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寒下得山来,见天上一片都黑压压的了,想着得赶紧去到母亲墓前了,正好墓前修得有雅亭,可以避雨。
顾清寒身着一袭素净的衣衫,骑着骏马,急切地奔驰在前往祭奠母亲的道路上。他的心中满是对母亲的思念,那丝丝缕缕的哀愁如同这漫天的阴云一般,挥之不去。
正当他骑马行至半路,突然一伙盗匪在路上拉起了绳,想绊到顾清寒的马,可是顾清寒的马乃是国公府里的好马,马直接从绳子上方飞跃而过。
行了里许,又来了一伙盗匪,穿的服饰跟刚刚那伙一样,那伙盗匪直接拦在路中间,不让他通过。
顾清寒勒马停住,就在片刻,后路也已被围。
“看来是不能善了了”,顾清寒想,环顾四周,都是些山和树。
“怎么在京城附近还有盗匪出没啊?看这样子他们是得从我身上得点好处才肯罢休的了。”
“可偏偏我今天出门匆忙,身上只有几十两。"顾清寒思忖道。
“各位好汉不知要多少买路钱?在下区区一穷酸书生,刚好去京城探亲,剩下几十两盘缠,若是各位不嫌弃的话,这就拿去吧?”顾清寒骑在马上道。
“别把小爷当傻子,我认得你,你是齐国公的公子,绑了你,少说齐国公拿个十几万两来赎回人?想用这几十两银子打发我们,没门!”一个为首的盗匪说道。
“就是就是,你老子就你一个,我们拿了你去,怎么说也得谋个后半生锦衣无忧的生活,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群盗中一人说道。
眼看他们步步紧逼,顾清寒心中却在想:“给脸不要,那这群盗贼死有余辜啊。”
顾清寒抚摸马头,没朝围上来的盗贼看上一眼。
盗匪们持刀步步逼近,有些人眼里更是精光直射,好像已经想到怎么逛窑子,赌钱快活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阵“嚓嚓”之声,一位刀客如闪电般疾驰而来,拖曳着的刀在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
他身形挺拔,面容冷峻,眼神冷峻而锐利,一袭黑色装在风中猎猎作响,手中的刀闪烁着凛冽寒光。
当盗匪们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他已如鬼魅般冲入敌阵。
只见刀客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一名盗匪身前。那盗匪只觉眼前一花,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刀客手中的长刀已然挥出。一道耀眼的刀光划过,盗匪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已倒地不起。
紧接着,刀客身形不停,如旋风般在盗匪群中穿梭。他的刀法快如闪电,每一刀都精准无比地落在盗匪的要害之处。刀光闪烁之间,盗匪们纷纷倒下,他们惊恐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有的盗匪试图反抗,举刀向刀客砍去,但刀客只是轻轻一挡,便将弹开对方的大刀,好似对方没用力一般。随后,他反手一刀,又一名盗匪应声倒地。
不过片刻功夫,那伙盗匪便被刀客瞬间料理完毕。他站在一片尸体狼藉之中,身上不沾一丝血迹,仿佛刚刚的激战对他来说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热身。他的眼神依旧冷峻,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让他动容。
顾清寒在一旁看完,心中对这位刀客的武功十分敬佩。他疑惑思道:“这刀倒是把好刀,不过这路五虎断门刀法江湖上失传已久,他怎么会使?”
此时,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且越下越大。为了躲雨,他们一同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山洞。
山洞中阴暗潮湿,刚好可以容两人避雨。
顾清寒向刀客深深道谢:“多谢恩公出手相救,若不是你,我今日恐怕凶多吉少。”
刀客向他看了一眼,沉默片刻,淡淡的说了句“没什么,过路恰好遇见,就出手相助,举手之劳而已。”
顾清寒看见有些柴火堆在角落,许是猎户打猎时常在这山洞常备的。
“那边有一堆柴,你有火折吗?可以点燃来烤火,把烘干衣服。”顾清寒指着说。
那刀客向顾清寒指的方向望去,嗯了一声,走过去把柴火一把全都抱了过来,取出火折,点燃了柴堆,两人围着火堆烘烤衣物。
他们在山洞中静静地坐着,听着外面的雨声,心中都有着各自的思绪。顾清寒想着母亲的音容笑貌,刀客则想着自已师傅的嘱托。
“师傅此番命我下山,是让我设法取得四个形状大小都一样的扇形玉佩。这四枚玉佩本来由四大开国功臣分别持有,善战侯徐凌骁十年前因试图谋反被皇帝满门抄斩,那枚徐家玉佩也随之不知去向,如今只有三个家族了。我只能先在京城造些声势,结交些权贵,再徐徐图之。”那黑衣刀客想道。
刀客将刀拔出刀鞘擦拭,那刀刀身厚重坚韧,黝黑沉凝,刀刃寒光闪烁,锋利无比,吹毛可断。
那刀护手处有一个大大的圆形凹槽,似乎是可以镶嵌什么圆盘上去。
顾清寒的目光落在刀客那柄特殊的刀上,心中一动,曾听说最近名扬京城的侠盗张风扬所用之刀,也是这般奇特,莫非他是……
“你的这柄刀甚是特殊,我曾听闻最近名扬京城的侠盗张风扬也有这样一把特殊的刀,莫非你就是张风扬?”顾清寒询问道。
刀客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后坦然道:“没想到被你认出来了。既然如此,我也不隐瞒,我正是张风扬,这刀是忠魂破虏刀。”
张风扬:“冒昧问一句,你既是齐国公的公子,那你家中可有一块扇形玉佩?”说话时,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顾清寒思索片刻:“你说的扇形玉佩,我记得好像是我父亲经常佩戴在流苏上,有什么问题吗?你怎么会知道?”
张风扬眼神闪烁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搪塞道:“哦,没什么,只是一个道上朋友提起过,说齐国公有一块形状奇特的玉佩珍品。”
“珍品什么的不至于,不过我父亲却总是带着那块玉佩不离身,我也不知道为何。”
雨渐渐地停了,天空如被洗刷过一般,透出澄澈的蓝色。顾清寒与张风扬站在山洞外,微风轻拂,带着雨后的清新气息。
顾清寒望着张风扬,眼神中满是感激:“张兄,今日之恩,清寒铭记于心。后会有期。”
张风扬微微点头,眼神中带着一抹洒脱:“不必客气,保重。”两人就此道别,顾清寒翻身上马,扬鞭在空虚击,啪的一声,白马朝着平宁公主陵墓方向飞奔而去。
不一会祭扫完毕,顾清寒想起了长乐郡主还在崇岩山等着,心想还是得去一趟,在左近小溪将衣裳打湿,骑马直奔崇岩山。
路上,顾清寒想到公主在亭中等了快一天,心中又不免有些愧疚。
当顾清寒终于抵达崇岩山时,远远便望见郡主那纤细的身影在亭中焦急地踱步,旁边的侍女们也都面露担忧惊惧之色,害怕郡主突然发起脾气。顾清寒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快步走向亭子。
长乐郡主已经在亭中等了近一天,心中的失望与恼怒交织在一起。然而,当她看到顾清寒的那一刻,所有的气都瞬间消散了。
顾清寒来到郡主面前,微微欠身,语气平静地说道:“郡主,让您久等了。今日我去扫墓,途中遇到了一些意外,所以来迟了。”郡主看着顾清寒略显疲惫的面容和顾清寒故意找溪水打湿的衣衫,心中一软,温柔地说道:“只要你来了就好,我也不过多等了会。”
顾清寒心中微微一笑,略有叹息,他知道郡主对自已的情意,但他并不喜欢郡主,只是把郡主当作亲妹妹看待,也就无法回应她的情意绵绵。
两人在亭中稍作歇息后,便一起踏上了回京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