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夜里,每日例行在浔阳府城东巡视的东宫护卫,在东城发现了异样,参军曹安家里居然发现了有人潜伏。
跟随监视了一夜,发现天亮前潜伏的人偷偷越墙而出,为了不打草惊蛇,二人远远地坠在这人身后。
前面穿着黑衣的人像个女子,行至一处暗巷,四处看看觉得没人,钻进巷子,两人个东宫风乙护卫远远的等待着,猜想此人必是换装,并未跟进去。
不出所料,过了一会儿,一个姑娘背着个小包裹从暗巷里走了出来。
之后就身手灵活地抄近路,往府学衙门方向快速行进。
二人紧紧跟了上来,结果这人轻松地翻过了永兴巷9号宅子院墙。
风乙两个护卫相互交换了眼色,一致认为此人回府了,而非继续潜伏,于是决定一人留守,一人赶回去汇报情况。
留下乙二跟进了永兴巷9号,越墙而入后发现后院里居然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便直接隐进了树梢。
为了日后便于观察,乙二决定先摸清院子里人员情况……
太阳不辞辛劳的卖力出勤,让原本清凉的早晨都变得异常闷热,王瑾仪看着外衫和长裙有一种抵触的心理,穿了里衣还要穿中衣,然后还要穿个外衫,长裙。
这规矩在大暑天儿里,实在让人接受无能。
“奶母,我可以只穿着散腿儿裤,不穿外裙儿吗?”
“小姐,这是规矩。不穿衣服怎么出门呢?”
“可我穿了两层儿了呀!”
“得穿外衫!哪有穿着里衣出门的?!”
哎!这种交流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几千年的服装演变,怎能在一个早晨就实现呢?不可能。
这时,武妹端着洗漱用具进来,摆放好后靠在门边儿静静地站着。
王瑾仪昨夜的辗转反侧,引起失眠的后果,在看到武妹的一刹那就消失了。
朱玉和奶娘给小姐穿好了衣裙,洗漱、梳妆结束。
王瑾仪没心情欣赏今天装扮,就拉住五妹,
“你们先整理一下,我去后院儿摘个花,一刻钟以后就回来,可以来找我。”
武妹带着小姐来到后院儿,钻进了小树林儿,找到一块平整的石头,从怀里掏出一块方帕子,铺好,
“小姐你坐下。我给你讲。”
此时,树上的人确认了跟踪的那个跳墙而入的人,就是下面这个姑娘。
于是屏息侧耳。
朱玉开始讲泰升米铺的生意如何顾客盈门,三个伙计有多么会接待顾客。王瑾仪看不行,这是跑偏了的节奏,马上制止了,
“好好好,武妹,我们讲讲曹安家的事儿。”
树上的人马上把身子扶的更低……
昨日,武妹得了小姐的指示,从青玉手里提了50个大钱,从后院墙头偷偷跳墙而出。
出了巷子,想了想,先去了图泰升米铺,就如她给小姐描述的一样。
这条路上的铺子,看起来生意都不错的样子,但有一家格外的红火,送粮车在侧门装卸不停。一个操着浓重口音的少年,身上搭着条白色的布巾,手里拿着账本儿,清点着各种粮食。
一会儿,另一个穿着一样外褂的少年跑了出来,俩人耳语之后,开始往后院儿扛粮食,一会儿,铺子里伸出一个脑袋冲着两人喊道,
“快点儿!粮囤里没粮了,快点儿加粮吧。”
侧门处的两个人加快了步伐,最后两人一人扛了一袋儿粮食,共同又提着另一个袋粮食加快步子进了门,然后后门儿关上了,送粮车也走了,道路看起来顺畅多了。
武妹记得小姐让自已找一家叫做泰升的米铺,才关注了一下米铺的牌匾,这一抬头不要紧,原来这家就是泰升米铺。
武妹于是抬步进了铺子,没想到米铺也能生意好到这个田地,不说人头攒动吧,也是店里。人流不断。
有的是真来买米的,都认真地挑选挤着排队买粮食,也有一部分人挤在门前看热闹,武妹还发现,有人停在门前看一幅字,写的是什么征联儿。
是征对联的下联,这是谁在这儿添乱呢?好好儿的粮铺,搞什么幺蛾子?
武妹边想边挤进了米铺。
店铺里有米槽,粮囤,各种粮米的升、斗、石都摆放规整。
粮食种植指数齐全:粗米、糙米、白米、精米摆放的规整。
摆放展示的各种杂粮、粗粮、各种面和不同等级的面粉一应俱全。
逛了一圈儿之后,武妹对这家米铺有了结论,自已家也应该到这家叫泰升的来买粮!
为了完成了小姐的嘱托。得观察一下三个伙计,于是,武妹成了店里的奇葩,别人看粮,她看人,而且追着伙计们看,量米的伙计走到那武妹跟到哪里。
可是店里总是两个伙计忙乎,迎来送往的脚底都要冒了烟,就是不见另一个伙计……
武妹也不知那个伙计是谁,反正事情记下来了,告诉给小姐。
武妹就去了东城,穿过市集时,就看到了挂着曹家标识的马车,停在了油坊边儿上,五妹小心的地接近,看着马车装了两瓮油。武妹假作买油,问价钱
“你这生意不错呀,曹参军家都在你这儿买油,你这是有大主顾啊!”
旁边儿买油的老太太,用胳膊肘碰了碰武妹,
“小姑娘不要胡说,这店就是曹家的。”
原来如此。武妹一看老大娘既然了解事情,就假装说错话,捂住嘴,一副心虚的模样,跟着提着小油罐儿的老妪出了油坊,俩人随意搭话,
“多谢您提醒啊,要不,我今天就说错话了,也不知道,曹家的家仆会不会就此怨怼上我!”
“哎,要说我不该跟你说这些。”
老妪欲言又止,
“曹家常来自家店买油。曹家也不知道怎么那么费油。要说灯油,一家人一夜用不了,一灯碗,是说说,得多少人才能用的这么多油啊?
哎,咱也替别人白操心,人家自已开油坊,随人家怎么用。”
说完,老大娘走了,武妹只是原话传给了小姐,能记得这么清楚,只是因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