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一转,时间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此时云散雨歇,正是早上上班上学的高峰期,大街上人来人往。
超市老板陈广生一边把屋里放着的货架子往外搬,一边想昨天的事情。
他这人向来气性大,不仅仅是为了那条金腰带,以前还有很多次和徐老头之间产生口角。
他真是越想越生气,一整晚都没睡好。
那死老头不是第一回这样干了,之前卖的水果就比他家便宜,抢了不少生意。
现在又在卖烟上做这样的事,撬了他的客户不说,还让人上门挑衅。
可见这老头又欠收拾了!
陈广生越想越生气,他“哐当”一下,把手里的菜筐丢在地上,从收银台抽出把水果刀揣在衣兜里。
往外走时正巧看到柜台边剪水果包装袋的剪子,于是顺手抄了起来,怒气冲冲的朝着水果店去了。
陈广生过去时,徐老头正在往门外搬西瓜。
见对方正背对着自已,陈广生一脚朝着徐老头后腰踹了过去。
“死老头,你要是他妈不会做买卖,就哪凉快哪待着去!”
“金腰带已经涨价了你还按原价卖,让我那边的烟怎么卖,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
“你个老东西,没事干闲的是不是,还教那帮小崽子挑水果,挑剩下的我卖给谁去?”
“你要是管不住自已那张嘴,老子替你把舌头剪了!”
陈广生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剪刀。
他见徐老头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后腰的衣服,动作略显僵硬的继续搬西瓜去了,仿佛刚刚挨踹的不是自已。
实打实把自已忽视了个彻底。
陈广生察觉到路人看过来的目光,只觉得面子被人踩在了脚下。
于是他再次上前,一把拽住了陈老头的衣领子把人提到面前。
剪刀抵在他脖子上威胁,“老东西,耳朵聋了,跟你说话呢你听不见?”
然而一直懦弱好说话的老头这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然一把推开了剪刀,还把自已的衣领用力扯了回来。
“我按原价卖烟是因为那烟我进货的时候就便宜,因为你的超市在,我已经很少卖烟了,压的时间长了日期也不好,处理掉就不打算卖了。”
“我教那帮小娃娃挑水果那是我乐意,有本事你别进那些破玩意,人挣钱得讲良心,你自已又不是没儿没女,他们都长身体的时候就应该吃点好的。”
“我本本分分做买卖,良心上过得去,你也少过来说些有的没的,我年纪一大把了之前是不跟你一般见识,真当被你威胁住了?”
陈广生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头顶,耳边的声音似乎都被放大了,尤其是路人的窃笑声。
他的超市在这开了一年多,刚开始生意还可以,可近来越来越差。
尤其是熟客,逐渐变少,只有一些路过的新客偶尔过来。
他才不信这一切没有徐老头的功劳,肯定是这老东西跟人说他家蔬菜水果不新鲜,才挡了自家的生意。
陈广生越想越气,再次对徐老头动手推搡起来。
徐老头也准备硬气一回,不然这人没完没了的想欺负人,动手的事他都做过好几次了。
这样想着,他也推了回去,然而徐老头的反抗却让陈广生愈加怒意翻腾,手上也开始下死力气。
他脑中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狠狠教训徐老头一顿。
徐老头毕竟上了年纪,他肯定不是正当壮年的陈广生对手,三两下就被推倒在地,拳头一下下打在身上,痛的他挣扎反抗起来。
察觉到徐老头的反抗,陈广生目露凶光。
他抓紧手上的剪刀,一剪刀上去将徐老头的耳朵剪掉了。
鲜血一下子涌出来,更是刺激了他的凶性。
他干脆把剪刀抓在手里,狠狠朝着徐老头的眼睛扎去。
他这会儿已经被怒意冲昏头脑,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弄死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老东西。
徐老头抬起手臂挡着头左右躲闪,陈广生没有下手的地方,于是注意到了那不停挪动的脖子。
他抬起手臂,猛的朝下扎了进去。
然后用力向上一挑,鲜血喷涌而出,很快氤湿了地面。
陈广生不住挥舞的手臂,每一次挥下都带出飞溅的血。
一下一下,徐爷爷从一开始的奋起反抗到后来的只能勉强抵挡,再到奄奄一息。
站在路边翘脚往里看的人不少,见血以后每个都是满脸惊骇,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只能看着那个平日里慈祥善良的老人,疼的凄惨吼叫,垂死挣扎。
直到陈广生扎够了,他才缓缓站起身来,此时那张溅了不少血的脸上缓缓露出个嗜血的笑容,半点后悔的意思都没有。
见自已双手已经沾满了血,他还蹲下身在徐老头身上擦了擦。
“呸,老东西,给脸不要脸!”
路人像是被猛然惊醒,纷纷拿出手机,报案的,叫救护车的乱成一片。
宋辞收回天眼时,恍惚听到了警车的嘟嘟声。
然而她却不知道应该怎么提醒。
她看着徐爷爷身后货架上的金腰带,知道他库里只剩下了这一整条。
如果宋辞买走了,那个中年男人再过来就买不到了。
也就不会出现他回去炫耀的情况,同样等于不会引发超市老板后面的不满。
可宋辞也知道,超市老板对徐爷爷不满也不是三天两天的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那盒金腰带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即使没有这次也会有以后。
而且这样脾气暴躁,发疯起来不计后果的人,放在外面也确实是个危险分子,不定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他。
如果正巧碰上他心情不好,被打伤或是丧命都很有可能。
这样一个随时都可能引爆的炸弹,还不如提前做好准备,预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只这样恐怕要让徐爷爷受些惊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