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达米安坐在市中心一家商场喝着冷饮的沃尔此刻正不停地打量着周围来来往往的女士们。
‘这个年纪有点大…’
‘这个整容痕迹太明显!’
‘这个…嘶!大冬天的不冷吗?!’
牙酸地在脑海里否定了一个又一个无辜的女士,沃尔浑然没有察觉达米安嫌弃的眼神。
终于,又过了十分钟,在感受到更多来自保安的警惕目光后,男孩忍不住开口了:
“嘿!我说!你能不能别一脸猥琐地看来看去?我不想通知父亲去警局保一个‘色狼’!”
“OKOK!我的错…”
自认对孩子很有耐心的沃尔摊了摊手,放弃了现找的打算,摸出自已的手机:
‘啧!要不还是打给Natasha吧!’
手指在拨号键盘上滑动了好几下,最终还是被它的主人反扣在桌面。
从纽约脱困后,他一直没有联系过娜塔莎,严格来说他还属于神盾局的越狱犯!再说,无论是将神盾局特工带到蝙蝠侠面前,还是把黑寡妇领进韦恩庄园,都显然不是一个好主意!
苦恼地抓了一把自已暗红色的卷发,看着对面达米安见底的奶昔杯和看热闹的神色,沃尔挫败地叹了口气说道:
“好吧!我要回去了!告诉大家我会独自参加今晚的宴会!你可以放心地嘲笑我了。”
话说完站起身,他一脸气恼地准备迎接这个酷似自已导师的孩子所爆发出来的嘲讽。
但出人意料的是,达米安并没有对此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仅仅是‘哦’了一声,就跃下凳子率先朝外走去。
沃尔暗骂了一声自已自作多情的荒唐行为,垂头丧气地迈开步子——
‘砰!’
“Hotch!”
想着心事,不察之下他迎面撞上一个看着文件疾步走来的男人。
小小的插曲,他倒只是上身一颤没有过多反应,有些歉意地看向对面踉跄退步的人,然后就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Agent Hoter?抱歉!我没有注意…”
暗道一声‘缘分’,沃尔连忙出手帮助那人稳定身形,随即边致歉边帮忙拾取散落的文件。
“没关系,Dr.Wayne!回来探亲的吗?”
“算是吧!你们有案子?”
好奇地打量了一眼拾起的安泊警报传单,他顺口问道。
“对,抱歉!我…”
霍奇看上去有些无心交谈,对着沃尔示意了一下手头的文件,抱着歉意说道。
“没关系!你先忙!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给我打电话!”
沃尔耸耸肩,理解地让开路。霍奇匆匆一点头,带着JJ转身向迎来的商场负责人走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沃尔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什么时候哥谭警察会理会FBI了?’
…………
“Hotch,刚才是Dr.Wayne?”
从商场出来坐上车后,JJ有些好奇地询问霍奇。
霍奇自上车后一直在观察手中的受害人照片;闻言,他从思绪中脱离,捏了捏深锁的眉头。
这次前来调查并不是哥谭警局的求助,而是来自哥谭新官上任的市长——可想而知,作为不被欢迎的客人,他们有多么的举步维艰!
与此同时,这次的案件又涉及最触动人心的儿童失踪!据他们初步调查,符合受害者侧写的在案失踪儿童就有13个!这还没有算上哥谭下城区那些无法被统计的流浪儿!
即使现在已经临近感恩节,但严峻的形势让BAU每一个人都不敢放松!
“Hotch?你还好吗?”
JJ关切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他这才发现自已又跑了神。
“嗯…我没事!你没记错,War-Wayne,旧金山的最后一位受害者!”
他边回答边发动车辆,语气听上去有些故作疏离。
“这可真奇怪!我是说,经历了之前那样的遭遇,他竟然还能主动提出帮忙?”
霍奇的忧心忡忡也感染了JJ,她还是没忍住把刚才的想法说了出来。
见上司不置可否地未发一言,JJ自感没趣,摇了摇头又将视线转向了案件资料。
突然,霍奇一脚刹车停在路边,转头迎上JJ惊讶中带着些许疑问的目光。
“你是对的!我们的确需要他的帮助!”
JJ有些迷茫,有些没反应过来自已说了什么对的事,霍奇见状耐心地启发道:
“「Wayne」,你能想到什么?”
这下,即便JJ不是电脑女王加西亚,也能回答出一二三来:
“在这里?哥谭首富、商业巨子、金字塔顶端的上流人士…”
“是的!我们需要一定的支持帮我们扫清外部干扰。”
霍奇边肯定边拿出了手机,JJ还是有点忧虑,不确定地问道:
“可他毕竟不是Bruce-Wayne,而且他没有理由帮我们…”
“我也不确定,但我们得试试!”
霍奇投来一个‘安心’的眼神,拨通了加西亚的电话——
…………
韦恩大厦楼下,西装革履的沃尔正死命压制着想要窜走的达米安。
“小子!别想捣鬼!在Dick腾出手来之前,你哪也不能去!Bruce说了,今天没人有功夫收拾你的烂摊子!”
“放开我!我不是小孩子了!哈?没人有功夫?我眼前不是有一个连伴都没有的可怜家伙吗?”
被沃尔死死捏住后脖颈,达米安明显不适,不断用一些不引人注意的小动作反抗着,却都被沃尔一一化解。
持续的小打小闹在人群中出现一个戴着眼罩的独眼大汉时陡然升级——看到来人,达米安先是僵硬了一瞬,下一刻挣扎得更加厉害!
沃尔皱了皱眉头,在脑海中回忆了片刻,当下心中了然,蹲下身遮挡住达米安喷火的视线,严肃地说道:
“好了Damian!听着,我知道你的遭遇,也理解你的心情!我知道Bruce不会希望听到我和你说这些,但你得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已的道路,你的父亲也不是永远正确!我不会阻止你做你该做的事情,但我想刺客联盟应该教过你:忍耐,然后一击毙命!”
在他的控制下,这个相识不过两日的孩子虽然勉力自制,却仍不住地发颤。
沃尔眯了眯眼,露出一个有些残忍的微笑,随在达米安惊愕的目光中大声招呼道——
“Slade-Wilson!”
正准备入场的宾客中,正巧在哥谭办事的斯莱德-威尔逊闻声扭头——事实上他早就感受到了达米安杀意凛然的目光!
“伙计!好久不见!”
看到沃尔,斯莱德爽朗地笑笑,走过来大大方方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你怎么在这儿?”
趁着打招呼的功夫,沃尔在斯莱德耳边低声问道。
“不瞒你说,有个业务;但既然你在这,就算了!”
“谢了伙计!虽然我很想看你被蝙蝠侠收拾!”
“你这家伙!”
飞速地耳语了一番,两人很是熟稔地碰了碰拳。
一番寒暄过后,斯莱德像是刚看到达米安一样,有些惊讶地问道:
“War,这位是?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儿子了?”
“滚蛋!老子还这么年轻,哪来这么大儿子!这我弟弟,Damian-Wayne,比较腼腆,见谅!”
瞅了瞅低着头突然之间异常安静的达米安,沃尔没有再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怪不得这么眼熟~没关系,小孩子嘛!”
“那我就不久留你了!玩得开心!”
又和斯莱德握了握手,接收到对方意味深长的眼神,沃尔玩味地挑了挑眉。
“你们认识?”
待人走远后,达米安开口了,但他还是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
“当然!我们是战友,交情起码比你我之间深!”
“他杀了我外公!”
“那就复仇!而不是像条宠物狗一样只敢夹着尾巴光呲牙!别不服气,就算我们刚认识,但我可以肯定你不是他的对手!你要强大起来,强大到凌驾于所有敌人之上,强大到让所有想阻拦你的人心存顾忌!收起你的幼稚把戏!”
一边说着,沃尔一边从自已的西装下摆上拽下一个跟踪器,在达米安面前晃晃,是谁装的不言而喻!
“我们是战友,但算不上朋友;也许我会救他一命,但我不会无条件地帮他消灭一个未成气候的敌人~你可以放心,就算冲着你父亲,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就当是一个过来人的善意提醒吧!”
沃尔语重心长地说道,轻轻扶了扶达米安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又顺手为他整理了一下小领结——
“伙计们!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小War~听说你欺骗了我们善良的老管家?可怜的家伙!Alf已经摩拳擦掌准备为你介绍晚会上的小姐们了!”
轻佻的年轻声音从达米安身后传来,这回换成沃尔一阵僵硬了。
“Dick!你这混蛋!我好不了你也别想跑!我不会给你机会叫上你那些炮友的!”
站起身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沃尔‘恶狠狠’地威胁道。
“啊哈!我只是一个来接弟弟的好哥哥呀~布鲁德海文的小警员就不去凑哥谭盛宴的热闹了!”
迪克当然不会如沃尔的意!一边打着哈哈一边不由分说地拉着达米安退后两步。
“你…”
沃尔挥了挥拳头,刚准备再说些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Dr.Way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