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那晚喝醉了,说的都是胡话,没顾及到你的感受,对不起。”
宋一舟说着站起身来,走到阿福身边。
“我后来跟到八神坞去了,还差点死在那儿……”
闻言,阿福眸子中急切起来。
“你去八神坞了?姨娘和干爹怎么样了?”
她说着,激动的抓着宋一舟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
“八神坞被赵家的剑神推平了几乎,好在姨娘没事儿,你干爹应该也是逃出来了的,不过其他人…都没了。”
“你是说,杜大叔他们都没了?”
宋一舟看着她眼里的泪花,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一个,但当天晚上逃出去的,根本就没几个人,甚至他只能确认杜三娘活下来了。
“对不起。”
伸手扶着几乎瘫软下去的阿福。
“我知道,姨娘他们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
宋一舟将她扶到一边的草地上坐下,此刻的阿福如同被瞬间抽干了力气,坐在那儿,看着远处的仓山,泪水不自觉地滚落。宋一舟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他也不知道该办了。
“你很呆唉,过来抱抱我。”
宋一舟慌忙坐下,将阿福轻轻揽在怀里。
“会好起来的,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去攻击赵家,不过……”
“咱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事情的结果,不想再提,宋一舟也就没再说下去。
“我是……我来这儿找你的呀。”
“说谎都不会说吗?”
“好吧,从八神坞逃出来以后,姨娘说你回西都府了,我就一路找来了,刚过白云江就遇见仇家追杀,所以改变行程,接了曲四郎的护送任务,带他上仓山采什么雪灵草来着。”
宋一舟如实告知。
“就是院子里那个白面鬼?”
“嗯,这形容倒是很贴切。你呢,怎么跑这儿来了。”
阿福看着仓山上的风起云涌。
“我,我无处可去,就想着今年雪灵果该成熟了,也是上前采药啊。”
“你就是卢桑说的要和我们一起上山的那个女子啊!花多少钱?”
“一百五十两,这是我所有的积蓄了,但只要能摘到两枚雪灵果就能回本了。”
宋一舟对药不了解。
“这果子这么值钱吗?”
“嗯,它是炼制雪灵丹的主药,美容养颜,稳固修为,美容养颜的功效那是立竿见影,随便找个王公贵族,他都愿意花几百两买给老婆用。”
闻言,宋一舟有些悍然,当然不是因为这东西的功效,曲四郎费尽心思,是为了修为,可这些女人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保护脸蛋这件事上从不懈怠。
“你现在什么修为了?”
“剑客九段,就差一点点就能领悟剑气,但是好像缺点什么!”
“没事儿,慢慢来,急不得。”
阿福忽然严肃地说道。
“我知道你心里有事儿,但是不能急躁,谁都会遇到一时无法解决的事儿,不是吗?”
“我知道……”
二人相互倾诉着近期的心事,远远看着巍峨的仓山,两颗尘世中孤寂的心渐渐靠在了一起……
曲四郎正爬到半山腰,气喘吁吁地歇息,远远看见宋一舟他们从山顶走下来,他扶着树干调笑道。
“我说听见百灵鸟叫呢!”
此话一出,阿福白嫩的脖子瞬间红了。
“卢桑送了吃的过来,我寻思上来找一下你在不在山上,这位姑娘是?”
宋一舟也不掩饰。
“这就是明天要和我们上山的那位姑娘,我失散了几个月的夫人。”
“啊?哦~我还以为你小子动作这么快。确实,小别胜新婚,饿了吧,咱们快回去吧。”
阿福被这大哥说的面红耳赤,先走了下去。曲四郎拉着宋一舟的手,一脸羡慕。
“你小子什么时候有夫人了?”
“这,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以后有缘你会知道的。”
“你小子身份不简单呐,不过她那眼睛…她母亲是域外来的?”
“对,曲大哥你不要八卦了,咱快回去吃东西吧。”
几人来到院子,石桌上放着两个食盒,阿福正把里面的食物端出来,仓山村的食物来源主要是打猎,所以肉食居多,在得知阿福也是上山采药以后,曲四郎的双眼放着光,他对雪灵草这类药材并不熟悉。
阿福对他炼丹的说法也是很感兴趣,二人交谈甚欢,宋一舟一时间竟插不上话。
“有句话说得好,下毒的不一定会医术,但会医术的一定会下毒,阿福姑娘真是样样兼备啊。”
不得不说,曲四郎修为不高,但嘴皮子的功夫一般人还真赶不上。
“其实,我的很多药都是没有解药的。”
“这倒显得二苗兄弟艺高人胆大了,哈哈哈。”
等到吃完晚饭,天空已经暗了下来,几人从墙外的林子里抱来干柴升起篝火,天南地北地聊着,相识以来,还从没说过这么多话。
院子外传来阵阵敲门声,只见卢桑抱着两坛酒走了进来。
“嘿嘿,这样的夜里,当有美酒相伴。”
宋一舟不太敢喝,第一次喝酒收到的是阿福的休书,他怕这次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几人相互介绍以后,卢桑嘿嘿一笑。
“见笑了,见笑了,早上有些话现在看来,有些对不住二苗兄弟,哥哥自罚三杯。”
说着将酒倒了三碗,不能说是喝了,只见他抬起酒碗就往嘴里倒,明显是喝了才来的,三碗下肚,人都有些迷糊了。
“三位放心,我除了喝酒,没有其他的癖好,我可是咱仓山村最好的向导,以后上山有我在,万事大吉。”
曲四郎端起酒碗。
“那就仰仗卢大哥一路照顾了。”
一听这话,卢桑有些不乐意了。
“大哥?我今年区区三十岁,才剑士六段,我见你的面皮,只怕我得叫你一声大哥才对。”
曲四郎尴尬地告知自已年方二八的年纪,卢桑挠着头嘿嘿一笑。
“那大哥就自罚三杯。”
三杯下肚,卢桑指着山下的村庄说道。
“我告诉你们,仓山村自古以来,隐世不出,各位可有兴趣听听咱仓山村的故事!”
宋一舟对这个最低修为都是剑士六段,个个都人高马大的村子很有兴趣。
“卢大哥说来听听。”
“这说来就话长了,传说在那远古时代,仓山先祖游历到此,见此处山势巍峨,地势险要,富有灵气,就决定在这里安家,一日,从那仓山上下来一个膀大腰圆的女子,我们卢氏一族向来以壮为美,先祖对人家是一见钟情,二人翻云覆雨,一夜过后,那女子消失了,就这么,离开了。
一直到第二年春天的一天,门口多了一个男婴,孩子骨架比普通孩子大得多,先祖想到那个女子,于是决定将孩子养大,等到那孩子长大以后,山里又走来一个女人,如此反复,女子也是在第二年送来一个男婴,如此反复,每一个孩子长大以后,都会有一个女子从山里走来,这样一直过了好几代人,仓山村已经成了一个上百人的村子,村民个个体型高大威猛,。
人们就好奇呀,这山里到底有什么?给他们每个人分配老婆,却从来只有一次就回去了!好奇心的驱使下,大家决定组织年轻人进山一探究竟!”
卢桑说着,又倒了一碗酒。
“哎呀,口渴了,稍等啊。”
他抱来的两坛酒,宋一舟三人各得一碗,剩下的就是他一个人在一边说一边喝,没多会儿已经只剩下半坛子。
“那是说干就干,村民组织了几十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就进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