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夫人看到曲欣悦出现,尽管心底咒曲欣悦咒得要死,但还是第一时间收起脸上狰狞的神色。
她脸上露出假笑,起身朝曲欣悦迎了过去。
“女儿……”
曲欣悦胃口翻涌,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她连忙后退两步,蹙眉上下打量曲夫人,淡淡的问。
“夫人有事说事即可,我们什么关系大家心知肚明,没必要装作如此热络。”
曲夫人没料到曲欣悦连装模作样都不愿意,直白的捅开不和的窗户纸。
她脸上笑容微僵,再开口时正常了许多。
“听闻丽妃娘娘有了身孕,这可是大喜事,作为母亲怎么也该来看看。”
曲欣悦不置可否的点头,这话要是换做另一个人说她还相信。
但是换做曲夫人……
呵呵.
只是想,如果不给曲夫人机会,哪里知道曲夫人什么时候会作死?
她对曲夫人笑笑,问:“不知母亲可去看过姐姐,听说她在里面过得不好,本宫本想救她出来,但母亲你也知道,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这句话简直戳曲夫人的肺窝子。
眼看曲夫人的脸色快要狰狞起来时,曲欣悦适时住了口。
反正该刺激的都刺激了,就等曲夫人疯狂吧。
如果刺激不够,她可以再刺激刺激。
曲夫人低着头,咬着舌,用疼痛拼命提醒自已不要失态,她还有大事要去做!并在心底不断暗示自已……
当年曲欣悦的贱人娘都不是她的对手,何况曲欣悦这小贱人?
不就是仗着肚子里这块肉耀虎扬威吗?
曲夫人再抬起头时,眼底已经重新恢复平静。
她一脸愧疚的倒了一杯茶,小手指甲装似隐晦的放在杯子里搅了搅。
“过去都是母亲做得不对,这杯茶是向娘娘赔罪的,还望娘娘宽宏大量忘掉过去,看在血脉亲缘的份上,拉曲府和你姐姐一把。”
曲欣悦看着曲夫人递过来的茶杯,目光闪了闪。
这种不明不白的茶水,她脑子进水才喝呢。
“放在那里吧,待本宫渴了再喝。”曲欣悦笑盈盈的开口。
身后的周太医已经开始紧张。
刚才他可是看到曲夫人的小手指甲悄悄,探到茶水里的。
后宅女人阴私极多,他曾听说一些女人间的下药手段,刚才曲夫人的举动,想不怀疑都难。
周太医一直暗中留意,等曲夫人与曲欣悦说话不注意时,赶紧趁机换走可疑的茶水。
一刻钟后,周太医皱着眉回来。
他隐晦的朝曲欣悦摇摇头。
曲欣悦有些意外。
没想到曲夫人竟没在茶水里下毒?
她探究的看了眼曲夫人。
发现曲夫人眼底藏着不耐,表面上却极力用笑来掩饰。
似乎很想和她改善关系,以后常来常往一样?
曲欣悦兴味的笑了笑,准备再观察几天。
果然,等她不耐烦到举杯,示意客人该走的时候,曲夫人立刻亲切的表示,明天还能不能来?
曲欣悦笑眯眯的点头:“当然,哎,如果姐姐能一起来就好了,可惜姐姐还要在监牢里受苦。”
戳肺管子的话再次刺激着曲夫人。
办法不怕用老,管用就行。
曲夫人快要咬碎一口牙,表面还必须装出亲切的模样,差点没气到吐血。
曲欣悦看曲夫人明明气得要死,却还强忍痛苦,笑着与她作别,想起前世种种,心底就格外痛快。
待曲夫人离开后,曲欣悦连忙问周太医:“周太医,你发现有什么问题吗?”
周太医摇摇头,抱拳躬身行礼回禀:“回娘娘话,老臣暂时没发现曲夫人有什么问题。”
妙珠郁闷的开口:“假如没有问题的话,曲夫人干嘛将小手指伸进茶水里搅和,恶不恶心!”
曲欣悦失笑:“不是降低本宫的戒心,或许就是单纯为了恶心本宫也说不定。”
妙荷深以为然,古有狼来了的故事。
假如平日里处处看起来都是疑点,但查清楚后却干干净净的。
时间久了,难保大家都会放松警惕。
“但咱们还是要警惕些才好,以后娘娘见她离远一点,别让她身上的松柏汁味熏到娘娘。”妙荷郑重道。
曲欣悦看众人神情紧张,忍不住笑开,突然,她想起一事,脸上的笑容微凝。
妙荷第一个发现曲欣悦情绪不对,顿时吓得急问:“娘娘,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曲欣悦回神,微微摇头,双眉紧蹙,严肃的问妙荷:“你刚才说曲夫人身上有松柏汁的熏香味?”
妙荷不明所以,但看曲欣悦神情严肃,于是认真想了想,而后很肯定的点头。
“曲夫人身上确实有松柏汁的熏香味。”
周太医等人不明白贵妃娘娘为何会这么在意,曲夫人身上到底有没有松柏汁的熏香味?
常识中,用松柏汁熏香的人多了去了,用这种熏香很正常啊?又没有毒性。
曲欣悦抿了抿唇:“谁都可能会用松柏汁熏香,但曲夫人不会。”
众人不解。
曲欣悦解释:“因为曲悠然对松柏汁熏香有瘾疹症状(过敏反应),一遇到松柏汁熏香,便会不停打喷嚏,不断涕泗滂沱。”
妙荷恍然大悟:“所以曲夫人不仅自已不会用,以她拳拳爱女心,应该还会勒令曲府上下都不许用吧?”
曲欣悦赞赏的点头。
周太医:“所以说曲夫人突然用了松柏汁熏香,确实很奇怪?”
曲欣悦眼睛晶亮晶亮的,曲夫人一旦出手,一个谋害皇嗣的罪名肯定逃不了!
不知为何,她隐隐有种感觉,服用药丸怀上的孩子,只要不是母体受到致命伤害, 胎儿都能平安降生。
一个计划浮现在脑海中,曲欣悦环顾四周找暗卫。
可并没看到妙珠所说的,落霞宫内那多得可以,分作两个阵营沙场对战的暗卫们藏在哪里?干脆扬声喊人。
“来两个人呗。”
话音刚落,两个黑衣人也不知道从哪里落脚无声出现,像个鬼一样飘到曲欣悦面前跪下。
声音沉稳有力,“娘娘有事请吩咐。”
曲欣悦看着跪在她前面,连额角线条都显得格外坚硬的青年,尝试着开口。
“本宫命你们就近暗中跟着曲夫人,以后她的事情事无巨细,都需前来回禀,你们可能做到?”
两个暗卫丝毫不犹豫,齐声应下:“属下谨遵娘娘令!”
曲欣悦怔了一下,问:“你们都不用先问过皇上吗?”
一暗卫回答:“皇上早已吩咐过,属下们只需谨听娘娘令即可,无需向他汇报。”
曲欣悦沉默了一瞬,对两暗卫点头:“那你们去吧。”
晚上亓官拓回来,曲欣悦装作不经意间,问起亓官拓暗卫的安排。
亓官拓则不假思索的开口:“确实是朕早先吩咐过的,朕告诉他们,见你如见朕。”
在曲欣悦愣神之际,亓官拓将她揽进怀中,嗓音低沉。
“从明日开始,贵妃跟朕一起处理朝中政务吧。”
曲欣悦惊愕的看向亓官拓,才发现亓官拓脸上神色十分认真,并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