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尘冉以为是樊安林想明白了,没想到是自已误会了。
原来他的喜欢是来自谁对他好,就喜欢谁。
他以为是自已暴露了。
暗松一口气的同时,他的心里也泛起一阵酸涩。
而后又安慰自已道,他不过是个娃娃,懂什么情情爱爱。
想到这里,张尘冉一下豁然开朗,心情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他努力笑笑,岔开话题,“我们阿林如此惹人喜爱,又怎会有人不爱你呢?”
“是吗?”樊安林双眼亮晶晶的,满是期待的光芒。
“那当然。”
张尘冉用满脸的笑容掩盖住他的失落和难受。
会有人喜欢他爱他的,但绝对不会是自已的母妃。
他不曾与樊安林说过他与母妃之间的事,而樊安林自小被爱包裹着长大,难免对这些事不曾有一些体会。
不过这也不是他的错,日后自有樊安林知道的机会。
樊安林的心中泛起阵阵悸动,痒痒的,又暖暖的。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知道此刻的自已很开心。
“阿冉哥哥,你放心,就算是他们不喜欢你,我也会喜欢你的。永远。”
樊安林给张尘冉的爱与他的亲朋好友给他的爱是一样的,他只觉得自已应该这么对他。
他觉得,张尘冉是个可怜的,爹不疼娘不爱,既然别人不喜欢他,那就由自已来喜欢他。
张尘冉咧开嘴角,微微抬起笑容,“好。”
殿外的二人诉说着前些日子没见过对方的日子里都干了什么,一时忘乎所以。
何耀本还想拦着几次想要上前打断谈话的月缪。
眼见时间一点点过去,畅聊的二人似乎忘记了自已身在何时何地。
月络从一旁闪身出现,眼见着自已与樊安林独处的时间被人打扰,张尘冉不悦的皱起眉头,但也只有一瞬,快到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
“主,大公子让属下带话,问您可是何时回去?”
“什么?”
樊安林早已将这件事抛掷脑后,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脑海里快速思索一番,而后瞬间起身瞪大了双眼。
“呀!”樊安林惊呼一声,转身问道,“我出来多久了?
”
月络微微低头,“约莫有半个时辰了。”
这下樊安林彻底坐不住了,着急起身就要离开。
“唉你等等。”
张尘冉手上用力拉住急切的他,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莫急,肚子不舒服躺着歇歇也是有的,如此着急回去,这样反而显得你做贼心虚了。”
张尘冉的话好似有魔力一般,樊安林听到后还真停下了脚步。
樊安林十分认同的点点头,“冉哥哥所言极是。”
说罢便又不急不慢的坐了回去。
其实樊安林也不想回去,他也想在这里多与张尘冉多呆一会儿。
本以为张尘冉找这样的借口也是想多陪陪他,却不想张尘冉将他拉起,向前推了他一把。
“走吧,也是时候回去了。”
张尘冉的动作樊安林看不太懂,他回过身疑惑道:“你不与我一同回去吗?”
张尘冉笑笑,他能从樊安林下意识的问题里知道了樊安林是在在意他。
他道:“今年的除夕宴我并未出席,所以也不必回去。”
他说话时嘴角控制不住扬起的弧度也表示着此刻的他是开心的。
“为何?可是身子不舒服?”
也不怪樊安林反问,身为皇子的张尘冉无事又怎会缺席这样的场合。
张尘冉摇了摇头,“没有,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担心我。”
“真的?”樊安林上前几步,满脸写着我不信。
“千真万确。
张尘冉笑得宠溺,仿佛猜到他一定会这样问似的。
樊安林还想在问点什么,月缪眼疾手快在他要问出来时拦住他。
“主,时辰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话到这里,樊安林也觉得不该在呆着了,便只得与张尘冉告别。
“阿冉哥哥,那我先走了,我们下次见。”
直到张尘冉点头,樊安林才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待樊安林消失在他的视野中,他脸上那抹仅剩的一点笑意也随之消失殆尽。
“那个什么月缪,与你相比,如何?”
主仆二人回到宫里,张尘冉才问出自已想知道的。
何耀微微低头,道:“不相上下。”
“你可见过除他以外的其余人?”
而这其余人,自然指的是月络他们。
何耀点点头,“见过。”
“那与其余人相比呢?”张尘冉接着问。
何耀思索一阵,确定自已没有见过有人出手才道:“属下未见过其中一位女子出手,摸不准其实力。但月缪在其中也定是最强的。”
“女子?”张尘冉抓住他话里的另一个重点。
“看来他的人的确是需要整顿了。”
张尘冉眼睛微咪,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自已的腿。
另一边樊安林在月络的带领下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赶。
“完了完了,阿兄不会生我的气了吧?”
樊安林被月缪抱着,不停的胡思乱想,在数九寒天里却出了一手汗。
一旁的月络接道:“放心吧主,属下已经打听过了,大公子只是有点担心您,其余的没什么的。”
就知道樊安林会担忧这件事,所以月缪一早就让月络去问儒可了。
“好吧。”
虽然樊安林嘴上答应,但月缪还是从他默默咽了口口水的行为中感觉到他还是在害怕。
由月缪抱着,不过几个呼吸间樊安林便已经到了侧门外。
樊安林在门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终于攒足勇气推门而入。
进门的瞬间,殿内的氛围就让樊安林脚步一顿。
欢快的音乐还在继续,而人们的神色却是各异。
樊安林下意识地看向祖父与父亲的方向,见到他们没什么神情,便也松了口气。
暗暗放松的同时,樊安林也回到了自已的位置上。
“回来了?”
樊安林一坐下,樊安淮便侧身关心道。
樊安林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也不是不说,只是樊安林心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樊安林摇了摇头,还是什么都没说。
若是以往,樊安淮定会追问他如何如何,但这次却罕见的没有多说。
樊安林只是有些疑惑,但也不会去问他,毕竟能躲过一劫,心中还是窃喜多一些。
坐在樊安林身前的樊安淮脸色黑得如同锅底一般,不过好在他坐在靠后的地方,若不仔细看,也看不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