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时分,消息便传开了。
先是皇帝亲临慰问,再是叶青上门探望。真是一个还未送走又来一个。
白韫会来,谢故殊倒是一点也不意外,毕竟他现在和蓝溪正处于地下恋,想见个面也是人之常情。这次的事,也恰好送了个机会,可不得抓住了。
其实有一点,谢故殊没搞懂,白韫和蓝溪是两情相悦,一个贵为天子,一个是将府千金,只要两人想,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偏偏就要搞这个地下恋情,她每次还得装作不知道。
前脚白韫刚来,叶青后脚就到。
他一见到谢故殊就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确定人是真的没事,才放下心来。p又得知是有人相救,说什么也要去感谢一番。
恰巧白韫也想看看这位能人是谁,谢故殊只好又遣人去知会一声。
考虑到人还在伤着,几人就打算前去看望慰问一下。
待几人到旁院时,许麟烨已经等在院里。见到前来的几人,朝人拜拜,见礼。
考虑到人还是重伤未愈,在院里简单聊过几句。
谢故殊在一旁听着,就是些客道话,无非是“姓甚名谁?家住哪里?”然后再赏些钱财珠宝药品类。
等几人聊的差不多,天色也不早了,于是就索性在蓝府用了晚饭。
谢故殊本以为许麟烨最多下午三四点就会离开,没想到,这么一耽搁,天色都晚了。此时再让人离开就显得不近人情。
只是,毕竟蓝府现在只有她和蓝溪,留一个外男也不妥。
正当谢故殊为难时,白韫委婉提出,让许麟烨暂住叶青家。恰好叶青也正有这个打算。
于是几人一拍即合,决定了许麟烨接下来几天的去处。
人走了,谢故殊觉得自在了不少 但想到人毕竟是因为自已受的伤,也不好就这样不闻不问,于是每日让人去叶府送些补品药材。
这般过了五六日,叶府派人来,说人好的差不多了,已经走了。
谢故殊回想当日,许麟烨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这才几日,就好了。不由感慨,幸好没在蓝府养着,不然,还不知道要养到几才好。
这件事后,谢故殊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见到许麟烨。想想,可能是觉得钉子碰够了,所以放弃了。
直至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屋外大雨滂沱,电雷鸣阵阵。谢故殊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心中莫明有些慌乱。看向窗外,一闪而过的亮光,随后而至是隆隆低鸣,雨好像又大了些。
谢故殊闭了闭眼,起身披了件薄袄,准备在外走走。
推开房门,迎面一阵凉风,引得人咳嗽几声。
这没有手电,谢故殊就提着灯笼。沿着廊道走了段路,也没想起自已是有什么放不下心的事。
深秋的雨实在冷,伴随着阵阵冷风,让人不觉又咳了几声。
谢故殊无比庆幸,廊檐比较长,这使得廊道几乎没有雨水溅入。
又一阵风来,湿润的土腥气里夹杂淡淡血腥,这让准备离开的人顿住了脚步。
谢故殊将灯笼朝前照,朝着风的方向走去,果不其然,在走了约有百来步,看见一个黑影。
看身形,是个人,还是个男人。
她心里琢磨着,紧了紧身上的袄子,朝黑影过去。
当暖光照在人黑影人上,谢故殊也看清了人的模样。
剑眉紧蹙,面色苍白。
是许麟烨。
人已经昏迷了,看来伤的不轻。
雨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衣衫,胸口衣襟已经被染红了,艳红的血混着雨水往外淌着。
伤口还在渗血。
谢故殊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摸到这儿来的。但看人这样,也不能就这样让人等死。
她将灯笼放在一旁,把人拖进廊道内。
现在已经是半夜,守夜的人不多。她不习惯有人守着,就一直没安排人在她院落,导致现在想找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将人拖进廊道,谢故殊就已经有些气喘,只觉这人确实有些重。她拿过一旁的灯笼,看了看人脸色,不是太好。
眉还皱着,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人脸色更差了。
这么下去不行。
想了想,谢故殊觉得还是得找人,先将他搬到屋里,再让大夫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