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安排下人们穿上大顺士卒的铠甲。
下人们虽然害怕,但也不敢违抗。
一个个笨手笨脚地穿戴起来,像一群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吴麟征带着几十个人,押着这群“大顺士兵”,来到码头。
拓天宝垂头丧气,像霜打的茄子。
他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破布,呜呜咽咽说不出话。
几艘船在码头边轻轻摇晃,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吴麟征一行人登船,向天津方向驶去。
河面上雾气弥漫,水汽氤氲。
船桨划破水面,发出哗哗的声响。
朱慈烺等人有了大顺的军马,顿时马匹充足。
一人三马,浩浩荡荡地出了城门。
马蹄声哒哒作响,在的街道上回荡。
县丞被抓了一天,到了白天才被放出来。
就知道两伙人发生了火拼。
自已完全是无辜啊,可是后面怎么办,北京城已经破了。
皇帝带着太子才这么几个人。
这城是根本守守不住,现在又得罪的大顺军。
一只蚂蚱两头堵,没有活路。
满脸的猪肝色,愁死了。
朱慈烺勒住缰绳,“想活吗?”
“想,不知下官如何应对。”
“后面还有追兵,如果提前放了李来亨那些人,
你说李来亨那些人,能让你说出去他们的丑事吗?。”
县丞紧张的搓搓手。
“不会,我等必会遭到清算。”
“但是,……”
县丞脸色煞白,汗如雨下,不好意思继续说。
朱慈烺整了整马鬃,毫不在意。
“你是怕来人追究”
“等来人,你就说两拨都是大顺士兵,实在分不清楚,不敢贸然解开。”
“离开的人让你们看守好,移交给后面的大顺将领。”
县丞头更低了,实在是满脸通红,都是要投降的人居然还要让人教。
朱慈烺想了想。
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
“到了晚上,必然有人来扣城,到时候问题自然可解决。”
县丞似懂非懂,但还是感激地拱手道谢。
朱慈烺一行人策马扬鞭,向开平中屯卫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飞扬,卷起阵阵尘土。
道路两旁的树木飞速后退,像一幅水墨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
朱慈烺回头看了一眼三河县,心中五味杂陈,
这才是离开北京的第二天,按照约定还有三天,这可如何是好。
……
三河县城头,
县丞来回踱步,靴底与城砖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汗水浸透了他的官服,后背一片冰凉。
县尉呆立一旁,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像秋风中的落叶。
他们在焦急的等待着太阳落山。
黄府被捆的大顺士兵快要醒了。
如果还不来人,自已这些个人肯定是报复的对象。
如果杀了,没有那个胆量。
城楼下,
百姓们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像一群嗡嗡乱叫的苍蝇。
今天的事情已经太过蹊跷,造成了一段离奇的故事。
暮色降临,城外尘土飞扬。
一支骑兵队伍由远及近,像一条黑色的巨蟒,蜿蜒而来。
李岩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数千骑兵,旌旗招展,杀气腾腾。
望着城头大顺的旗帜。
李岩仍然觉得不可思议,诺达的大明居然就输了。
现在他们居然成了王师。
所到之处,必然投降献城。
先锋士兵一马当先,冲到城门下,高声呼喊:“开门!大顺兴国公到!”
城门缓缓打开,县丞和县尉战战兢兢地走出城门,跪倒在地,浑身颤抖。
“不知大顺哪位高官驾到?”
县丞的声音颤抖,像一只瑟瑟发抖的鹌鹑。
李过翻身下马,一把扶起县丞,哈哈大笑:
“本将军李过,大顺兴国公,还不速速带路!”
县丞点头哈腰,满脸堆笑,谄媚至极。
“将军请!”
李过一行人进城,马蹄声哒哒,震得地面嗡嗡响。
县丞擦汗,“禀将军,之前也有两队大顺兵马进城……”
李过皱眉,“哦?还有这事?,不是只有李来亨一队吗。”
县丞点头如捣蒜,“是…是…小的不敢隐瞒……”
“两伙人,自称都是大顺,却互相埋伏……”
“前一伙人把后一伙人绑了,说等大顺大官来处理……”
李过眼神一凛,“还有这种迷惑行为?”
“绑了?没杀?”
县丞赶紧解释,“小的也觉得蹊跷,不像仇敌……”
“前一伙人还说,后面就是派来出了的高官,让小的看好交给你们。”
李过一拍大腿,“明白了!是李来亨那小子,着道了!”
“走!去黄府!”
黄府大门紧闭,李过的亲卫一脚踹开,木屑飞溅。
院子里,一群大顺士兵被绑得结结实实,像粽子。
李来亨嘴里塞着破布,呜呜咽咽。
李过大笑,“亨儿,辛苦了!”
士兵们七手八脚解开绳子,李来亨吐出破布,破口大骂。
“朱慈烺那狗贼,诡计多端,卑鄙无耻!”
“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来亨大口喘着粗气,眼中喷火.
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讲述了一遍,并将朱慈烺等人的计谋和手段,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
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李岩听后,脸色稍缓,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朱慈烺,果然有些手段。”
看到李过,他们羞愧难当,纷纷跪地请罪。
李过连忙将他们扶起,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放在心上。”
李岩听后,不禁赞叹:“朱慈烺用兵如神,心思缜密,令人佩服。”
他踱着步子,沉思片刻,然后问县丞:“那伙人去了哪里?”
县丞连忙回答:“一伙人坐船沿运河南下,估计去了天津。另一伙人骑马向北,不知去向。”
李岩又问:“他们带头的分别在哪一路?”
县丞回答:“年龄大的在船上,年龄小的骑马。”
李岩点点头,继续询问了一些细节。
李来亨在一旁插嘴:“
朱慈烺诡计多端,故意设下迷障,分兵而逃,
就是想让我们分兵追击。我们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只追一路,必有收获。”
李岩沉思片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朱慈烺虽然聪明,但他的计谋只适合人少的时候。
如今我们兵强马壮,只需全面出击,张网以待,必能将其一网打尽。”
“山海关方向,只要吴三桂投降,崇祯去了也无济于事。
天津方向,只要守住出海口,他们插翅难飞。
我们只需一个城一个城地搜捕,必然能活捉崇祯。”
李过,李来亨听了都纷纷点头。
不论多强的计谋,在强大的实力面前都是鸡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