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华宫殿中,一位白衣男子端坐在镜子前,手上拿着一枚青色的簪子。
他轻轻的抚摸着簪子,像是隔着簪子思念遥远的爱人。
许久之后,他小心翼翼的把簪子放进自已的发丝中。
一袭白衣中点缀了一抹青色,看上去是位翩翩如玉的公子。
贴身宫人低着头,脚步安静地走入殿中。
他抬手举过头顶,把手上的字条交给明侧君。
白皙修长的手指快速的拿起字条,由于主人的激动心情,他的手指不自觉的轻颤。
看完字条上的内容之后,字条被明侧君揉成一团。
他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微生岫!”
微生岫竟哄得姝姝把她们之间的事告诉了他,甚至还让他参与其中。
还让自已听从微生岫的安排。
明西怨气满满的在纸条上写着对微生岫的不放心。
写完之后又觉醒得不好。
反反复复写了好几回,写好的字条又揉起来扔掉,最后送出去的话还是自已愿意听从姝姝的安排,另他很思念姝姝,他想见她一面...
他许久未见她了...
微生岫收到回信之后,直接就替妻主拒绝了,半年让他见妻主一回足矣,频繁让妻主找他,是想害妻主吗?
他还是和妻主提了一下,免得这个心机绿茶男到时候和妻主告状。
桃姝点点头,没有拒绝,他是正夫,有这个权力,她不会驳了他的话。
这日,桃姝照旧去了珍宝阁,掌柜的说来新款了。说是与她极为相配,邀请她来看看。
她也是珍宝阁的老客了,珍宝阁里的款式多样,有简单素雅的,也有繁重华丽的,而且每月都会出新款首饰和衣服。
她看着面前最新款的女式衣裙和男士锦袍,这两身还是情侣装,衣服上的花纹都是一样的。
桃姝让掌柜把这两件包起来送到王府,一转头撞到了一男子怀中。
一股冷香扑面而来。
“抱歉姑娘,可有受伤?”温柔的声音从上方响起。
桃姝立马直起身体站好,要知道陌生男女之间有大防,是不可随意接触的。
刚刚这样自已撞到他怀里算是亲密的触碰,要是在外头被人看到传开来她是要负责的。
桃姝一抬头,觉得面前的人很眼熟,像是很久以前见过。
“公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清冷绝尘的气质,俊美程度堪比自已夫郎的容貌...
桃姝瞳孔微缩,问道“你是阮清?!”
面前的公子眉眼柔和唇角带笑“正是在下,许久不见。”
美人一笑,如冰山雪莲盛开。
桃姝晃了晃神,在心中不得不承认他的容貌不俗。
“好久不见。”她移开眼神礼貌回答,深呼吸缓和自已被美色惊艳的心跳。
“女郎是来挑选衣服的吗,可有喜欢的?”
“对,这月新款挺好看的。”
“能得女郎喜欢就是衣服的福气了,为了向女郎道歉,今日女郎的消费我来付,另外由我专门为女郎设计一身衣裙首饰可好?”
“这家店不会是你开的吧?”
看到他点头,桃姝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她很喜欢珍宝阁里的款式,每次来都要买上不少的。
只是...他的追求者可不好惹。
她听人说过从前有位十分大胆的女子想要当街轻薄他,结果第二日就“意外”凄惨死亡。
想到此处,桃姝立刻拉开两人的距离,“多谢公子好意,不过不是什么大事,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叠银票,拿出一张递给掌柜,再把那一叠卷好塞回袖子里。
她出生在一个小村子里,小时候银钱不多,虽然...从小也没有短了她吃喝,但她就是对银钱有一种病态的喜爱,喜欢把钱拿在自已手中,和那些达官文人觉得银钱是俗物不同,她觉得银钱越多越好才是。
成婚后家里的银钱也是由她管着的,每月算账的时候她喜欢听心腹给自已报这个月这个庄子盈利多少,那条街的铺子盈利多少,微生岫在这方面经营的很好,基本上都能赚很多,没有亏损的,有这样好的夫郎,谁会不喜欢呢。
原先她今日准备的这些银钱准备多买一些的,但...还是等下次再来吧。
掌柜小心翼翼接过银钱,他感受到主子锐利的目光要把自已的手砍下来,他手一抖,轻飘飘的银钱掉在地上。
阮清弯下腰身,青丝随着他的动作摆动,不经意间露出一寸白皙的脖颈。
他修长的手指拾起那张银票,小心收好,薄唇抿起,眉眼间多了忧愁,像是因为她避之不及的态度而难过。
桃姝看上去丝毫不为所动,郎心似铁的转身离开了,实际上在心中感叹那一抹雪白,要是其他女子见了,估计早就把持不住自已了。
阮清看到她径直离开的背影,原本故意让她看到的忧愁成了实打实的伤心。
她不喜欢自已。
他真的...还能接近光吗?
很快就到了中秋宴会,因在外驻守边疆的大将军回朝述职,为了犒劳将士,这次宴会特意办的格外盛大。
这位王将军从前也是对阮清有好感的,只是家里人不喜欢阮清,而且皇帝不会允许文武联姻的,王母做主早早就让人娶了礼部侍郎的小公子。
奈何王将军心里人依旧是阮清,对礼部侍郎公子陈兰一直很冷淡。
陈兰看着难得一见却对自已冷冰冰的妻主,怨气十足,特别是看到她在宴会上时不时往阮清座位那边看的时候,手上的帕子被他成功扯烂了。
定是阮清勾引了自已的妻主,一大把年纪不嫁人,是想抢自已的位置吗?
宴席的最上头,是女帝和君后,女帝的下首的第一个位置就是桃姝和微生岫两人,由此可见长帝卿和驸马有多得女帝青睐了。
女帝和诸位重臣敬酒的时候,余光却还在时不时的关注着桃姝这桌。
桃姝对宴席的菜色不感兴趣,油腻腻的没什么食欲,宴席上人多又闷的,她想离席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