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管从哪里来看,许麟烨这个人都充满了疑点。
谢故殊不欲与他多说,拉着蓝溪往人群去。
许麟烨看着两人背影,眼神暗了暗。
“阿姊,那人……”穿过人群,蓝溪耐不住困惑,凑在谢故殊耳边询问。
“是今日和你说的那个贼。”谢故殊瞥了一眼来路 ,没见人跟上,心中稍稍安心。
“什么?”蓝溪震惊,朝来路看了眼,没见人,又凑在耳边问。
“这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吗?”想了想,接着道,“那要不要在府里多安排些人?”
谢故殊摇头,“不用,先探探他意欲何为。”
正当两人谈话时,前方不远处传来嘈杂声。便听见有人呼喊。
“落水啦,有人落水啦!”
有人朝前涌去,夹带着谢故殊和蓝溪。正此时,蓝溪突觉有推了她一把,身体失去平衡朝身侧河里倒去。
不知道是不是这身体是习过武,谢故殊在一瞬间反应过来,伸手拉着蓝溪,往后一拽,将人拉回岸边。
也可能是惯性作用,也可能是人太多,反正就是谢故殊掉水里了。
那一瞬,她好像看见了什么,一帧画面一闪而过,让她无从抓起。
耳边是人在呼喊,人声嘈杂。
在喊什么?
谢故殊只觉一阵耳鸣 ,她好像听见小孩的哭声,周围人的尖叫,远方传来的呜呜鸣笛声,以及浑身骨头断裂般的疼痛。
哗啦——是落水的声音,谢故殊看见岸边焦急的妹妹,看见紧张的人群。
他们在呼喊,谢故殊瞬间回神,耳边的嗡鸣声消失,周围人声传入耳中。
“阿姊,阿姊!”蓝溪焦急着,却也慌了神,竟想自已下水捞人。
哗啦——
正此时,又有人下水。
这时谢故殊已经冷静下来了,她想起来,自已是会水的。
忙扬声安抚,“别怕,我会水。”
正准备捞人的许麟烨 ,“……”
谢故殊看着已经到眼前的人,笑了笑,“多谢,不过不用了。”说完边朝岸边游去。
“阿姊!”一上岸,蓝溪不安的抱住人,“吓死我了。阿姊。”
谢故殊见人都快哭了,连忙安慰,“没事没事,阿姊好好的。溪儿不怕。”
这会儿许麟烨也上了岸,看着湿漉漉的人,虽然人没救到,但好意还是心领了。吧
“多谢这位公子的好意相救。”谢过后,蓝溪带着人急匆匆的回府。
也幸好这离家不远,不然夜里凉,说不定还真可能会感冒。
只不过,似乎是有点高估这具身体了,谢故殊后半夜开始发烧。
其实吧,按理说习武之人身体都是倍儿棒的,但蓝滟刚出事不久,要命的伤,怎么可能一个月就好彻底。且不说一个月的时间,就算是一辈子,蓝滟这身体也养不好。
那次战役太过凶险,就算谢故殊有心代蓝滟重担将军一职 ,也是骑不了烈马,喝不了烈酒,上不了战场的。估计就连重弓都拉不了的。
伤了根本,以后是不能长寿的。
只是这样一个算得上是惊人消息,注定要深藏着的。
谢故殊不喜欢院子里有人,所以发烧了都没人知道,还是蓝溪不放心来看,才发现的,不然这烧到第二天,都不知道人会不会傻。
迷迷糊糊间,谢故殊觉得自已好像看见白韫那狗皇帝在牵她那宝贝乖妹妹的手。
“别担心,没事的。”白韫柔声安慰。
“可我真的好担心,之前,之前……”隐隐约约有啜泣声。
谢故殊想怒指白韫,大骂不要脸。但她没力气。
昏昏沉沉间,好像有人再给她喂药。
苦涩的药汁蔓延整个味蕾,她本能的抗拒,想吐。
“乖。喝了药就好了……”
“小殊。”
有人在叫她。
“别怕。”
“会没事的。”
“很快就会好的。”
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
是谁?
是妈妈吗?
喝过药,烧确实退下了,只是人还迷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