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Wayne，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刚才还面目狰狞气势汹汹的沃尔听到喊声猛地打了个激灵，以堪比川剧变脸的速度在兄弟们鄙夷的表情中挂上一副热情的微笑，然后转身——
“Agent Hoter！很高兴你来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请尽管开口！”
“呃…”
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的霍奇被沃尔这个过于灿烂的笑容晃了一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先介绍一下，这位Richard-Grayson，我的兄长，算是你的同行！这是Damian-Wayne，Bruce的亲儿子；这是Agent Aaron-Hoter，FBI，这次以朋友的身份来找我帮一点小忙！”
“又见面了Agent！在哥谭可要注意安全啊！”
迪克有些敷衍地伸手握了握，没多少好气地说道。一旁的达米安对于霍奇FBI的身份显然也不太感冒，只是用鼻子轻哼了一声，也算是打了招呼。
“抱歉打扰…”
靠行为分析吃饭的探员当然不会看不出迪克和达米安的无感；但有求于人，即使向来习惯占据主动权，此时也不得不放低姿态。
“没事！不用理他们！”
沃尔瞪了兄弟们一眼，不理会他们的小声议论，搭着霍奇的肩膀走向大厦入口。
“Agent Hoter，你要知道，在这里FBI可不是那么受人欢迎！我大致知道你们的境况，我会尽力让相关人员配合你们的调查。不过帮我一个小忙——”
已经得到通知的晚宴保安并没有不长眼地拦住沃尔，看着跟他一起FBI味道十足的霍奇，也只是皱了皱眉头。
“你说。”
霍奇当然知道没有凭空的好意，倒也没有多少抗拒。
“我的一位长辈希望在晚宴上看到我的女伴，但很显然我没找到！所以为了今晚不被纠缠…”
“？”
话说到一半，沃尔突然觉得有些不妥，而霍奇的反应也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
“你希望我冒充你的男伴？”
霍奇这下有些后悔自已选择来这里寻求帮助了，想到自已曾接触过的贵圈，他的语气不免有些干涩。
“不！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来找我帮忙正好给了我一个合适的理由！你懂的——挡箭牌…”
被霍奇探究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沃尔忙不迭地放开揽着他肩膀的手一蹦数丈远，磕磕绊绊地解释道！
霍奇哑然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已没问题。
“不过…”
沃尔重新冷静下来，打量了一眼霍奇的着装：西服虽然笔挺，但谈不上高档；一板一眼的暗红底白点纹领带更是透着一股打工仔的气息～
默了片刻，沃尔直接伸手去解霍奇的领带。
“？”
刚从男伴的误会中抽身的霍奇再次投来惊悚的目光！
“God！别误会…你这样子上去大半个晚宴的人都会离你远远的！典型的‘FBI’！”
举起手示意自已唐突了，沃尔耐心地解释道：
“你不能给那些虚伪的家伙们留下公然和FBI合作的口实，你知道的，这里的人可没那么干净！”
“好吧，是我有失考虑了，Dr.Wayne！”
“叫我War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当然！你可以叫我Hotch！”
霍奇从善如流地解下领带，随即又整了整发型，让它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刻板——要不是在场都是眼力极佳的富豪，一眼就能看出他所穿西服的价值，他现在的装束倒也算勉强合格了！
“Alf！晚上好！”
电梯门一打开，沃尔就头大地对上了挂着标准化笑容的老管家，有些心虚地问候道。
“噢！War少爷！看来您可怜的老管家今天是无缘见到您身边出现一位美丽的小姐了！”
管家的标准伦敦腔带着一丝没有恶意的调侃与嘲讽，沃尔闻言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虽然时隔多年，但小时候每当犯错时总能听到这样的腔调，实在是挥之不去！
“我很抱歉…Alf，请原谅！我真的还没有那样的打算…”
读出老人脸上的失望和眼中的寂寥，沃尔心中升起一丝愧意。
“罢了，罢了！好好享受你的夜晚吧年轻人！”
鲜少地放下尊称，此时的老管家就像一个真正操心着晚辈终生大事的长者，摆了摆手有些佝偻地走开了。
“他很关心你！”
一直默不作声的霍奇在阿福走远后才开口道，让沃尔从思绪中醒过神来：
“哦！是的！他很关心我们！Alf没有自已的孩子，我们都是他看着长大的。
对我来说他才是那个真正的父亲，渴望看到家族的延续…或许组建一个家庭才是真正成熟的标志吧！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带你去见Bruce！”
他感叹了几句，摇了摇头甩开感性的情绪，笑了笑引着霍奇向会场中央走去。
“Bruce，这是Aaron-Hoter，我向你提过的，他们需要一些工作上的支持！”
来到在一众富豪名流间游刃有余的布鲁斯面前，沃尔隐晦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不露痕迹地向布鲁斯介绍道。
“Agent！”
布鲁斯微敞着衬衫领口，搂着一位穿着露骨身材火辣的美女，慵懒地和霍奇握了握手。感受到布鲁斯手掌上的老茧，霍奇微微有些疑惑。
“我是个运动爱好者，你懂的！”
布鲁斯十分敏锐地察觉到探员的怀疑，轻佻地耸了耸肩膀，但这也让极其擅于揣度人心的霍奇更加感到惊奇。
“久仰BAU的大名！但哥谭还不曾遇见过你们！显然我们有精干的哥谭警察～向你介绍：这位是哥谭警局的局长——James-Gordon！”
布鲁斯说罢，拉过一边一位高瘦、戴着眼镜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人向霍奇介绍道。
“Agent Hoter，没想到你能找到这里来！让我们把话说清楚：我们没有你想象的那样不配合，哥谭有哥谭的方法…”
戈登局长拧紧了眉头，看上去颇有些不耐，皮笑肉不笑地兜着圈子。
“Gordon局长！久违了！”
微微上前半步，沃尔直直地对上戈登警长锐利的眼神，看似礼貌实则粗鲁地打断了他的托辞。
“你是…War？”
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似曾相识的青年，戈登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名字。
“您记性不错！”
沃尔微微颔首。
“很多年没有你的消息了！我还以为…”
戈登说到这里，瞟了一眼布鲁斯的神色，见他还是老神在在的样子。
“以为我死了吗？哈哈！我好着呢！Bruce送我去了英国留学，后来我学了医，现在在旧金山开诊所。这次是Dick托我回来看看Barbara！”
不动声色地卖了迪克一个好，无论这次他能否医治芭芭拉，想必他们父女都会记住这份情。
看来他的大哥对那位儿时的大姐姐还是放不下啊！
“唉！Dick这孩子…那就先谢谢你了！这位Hoter探员是你的…？”
戈登不愧是哥谭官场的老油条、常青树，见着台阶立马就下了；沃尔见状也毫不掩饰自已的立场：
“他救了我一命！您听说过不久前旧金山的‘白衣清道夫’吗？”
“嗯，我知道了…但这案子…可不好办啊！”
戈登摸摸下巴，压低了声音，布鲁斯见状哄开了女伴，冲着远处一直留神着这边的提姆打了个手势，引着三人走向外面的露台。
提姆则十分自然地接手了宴会主人的角色，丝毫没让宴会的气氛有任何波折。
虽然霍奇对于戈登局长毫不避讳一个企业家和一个医生谈论案情感到有些不妥，但终于要得知案件背后的秘辛，他也只能强自不去在意那些章程。
戈登拿出烟散了一圈，布鲁斯和霍奇摆手回绝，沃尔抽出一根却夹在指缝没有点燃，戈登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吐着烟圈郁闷地说道：
“哥谭一直不缺失踪人口，哪怕是孩子…去年一年我们就接到了79起人口失踪报案！”
“为什么你们从来没有上报？！”
听到数字霍奇一惊，随即有些愤怒地低声质问道。
“因为这太正常不过了！哥谭每天都在死人，失踪的大多数都是被毁尸灭迹了！上报又能怎么样？就凭你们几个人的小组？哥谭的事，哥谭自已能解决！”
对于霍奇的愤怒，戈登置若罔闻，淡定地吞吐着烟雾语气不屑地说道。
“怎么解决？凭借所谓的义警？蝙蝠侠？！你我都知道那是变相犯罪！Gordon局长！你是一名警察！你要捍卫的是法律！”
听到霍奇凌厉的质问，沃尔拿着火机正准备点烟的手一抖，火苗直接被夜风吹灭——他偷偷地看了一眼布鲁斯，那不虞的脸色让他心里一咯噔，赶忙站出来打了个圆场：
“Gordon局长，我想失踪人数的多少不是你们对儿童失踪不闻不问的根本原因吧！”
戈登有些羞恼地瞪了一眼沃尔，眼神中似有些责备。
沃尔自已也清楚，他确实有些打破哥谭的潜规则了，要知道就连哥谭的坏蛋们向来也都是一致对外的！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正义凛然道：
“我相Agent Hoter的人品，一切都是为了那些孩子们！”
“一些富豪…有着恶心的癖好！他们会从人贩子或者蛇头手中购买儿童——但我可以保证他们没有杀死那些孩子！我们无法抓住他们的现行，也就无法找到那些被掳走的孩子！”
“你的意思是哥谭有成型的儿童贩卖网络？而你任由它们存在？这就是你所说的哥谭的方法！？”
霍奇语调冰冷，沃尔也是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布鲁斯——
他以为，在他因为拧断一个当街绑架猥亵幼女的渣滓的脖子而被迫远走英国后，布鲁斯起码清洗了街面上的人贩！
看来还是他想多了！
想到这里，沃尔不由有些抑郁，眼神暗了暗没再说什么。
感受到身旁的低气压，布鲁斯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什么，注意到场合又无奈地闭上：
因为当年那事，他向沃尔保证会用守护者的方式肃清罪恶；但事实是黑暗永远与光明相生相伴！它不会消失，只会遁入更深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