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外面的司离捏了捏自已的眉心,但愿他能撑过这三天,如果能撑过去,或许他的患得患失会好起来。
如果不能,也不会更糟糕了。
倒头就想睡,但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刚出来没几分钟就没忍住送了一抹意识进入空间探查。
他的房间漆黑一片,人乖乖的躺在床上,嘴里还念叨着自已和他说的话。
司离收了意识嘟囔了一句,“明天再说吧。”
五分钟后,桌边的大长公主披着外袍正在握笔涂画着什么。
又五分钟后,瞪着眼看天花板的封不郁脸上突然多了一张纸。
惊喜的人儿马上从床上跳起来。
“啊——”
撞到脚了。
摸索着开了灯,封不郁才看清纸上的内容。是一幅简单的小画。
一下子,封不郁就想起殿下外出剿匪的时候自已曾给殿下画过的那几张连环画。
因为司离画的这张就像是那些画的续集。
和他当初一样的画风,寥寥几笔勾勒出今日的场景,自已跌坐在地,殿下拉着自已的手。后面是比今日遇到的蜂群更多的马蜂。
旁边还配了一行小小的字:「预知后事如何,请看明日分解。」
可是后续是自已亲身经历的,不用看也知道啊?
不过总归是殿下为了哄自已才会有这张画。
封不郁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每一笔都用眼神细细描摹过一遍,想象殿下是如何行笔,如何的表情。
心也像此时的房间一样亮堂了起来。
看了良久,才小心翼翼的把画对折,本来想揣在怀中,又怕弄皱了,最后妥帖的压在枕头下,枕着这幅画才终于闭上了眼。
空间外的司离看到封不郁安然睡下,也终于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封不郁是被米粥的香气叫醒的。
一侧头就看见床头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猪骨山药粥。
他没想到在空间被关禁闭居然还管饭的。碗下还压了一张纸条。
「一日三餐和汤药我会送进来,全部吃完不许剩,不许偷吃泡面!」
额......
殿下是怎么知道自已原本打算吃泡面的?
这就是心有灵犀嘛?封不郁乐呵呵的捧着碗去了餐厅。
司离能不知道吗?那手肿成那样还能做饭?
要不就随便吃点现成的对付对付,但是三天里肯定会忍不住吃泡面的。
药膳才吃了一天哪好断呢?左右不过是吩咐厨房一句话的事,自已只要送进空间就行了。
看到人乖乖的喝起了粥,司离才从房间出来。
关上门对上青柳的目光,轻咳一声吩咐道:“这三天我不在房间时,帮我守好房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任何人?三天?不得出入?这是......】
虽然昨夜后来没再听见什么奇怪的动静,但是司离此刻的吩咐饶是青柳也多想了一点点,就一点点。
没有封不郁作陪,司离在庄子上也没什么可干的。只能去找花飞谢玩,虽然没啥可玩的,但是到底可以打打嘴仗。
“哟,离离公主怎么一个人来啦?你的小娇夫呢?”
你瞅瞅,这不一来就能开怼了,多好玩。
司离还没来及怼,花满天就一巴掌呼了上去,当然了,是轻轻的。
“又打我干嘛!!?”
若不是小师妹在,花满天真想翻个白眼。
“自然是你不会说话喽......”司离幸灾乐祸。
“我有说错吗?你敢说你躲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不是为了每日和那个小白脸卿卿我我。”
得,越说越难听了。
“怎么就鸟不拉屎了,这叫僻静清幽,父皇母后特意给本宫选的好地方,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你别避重就轻,庄子是是重点吗?”
“那不然哩,我还真的每日上朝点卯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啊?”
“那可不就是你的责任?你皇兄去的时候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说啥了?”
【哦,说让小麒麟不可让自已做自已不愿之事,上朝就是她不愿之事啊!】
“说有你在他才放心!你居然忘啦!?”花飞谢跳脚。
“我在啊?”
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怎么回事?
花满天眼瞅着花飞谢又要败下阵来。
打断了他们奇特的见面必掐的见面礼。
“可是那位皇子身体有事?”
“无事,按照师兄给的方子药膳吃着,挺好的。”
“你看,就是个病秧子,也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我看还不如小哭包好玩。”花飞谢继续开怼,没办法,他这个性子自从对封不郁有了不好的感观,很难隐藏自已对他的看不上。
“第一天你不是还说他和我很配嘛?”听他说到这个份上,司离也很是不解,封不郁怎么招惹他了这是?
“那是不了解情况,你要知道熙国和你们大梧可是死敌,会平白无故派一个单纯的质子来?你别忘了他最初被送来的目的!”
其实花飞谢是忘了的,他说的都是花满天曾和他说过的而已。
最初......
是皇兄被熙国下了暗毒,这个场子自已将来势必是要找回来的,但是封不郁也不过是棋子,或者说弃子。
而且他第一次出现在空间是五年多以前了,总不能熙国有那般通天之人这么早部署吧。空间的事也不能为外人道,他们误会司离也无可奈何。
不过......
日子过的潇洒的司离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自已刚知道空间里的人就是小质子的时候曾派人去熙国调查,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回音?
花飞谢看司离不说话,以为她听进去了无言以对,继续强烈的表达着他的观点:“而且你看,他要权没权,要钱没钱,文不成武不就,还要日日进补,虽说你也不差这些,愿意养在身边玩玩也就罢了,还是要多留点心,不过我已经警告过他了!”
!!!
最后一句直接惊了旁边的两人。
花满天来不及阻止他不过脑子的嘴,以手扶额暗道不妙。
司离却一下子打通了逻辑,她说怎么自已费劲教育好的人又变得那么反常,原来根在这儿呢!?
“你说什么了?”司离也不会真的对花飞谢发脾气,只是得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吧?
花飞谢对上司离一下变得正经的脸,也心虚起来,“就......让他安守本分啊......”
“没了?”
“......还说他没什么本事......”
额,虽然是事实,但封不郁的性子可不是就又得不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