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个池清还有这等能耐啊,池墨开始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天选之子有些好奇了。
云溪走在前面,和池墨介绍着路过的建筑,池墨听得很认真,时不时问几个问题,他们一路走到了物资兑换中心那里。
两个人兑换了一堆东西,云溪那份用的也是池墨的积分,就当还了上次的人情。他们抱着东西走出门的时候,两人听到了一阵吵闹声,扭头一看,发现一个工作人员,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色披风的人,正对着一个地球人在高声怒骂:“你说你忘记带积分卡了,我问你编号多少,结果你跟我说没有编号,你是在耍我吗?”
眼看着他的拳头就要打到地球人身上了,地球人的身子颤抖着缩了起来,池墨和云溪刚想走上前,迎面却走来了一个身着白披风,身材高大的男人,池墨一看到他的形象,眼皮都跳了跳,糟了,不会是这披麻带孝的家伙自带霉运,把他传染了吧?
只见那个白披风快步走到地球人身前,严实地遮住了地球人一半的身影,对着工作人员行了一礼,礼貌地开口道:“抱歉,这位是我的朋友,初来乍到,有很多规矩都不懂,请多包涵。”工作人员看到白披风,脸色缓和了不少:“既然是池先生的朋友,那就不做追究了,”顿了顿,转向地球人,“下次注意一些,出门之前做好准备。”话音刚落,就带着身后两个瘟神,转身走进了中心的大厅。
池墨看着那边的情况,陷入了沉思,耳边响起了云溪的声音:“那位就是那个池清。”
“是嘛,看起来确实不一般。”可不是嘛,整天披着白布走来走去,也不知是咋想的,不知道,他的内心是否也会如同披风一般洁白无瑕呢?
池清似乎感觉到了这边的视线,安抚好那个地球人,抬脚朝这边走了过来,看到两人手里的东西,笑了笑:“两位也是来兑换物资的吗?”
池墨点了点头,捣了一下旁边沉默不语的云溪,云溪不情不愿地回了句:“没错,池先生有什么事吗?”
池清没有在意云溪说话的语气,看向池墨:“没什么事,只是看到这位有些面生,想过来打个招呼。”
池墨把东西腾到一只手上,伸出空着的左手,“初次见面,我叫池墨。”池清有些惊讶,握住了池墨的手:“这么有缘分啊,我也姓池,叫池清。”
接着便一句接一句地开始交谈了起来,双方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云溪逐渐不耐烦起来,眼睛一直往旁边钟楼上瞟,最后大概是忍到极限了,他最后看了眼对面钟楼,时针正好显示十二点,伸手拽了池墨一下,“抱歉,失陪了,池先生,我们得走了。”说着着转身就走了。
池墨看了一眼池清,也说了句抱歉, 然后紧跟在后面离开了。
池墨感到云溪的态度有些奇怪,自从池清出现后,云溪就好像有些生气,池墨正犹豫着要不要问一下原因。
云溪突然凑到他旁边,压低声音说道:“你也看到了吧,那个池清不简单,和你说实话吧,他一面做着城主的忠实走狗,一面又借职权干着一些不可告人的勾当,若是他真为人类着想的话,那为何不切实给人类争取一些权益,反而去做今天那种无关紧要的事情,分明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由于池墨并不了解情况,因此也不敢断定云溪说的话就一定是对的,不过,他觉得云溪这样说一定是原因的。在池墨看来,一个地位身份特殊的人,为何会在大街上闲逛呢,难道真在体察民情吗,恐怕是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回到自已的住处,池墨继续翻看那些厚重的笔记本,其中有一条信息引起了他的注意:公元3080年,池家在为人类争取利益时覆灭,全家几十口人,仅剩一个独子,具体原因——不明。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一个实力极强的家族,在一夜之间被一起大火烧成一片废墟,而且这件事没有经过调查就不了了之了,若是没有一股强大的势力隐藏在暗处,根本不可能办得到这一点。而且,这个独子后来步入职场,非但没有追查家族案进行复仇的想法,还忠心地为城主效力,要么他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他隐藏得够深,所以,不管怎么想都有太多疑点。
尽管池墨明白,这些事情单靠他一人是无法查清的。但是,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他还没找到值得信赖的同伴,若是有人愿意和他并肩作战的话,也许他会轻松很多。不过,人心毕竟难测,而且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还是慎重一些比较好,他还是决定再观察一下,结交一些可靠的人。
城中心的某个研究室里,走廊里的灯时亮时不亮,一阵冷风吹过,阵阵惨叫声传了出来,动物的怒吼与人类的哀嚎混杂在一起,听起来毛骨悚然,逐渐安静下来之后,一扇紧闭的门里传出了刻意压低的声音,“唉,第六千次实验又以失败告终了。”
“不是,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个实验啊?”
“整天对着这些东西,有够恶心的。”
“别幻想了,上面不让停,那我们就不能停。谁知道明天是不是就是我们躺在这里了。”
“说的是啊,忍着点吧。”
谁也没想到的是,门轴边上有个隐形的窃听器,几乎和门轴融为一体,不知道它趴在那里听了多久,与此同时,一个昏暗的房间里,传出了这些录音,一片沉寂过后。
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看来,这批人又该换一下了。”尽管没有任何起伏,却还是让听者心生寒意,仿佛坠入万丈深渊。
另一边,池墨正想着接着往下看,却听到传讯器响了起来,他只好无奈地放下了笔记本,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匆忙地赶去地上和队伍汇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