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尘毓被他完全圈在自已怀里,动弹不得半分。
“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尘毓有些生气,索性完全背靠墙面,双手环抱在胸前。
“我……”
吴宥辞瞳孔微颤,抵着墙壁的双手握成拳。
他在挣扎,他不知该不该告诉张尘毓。
张尘毓与樊安淮是同一年的,比他小一岁,说到底才不过16岁,便是来选妃也不会让他成亲的。
可吴宥辞只想到了这里,都忘记了他不到年岁。
“你…当真是来选妃的?”
张尘毓气笑,舌头抵了抵后槽牙,满脸的能奈我何,不客气道:“关你何事?”
他本在一旁待的好好的,突然被吴宥辞带到这里,还不由分说的质问自已,便是再好的脾气此刻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吴宥辞一愣,趁他分神之际,张尘毓用力推他胸口,把人推开。
吴宥辞没站稳,被这一下带着倒退好几步才稳住身体,抬眼便对上张尘毓的眼。
张尘毓眼里的神情彻彻底底的刺痛了他。
这是他第一次在张尘毓的眼里看到讨厌的情绪,以往张尘毓只会无奈的纵容他,可这次不同。
“你…不要选妃好不好…”吴宥辞低着头,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说着。
这次换张尘毓愣神了,“为何?”
自已选不选妃关他何事?况且他有什么资格让自已不选妃。
可吴宥辞无论如何都不说原因,就是不让。
“说不说!”张尘毓不耐烦的大吼一声,却吓得吴宥辞赶紧上前捂住他的嘴。
吴宥辞又急又慌,“我的祖宗!你小点声!”
张尘毓用力挣脱她的手,怒目圆睁,“你到底什么意思?就为了问我这件事?堂堂左相府大公子,这么闲吗?你无事可做别人也没有吗?”
“还有!”
吴宥辞本打算解释,嘴巴微张却被他突然打断,立即闭嘴不再说话。
“你把我堵在这里,成何体统!让其他人看见如何解释!解释你那可笑的问题吗!”
“没有没有。”吴宥辞胡乱摆手,又不敢解释,就这样手足无措的不知该怎么办。
这时,船体突然晃动,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那样。
二人正好在一处拐角,便是跌也是向里跌。
吴宥辞脚底不稳,一下朝张尘毓摔去。
张尘毓本就没站稳,后背重重磕在船体上。不等自已疼得呼喊,猛地见比他高一个头的人突然朝自已而来,吓得闭上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没来,反而被人完全罩住,下一刻便感觉到额上传来温软的触感。
这种感觉很奇怪,不是张尘毓印象中的任何东西。
他缓缓睁眼,因着光线不足,什么也看不到。
吴宥辞却是惨了些,这样的力量撞上去,他只觉得牙齿似乎将嘴唇磕破了。
不等他疼,猛然感觉到自已亲的好像不是船体,相反,是有温度的。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般睁眼,看到了他熟悉的发冠。
芜湖,好像闯祸了。
虽然吴宥辞内心狂喜,可他也怕张尘毓生气,一时间不知该不该离开。
而他身下的张尘毓感觉到了他的呼吸一直喷在自已的额头上,当下便知这到底是什么。
他的脸突然爆红,一把推开他,紧跟着一拳锤到吴宥辞的眼睛上。
“啊!!”
吴宥辞惨叫一声,转过身子捂住眼睛,眼泪不自觉的流出。
“放肆!你…你竟敢…!”亲我。
最后二字张尘毓羞愤的说不出口。
被亲就算了,还是被一个男人亲,这叫什么事儿?说出去都能让人笑话死。
张尘毓气得眼眶都跟着发红,却愣是不知该如何说。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吴宥辞疼得连声音都抽抽。
是啊,若不是船突然晃动,他又怎么会朝自已倒来。
这样更没办法定他的罪了。
不过,这种大船如何会晃动?还是如此明显的晃?
张尘毓想到这个问题便说出来,吴宥辞还在捂着自已的眼睛,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
“哎呀。”张尘毓烦躁的摁下他的手,迫使他看着自已,一字一句的重复。
这下吴宥辞回神,脸上也不见方才的嬉笑。
他低着头沉思一会儿,对张尘毓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出去看看。”
“凭什么?”张尘毓立即反驳,“本是你把我带到这来的,凭什么我不能离开?”
吴宥辞难得认真,“我怕外面出事了,怕你受伤。”
吴宥辞说的不无道理,张尘毓也不再无理取闹,点点头答应下来。
吴宥辞见他这乖巧的模样笑了笑,抬手摸摸他的头后便离开。
二层的樊安林和张尘冉二人说笑着走向门口,月络却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前拦住他们的去路。
“怎么了?”樊安林还以为是樊安淮发现了他们,是让月络带自已回去的。
“有贼人。”
说罢,月络便一小步一小步的后退,连带着二人也跟着后退。
“主别怕,月缪和月纶都在门外,定不会让您受伤的。”
月络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却还不忘安抚樊安林。
“嗯,我信你们。”
樊安林对他们有这绝对的信任,听到月络这样说他便放下心来。
一旁的张尘冉从月络进来后眉头便没有松开过,听完月络的话更是皱的能夹死苍蝇。
“何曜。”
他想问问何曜,到底发生了何事。
没有等到何曜出现,月络却突然开口道:“三皇子不用唤了,何曜与月纶一同追着贼人的步伐,想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突然船身晃动,樊安林一个踌躇撞向一旁的张尘冉。
他们在床榻的旁边,这下正好倒在边上。
索性整个床榻连带着脚蹬子都用厚厚的垫子铺着,便没受什么伤。
“主!”月络当下便稳住身形,快几步奔向樊安林。
“我没事。”
樊安林确实没什么事,毕竟他的身下还有张尘冉替他挡着绝大部分。
“阿冉哥哥,你没事吧?”
樊安林立即爬起来,伸手去扶张尘冉。
张尘冉摇了摇头,顺着他的力道和自已撑在脚蹬子上的手才站起来,第一件事便是着急的查看樊安林的情况。
他将樊安林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多遍,确认没有受伤后才放下心来。
不过随后他便发现问题,“这船不是普通的船,且今日老百姓都知道皇家回来,不会出现与小渔船互撞的情况,那么…”
那么,只可能是方才的贼人。
张尘冉眼神微眯,看向门口。
月络反应迅速,立即靠到门上,全神贯注。
张尘冉将樊安林护在身后,同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