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凌把周围的人得罪了个遍,所有人打算为民除害时,萧然和池墨等人做了一个重要决定,他们决定不再被动迎战,而是要主动向城主宣战,就以损毁信号发射器为起点,直接进攻城主的驻地。
萧凌没有讨人厌烦地打击他们的积极性,而是说道:“那麻烦你们分析一下已方的优势,和彼方的劣势吧,若是不能知已知彼,又如何能做到百战不殆呢?”
优势还是有一些的,当然,劣势也不容忽视,但若不能从战斗中吸取经验教训,只是坐在这里分析的话,可能一辈子也走不出思维的枷索,策略的禁锢,实际行动还是要视情况而定吧。
一阵讨论过后,萧然最后总结道:其实,我们最大的优势就是百折不挠。通俗点来讲,就是打不死,扑不灭,像千锤百炼后的钢铁那般坚硬又刚强。
萧凌听着听着,放声大笑起来:“不是,萧然啊,你怎么越活越幼稚了呢,你以为坚强可以战胜一切困难和敌人吗?你说队员们坚强,他们就一定坚强吗?”
看他笑得这么肆无忌惮且旁若无人,面带嘲讽,金辉和叶笙觉得这个人分明是来搞事情的,大敌当前,非但不说一些鼓舞士气的话,还接二连三地泼人冷水,这不是纯粹找碴儿吗?有这么做人的吗?
池墨问道:“那么,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面对池墨,他一向都是很有外貌包袱,不仅不再大笑了,还自动切换成文雅的微笑,“当然,我也赞成先出手这个方法,”他陡然压下了声音,“不过嘛,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听一下徐恩尧的意见,他对于“城主”的秉性可是了解得更为透彻。”
最后,萧凌递给池墨一张地图,又给了萧然一张纸条,淡定从容地在一众毒辣的目光下,浑然不觉地走出了地下。
许多人开始小声议论,一段时间不见,萧疯子的疯病更严重了,五句话里有四句半是疯话,这人分明是来捣乱的。
徐恩尧被一群人用饱含期待的目光注视,好久没有人这么重视他了,他觉得有些不习惯,甚至像鸵鸟往土里埋脑袋那样,把披风的帽子扯起来,兜头扣上了,弯下腰,头抵在膝盖上决定抗争到底。
“大伯,您难道忍心看到我们全都战败吗?说不定还会有生命危险,死无全尸……”对着受到惊吓的人池墨并不打算来硬的,饱含感情地恳求地说道。
乐阳接收到萧然的眼神示意后,也开始劝说:“师傅,那个,您难道不想完成池家家主的遗志吗?都走到这一步了,总不能退缩吧?”
在众人的连环劝说下,徐恩尧终是打开了蚌壳,略有迟疑地说道:“若说二十多年前的城主,他的确有些弱点,但现在的他,恐怕已经是铁板一块了,我不确定针对弱点下手是否还有用。”
池墨几乎要给他跪下行礼了,连忙问道:“是什么?你能说出来吗?”
徐恩尧看了看乐阳,又看了看池墨,还是说出了那个答案——精神攻击。简言之,城主的原身便是一个人工智能个体,本来是无形的,正常的物理攻击只对他现在所占的躯壳有用,对他的意识却基本无效。而且,城主想要一统世界,不可能不做两手准备,想要彻底消灭他,恐怕很难。
沉默了好久的夜岚,他觉得这个徐恩尧果然是一个废话集合体,理论说的再好,你倒是在实践方面给指条明路啊。
之后,徐恩尧指出,摧毁信号发射器这个举动,作用有限,估计只能对那些机器人和分控室造成暂时的影响,对于城主来说,可能只是一瞬间的扰乱。而这个办法对普通人工智能个体的影响却是致命的,说到这里,徐恩尧看向了夜岚,但夜岚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明显是已经做出对策了,徐恩尧缓缓地松了口气。
“各位,这次战斗的残酷程度,可能远远超乎人类的想象,我其实并不支持全员上阵,极大的风险往往会造成严重的后果,我们恐怕难以承担,但是,我们还是要去,因为这是绝佳的机会,一个逆风翻盘的时机,所以,各位,我请求成为本次战役的指挥官。”徐恩尧坐直身体,斩钉截铁地说道。
萧然同意了,一群人又商量了半天,随后就兵分几路,去做准备了。
就在当天夜里,池墨发出了那条销毁发射器的讯息,千里之外的四处地方的朋友,他们收到了这等候许久的重锤,将它挥向了那几个影响人们记忆,消磨他们斗志的双面仪器,重新迎接新的开始。
在桌前闭目养神的城主,察觉到了不对劲,倏地睁开了眼睛,歪头看向窗外,“开始了吗?”
“回大人,是的,旧系统的信息传递已被中断,是否启用新系统?”一个手下恭敬地回答。
“没有必要。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池砚的儿子,还有觉醒后的001,他们的真正实力。”城主还是想要看戏,甚至达到了痴迷的地步。
一个机器人举着一个显示屏,上面传出声音,“城主大人,地球人的几位元老派了一个使者过来,您现在有时间吗?”
城主皱起眉毛,“他们还没死光吗?”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摆了一下手臂,“让他进来吧。”
三分钟后,一个黑斗篷双膝着地,颤抖个不停,“大人,我方在转移的时候,遭到了地下基地的突袭,6号被抓,物资被劫,我受元老所托,来向大人求救。”
一阵沉默过后,城主旁边的手下语气平缓,但暗藏杀机地说道,“是什么错觉让你觉得城主大人是做慈善工作的,你们本就是外来者,得了大人的庇佑,才苟活到现在,先不说你们的小动作太多,就说你们早已背叛了城主大人,贼心不死,单凭这一点,你们早该死上百次了,怎么还敢出现在城主大人面前?!”
城主捏了捏手腕,对着手下做了个手势,那人就拖起黑斗篷,不顾他的哀求,将他拽进了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