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新的困难
“咯咯……别挠，我错了，人家就是好奇而已。”
柳清莹一边躲避着一边开口求饶，房间里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来。
“死妮子，你就是故意出我丑的。”
“真不是……”
“我才不信，还说什么好奇，你回头自己也能尝到……赶明你也走不了路……”
两女小作一团的时候，朱厚照刚好推门而入，听到张柔儿这话后，他的面上顿时一窒。
这是什么虎狼之言？
“咳咳……”
眼见着两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到来，朱厚照只能干咳一声，作为提醒。
听到声音，两女总算反应了过来，这才看到门口处的朱厚照，顿时又是一阵惊叫声响起。
“你们两个，注意点形象。”
朱厚照佯怒说道，其实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
作为一个后世人，这时候皇帝的身份也没什么用了，面对两个如花似玉的少女，朱厚照心里颇有几分尴尬。
不尴尬，不尴尬！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朱厚照心里暗暗念叨着，心头却有一种转身跑路的冲动。
许是朱厚照平易近人的形象已经形成了固定印象，他这般故作生气，倒也没吓唬住两女。不过，两女这会儿都羞得厉害，毕竟方才那些女儿家的私房话，都被听了去。
“清莹也在啊，咳咳，一定是过来蹭饭的。”
“我才不是呢。”
柳清莹小脸一扬，颇有些傲娇的美态。
“呃……刚你们说的话，我可是……”
“不许说，羞死人了。”
“……”
三人胡乱说了几句，气氛总算是恢复了正常。看得出来，张柔儿和柳清莹相处的不错，不然也不会躲一起交流那种事情。
不得不说，古代对女子的教育，实在是厉害。
两女明明是情敌，却能处到一块去，这让朱厚照心中感慨不已的同时，也大松了一口气。一家人还是和和美美的好，能省下许多麻烦事。
试想一下，如果两女天天斗个你死我活的，这后宫岂不是彻底乱套了？
……
午膳没多久就送了过来，柳清莹虽然吃过了，但也上了桌作陪，象征性的吃了一点。
用过午膳之后，朱厚照就回了御书房，见了得了命令候了许久的天尚服局尚服。
尚服女官名叫常琳，年纪和韩韵相仿。
朱厚照对她倒是有些印象，前段时间，尚服局做好了衣服后，就是常琳送过来的。
“下官拜见陛下。”
“免礼。”
朱厚照指了指下手的椅子，说道：“你先坐下来，朕有件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陛下但请吩咐。”
“事情是这样的，朕最近发现了一种新的衣物，在御寒方面有奇效，严冬在即，朕准备……”
朱厚照将毛衣的事情大致说了遍，常琳听完后，不禁问道：“按照陛下方才所言，这毛衣乃是手工织造而成。如果一来，速度可能不会很快。”
专业的事情，找专门的人来做，这就是朱厚照一直秉持的态度。事实也说明，这一态度很正确。常琳不愧是宫里尚服，只是听了大致的经过，就提出了一些问题来。
“听你这么一说，这恐怕真是个问题。”
朱厚照哪儿知道，织毛衣速度多快。前世之时，早就是机械化普及了……也是先入为主的影响，他此前并未意识到这一点。
如今，经常琳这么一提，他方才想到，大明可没什么机械化，一切都得人工解决。
“按照你的估算，一件毛衣，单人来完成，大约需要多久？”
“这个下官不敢断言，但既然是织造之法，想来和以往的手工织布有异曲同工之妙。一件衣物，估计得三日左右吧。”
一件毛衣三天？
朱厚照愣了一下，随后又觉得这个速度其实还能接受。唯一让他有些担心的是，后续的推广。
从现代人的角度来看，这毛衣的织造之法，如果传播给那些布行，应该是省事许多。但这其中，有个最关键的问题。法子推广出去了，由谁来织造？
要知道，大明和后世很多观念都不同的。这个时代中，女子基本都是在家里相夫教子，没有人会出来做工。在所有人眼中，女子本该如此，出去抛头露面，乃是不守妇道的表现。
如此一来，就算那些布行学会的制造法子，单单靠布行内有限的绣娘进行织造，产量上面就是一个大问题。按照经济学远离，供给低于需求的时候，价格就会上涨。搞不好，最后他辛辛苦苦弄来的法子，只能折腾出一件高价的衣物来。
高价的衣物，消费者肯定是那些有钱人家了，惠及不到普通的百姓之家，他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头疼啊。
朱厚照越想，越觉得这事麻烦。
“三日时间也不算久，尚服局这边，姑且先将这个学会吧，后面……总会有办法的。”
“下官会尽力组织大家学习。”
“不只是尚服局，如果缺人手的话，这宫里的闲暇的宫女，还有六局中的其他女官都可以参与进来。总之，越多人学会越好。”
万事开头难，朱厚照心里清楚这个道理，也不打算就此打退堂鼓，方才有了这么一说。
“下官明白，不过这件事，恐怕需要宫正出面，下官只是尚服局的人，其他局下官也调动不来。”
“此时简单，朕随后会做出安排来。”
朱厚照点了点头，心里对这尚服倒是高看了一眼。
此女倒是个直肠子，有什么困难和顾虑，都是第一时间就说出来了，没有丝毫的隐瞒。这种人固然不能独当一面，但也是做事的好手了。
“还有一点要注意，这次请进宫的都是农妇，宫里的各种规矩，不要用在她们身上。她们要是有什么要求，你们要尽力的去满足，千万不要怠慢了。此事要是顺利，她们都将是我大明的功臣，朕不希望，因为这种小事产生不好的影响。”
“下官明白。”
常琳心头一紧，顿时意识到了朱厚照对此事的看重。心中也是暗自告诫自己，一定要将这件事妥善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