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欣悦跟在上官身后,看到上官濂带着他往宫外的方向行去,顿时愣了一下。
她问:“殿下不回东宫吗?”
上官濂笑了笑:“不是说过要带你去吃好吃的吗?孤早早打发阿格去仙客来订了席面。”
曲欣悦恍然点头,就说怎么好像少了点什么呢?原来是阿格啊……
谈起仙客来的美食,曲欣悦忍不住感叹。
“听说仙客来的席面不好订,而且东家谁的面子都不给,没想到殿下一回来就能订上席面了。”
上官濂失笑:“那是母后的产业,里面掌厨的都是从宫里出去的老御厨,仙客来的仙也是鲜的谐音,菜肴鲜美的意思。”
曲欣悦看着上官濂眼底因回忆,流露出淡淡的濡慕之色,知道上官濂口中的母后肯定不是现在的皇后,而是仙逝的先皇后。
想到上官濂幼年丧母,从平日里的只言片语中也了解到,好像上官濂幼年时,过得不是很好……
曲欣悦的心,忍不住闷闷的难受。
她想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又怕触及到上官濂的伤心事。
以皇上对上官濂的态度,她大胆猜测,或许其中也有愧疚的成分,才这么纵容着上官濂吧。
突然,曲欣悦察觉到身后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仔细一想,这道隐晦的目光已经跟她有一段距离了。
曲欣悦骤然想到上官锋威胁她的话,眸色微暗。
如果没猜错的话,跟了她一路的人,是准备打杀她的龚屠?
曲欣悦兴奋了。
最近健体丸的药效又转化不少,与龚屠未免不能一战。
她有把握,就算打不过,保命还是足矣的。
曲欣悦压低嗓音。
“殿下,好像龚屠老贼跟在后面,咱们先找个宽敞点的地方吧。”
上官濂看到曲欣悦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虽然担心曲欣悦对上龚屠会受伤。
但此地是京都,不是遥远的岭南。
回到京都后,他有足够的人手,能护住眼前的人了。
“行,你想打就打,但也要小心一点。”
曲欣悦开心的点头,龚屠身手好,她每次和龚屠对战,都要全力拼杀才行。
不过好处是,她发现每次和龚屠打过后,健体丸的药效转化得更快了!
上官濂朝暗处打了个手势,很快跟在上官濂附近的暗卫,迅速跟上。
上官濂带着曲欣悦来到西街。
西街有一段路最近房子重建,空出一大片空地。
曲欣悦在空地上站定,看向身后不远处街道拐角的方向,扬声道。
“龚大人跟了一路了,难道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出来见人吗?”
话音落下,安静片刻后,一身黑袍的龚屠从拐角处走出来。
他满眼恨意的盯着曲欣悦,耷拉的眼袋狠狠抽跳几下。
就是这小子,三番两次害他!
多年布局,一朝皆空,实在可恨!
他阴狠的开口。
“竖子,既然知道老夫跟在后面,还敢喊老夫出来,看来是不怕死了,那老夫成全你!”
曲欣悦看着迅速攻过来的龚屠老匹夫,手中九节鞭一抖,毫不畏惧的朝对方杀去。
两人凌空战在一起,身形上下翻飞,快得令人只看到虚影,满地落叶与小石子皆被二人内劲,卷得漫天飞舞。
可刚过十招,龚屠便空门大开,曲欣悦一愣,怀疑龚屠是不是痊了个假愈?
怎么看起来有点弱?
她见龚屠一掌逼过来,当即毫不犹豫竖掌朝对方拍去。
“啊——”
龚屠骤然被震飞,身子重重倒飞着砸在地上。
他捂着胸口,闷哼一声,唇角涌出鲜血蜿蜒,悲愤的冲缓缓落地的曲欣悦大喊。
“你欺人太甚,几次三番要杀老夫……”话一说完,顿时头一歪,晕死过去。
曲欣悦看着晕死过去的龚屠,怔怔的举起自已莹白的小手看了看。
十分怀疑人生。
就刚才那点力道,一头猪都打不死,怎么可能将龚屠老匹夫打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突然,身穿四品官服的大理寺卿,龙行虎步的带着一队大理寺衙役匆匆出现。
人未至,呼喝声已传来。
“听到有人报官,这里有人殴打官员大臣,欲取朝廷命官性命,来人啊,速将行凶之人抓起来!”
躺在地上装重伤的龚屠听到大理寺卿依照约定到了,悄悄松了一口气。
还好大理寺卿不像梁巡抚使那么不靠谱。
龚屠想到曲欣悦将要面临的下场,心底顿时一阵得意。
吃了几次大亏,他也学精了。
对上这种诡计多端的人,他想赢,一定要比对方更加诡计多端才行。
他怎么会在太子的地盘对应月打杀呢?
这不是会被人拿住把柄吗?
不过现在好了,他才是受害者!
是应月对他喊打喊杀,他可是有品级在身的朝廷明官。
接下来够应月吃一壶了,甚至可能还能将上官濂从太子的位置上拉下来。
想到大仇得报,龚屠如果不是记得还要装重伤,此时都想叉腰大笑三天三夜。
曲欣悦皱眉懵了一阵后,当她看到及时出现的大理寺卿,再一联想到出宫前上官锋的威胁……
突然她脑海里灵光一闪,明白了龚屠老匹夫这次想跟她玩谋略了。
她心底感叹一声,龚屠老匹夫这是长进了啊!
不过她一点也不慌。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有假疾签!
假疾签,效果能迷惑别人,达到重病或重伤的效果,一签有效期五天。
她毫不犹豫将假疾签拍在身上。
就在大理寺卿命衙役要将曲欣悦押回大理寺,上官濂要动用暗卫护住曲欣悦时……
曲欣悦突然一大口血喷在龚屠脸上,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起来。
然后她闭眼前,指着装重伤的龚屠,虚弱道。
“龚大人,明明在下才是被你打成重伤的人啊,你在说谎……”
话没说完,人已直挺挺往后倒。
这一幕,顿时吓到在场所有人。
上官濂心头一跳,伸手将曲欣悦揽在怀中,脸色黑沉的怒视龚屠和大理寺卿,厉声喝道。
“你们欺人太甚,到底是谁打伤了谁,孤自会请最好的名医来断,请父皇来主持公道。”
本来要配合龚屠做戏的大理寺卿,看到太子如此震怒的神色,心底开始有些发毛,不知该怎么收场才好。
更不敢阻拦太子将曲欣悦带走。
等上官濂带着曲欣悦匆匆往太医署赶时,大理寺卿不确定的挨近装重伤的龚屠,压低嗓音问。
“龚大人,您到底有没有打伤人家啊?”虽然问是这么问,但曲欣悦重伤倒地的一幕他历历在目。
大理寺卿甚至已经在心底认定了,龚屠绝对下了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