韩信打心眼里看不起他。
“哦?那陛下呢?他可是您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兄弟?我又不姓刘,我们算什么兄弟?我卢琯不过是他眼里的一条狗罢了!”
卢琯冷哼道:“若非我通晓匈奴之事,这个燕王能轮得到我?”
“沛县的那帮人,他们谁看得起我?谁把我卢琯当朋友?”
多年积蓄的不满,在这一刻爆发,韩信嘴角上扬,他又让一个隐藏起来的虫豸暴露。
“淮阴侯,您也不想一直被拘禁长安吧?届时利用完刘盈,咱们便杀了他,您才是天下共主!”
“呵呵,此事不急,以免打草惊蛇。”
听到卢琯要杀自己的逆徒,韩信明显在抑制自己的杀气。
在卢琯眼中,却觉得理所应当,肯定刘盈这厮,平日里没少给韩信气受,才让淮阴侯如此愤怒。
“淮阴侯,在下应该如何脱身长安?陛下若是留我……”
“无妨,你便以匈奴、陈豨暗中勾结你麾下群臣为由,回去稳定燕地,陛下定会让你离开。”
得到了韩信的指点,卢琯当即离开淮阴侯府,前往未央宫面见刘邦。
此时的大汉天子,只是个普通的丧父之人。
在他的人生中,已经没有了儿子这一身份。
“陛下,节哀!”
卢琯低头,不敢去看刘邦,为数不多的良心,让他有一丝愧疚。
“你怎么才来?”
刘邦见到了好友,心中长舒一口气,正要感慨悲伤之情,却被卢琯的回答打断。
“陛下,陈豨与匈奴勾结就算了,竟然连臣封地中的官员,也跟他们有所联系!”
“臣不敢大意,只得忍受太上皇去世的悲痛之情,回返封地维稳!”
卢琯义正言辞,面露悲伤之色,一脸不舍的样子,令人相信他对刘邦的义气。
“回去吧……国事为重,不可懈怠。”
听闻刘邦此言,卢琯心中大喜,这些年韩信虽然被拘禁,却更加了解刘邦!
“卢琯啊,朕还是怀念,当年在沛县,咱们去曹寡妇酒馆的日子。”
“呵呵,臣也一样!那时候的陛下,就已经有天人之姿!”
看着卢琯的背影,刘邦心如死灰,友情似乎也已经离他而去……
未央宫。
刘邦接见过卢琯后,再次回到父亲刘太公的灵柩面前。
刘交、刘肥这样的诸侯王,根本赶不回来奔丧。
吕后和刘盈早早便来此,为刘太公守灵,他们要送这位慈祥的老人最后一程。
薄姬与刘恒母子则随后到来,薄姬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从来不会喧宾夺主,去抢吕后的风头。
这也是吕后对其高看一眼,并且愿意庇护这对母子,承认刘恒也算是自家儿子的原因。
刘长也由薄姬待到灵堂,小家伙看着慈祥的阿翁,不禁询问道:“母后,阿翁是睡着了么?为什么长已经来了,他不跟长说话呢?”
吕后无语泪先流,刘盈则将刘长带到身旁,以跟屁虫的年纪,很难理解所谓的生老病死。
“长,阿翁睡着了,去了一个我们到不了的地方。”
“兄长,那阿翁会不会孤单?”
刘长的稚子声音,令在场众人动容。
刘太公就这样去了,也不知他在那个世界,是否觉得孤胆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