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桥自己做过什么事情,她当然是心知肚明,乔寅也是。
在这个人的面前,她是完全没有任何伪装的,甚至可以说是透明的,她那颗卑劣肮脏的心,无所遁形。
可是赵桥不懂,明明他们都是一样的人,他如此苛责自己,是什么意思?
“乔寅,你不要忘了,当年我们是一起合作的,这件事你也是脱不了干系的,怎么弄的好像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是王八蛋一样?”
“你们想要阎家的专利,我只想要阎封呈,这有什么错?”
“现在我们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你最好是客气一点。”
赵桥讨厌这种被人打量的感觉,直接就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看着赵桥这个理直气壮的样子,乔寅笑了:“有一件事我需要更正一下,那就是你们家更需要这些专利。”
“你!”赵桥气急败坏,可是却又无话可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乔寅摆摆手:“我还是那句话,我只要我要的东西,至于其他的,跟我无关。”
丢下这话之后,直接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他现在要做的,是把自己的弟弟拯救一下,不然可真的要陷进去了。
一连三四天,我都在陆山河身边,跟着他到处去吃喝玩乐,我发现这个人的生活还真的是多姿多彩,甚至我都开始喜欢这种每天充满了刺激的生活。
然而很快,更刺激的就到了,我们欢欢喜喜从外面回到家中的时候,我就在我家客厅,看见了一个不速之客。
阎封呈就这么坐在我家沙发上,优雅的翘着二郎腿,整个人完美的好像是雕塑一般,只是他脸色实在是太臭了,莫名就带着一股子压迫感。
所有的快乐和轻松,全都在面对这张脸的一瞬间,消失不见。
我总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局促感觉,然而最关键的就是,我们之间好像是没什么关系,他也没有捉奸的资格。
“谈烟夕,这些天,你玩的很开心啊?”
阎封呈敲了敲桌子,冷眼看着我。
我下意识的退后,撞在了陆山河的胸口上。
陆山河则是顺势抓住了我的肩膀,对着阎封呈笑了笑,淡淡开口:“是很开心,怎么阎总不开心了?”
“滚。”阎封呈面无表情,声音冷冽。
很明显,他现在已经在一个临界点了,对陆山河没有半点耐心。
我本来还以为陆山河会跟他吵一架的,可是却没有想到,这孙子快速的松开我转身就走,整个动作十分的行云流水,无比的丝滑。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汽车引擎的声音,已经响起了。
还真是小白脸靠不住。
虽然我本来也没有打算靠着他干什么,但是这小子跑路的动作会不会太熟悉了一些?
“谈烟夕,你为什么不来上班?”
阎封呈站起身来,朝着我走过来。
之前我还觉得,我的小公寓还是很不错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两个人站在这客厅,竟然有一种很难以启齿的逼仄。
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因为他可以带我开心,比上班开心。”
“你就这么没出息!”阎封呈气的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不过三五天不见这个女人,就已经是发了疯的想念。
看见两个人疯狂玩耍的照片的时候,阎封呈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不得不承认,他嫉妒了!
他疯狂的嫉妒陆山河,因为照片上,这个女人笑的是那样的明媚灿烂。
可是偏偏,这些明媚灿烂,之前都是给他的,如今却给了别人。
在他面前,她就好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一般,一颦一笑都像是套子里养出来的,完全没有了最初的那种真心。
可是明明他们是最先在一起的,明明他是先来的,明明是她对不起他啊!
“我一个被老男人包养的女人,有什么出息?”
“阎总,你生气了?你吃醋了?”
我也不害怕,只是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对着他轻轻呼气,轻轻地笑。
我笑得好看,却也带着轻佻和挑衅。
很明显,我就是在试探这个人的底线。
“阎总,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是你的啊。”
“价高者得……”
“闭嘴!”
阎封呈忽然暴躁开口,掐着我的手,开始用力。
“以后,我不允许你说这样的话!”
他可以把她待价而沽,但是她不可以这么糟蹋自己。
明明这些话,都是他之前用来骂我的,结果我现在自己用来骂自己,他反倒是不愿意了?
男人果然都是天生犯贱的啊。
我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满脸都写着嫌弃。
可是表面上,却还是做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就这么迷茫的看着他:“阎总,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你恨我,是不是?”阎封呈忽然松开手。
他坐在沙发上,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我,我知道,他在等待我的答案。
是啊,我恨他,可是我不能说,因为说出口我就输了,我就再也没有机会报仇了。
我别过脸去,淡淡的说道:“三年前,背叛你的是我,卖掉你的是我,恨你的怎么会是我?若是说恨,也应该是你恨我,不是吗?”
“我恨你。”
阎封呈平静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若不是到了今天,若不是到了现在,他甚至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可以如此平静的说出这些话。
他本以为,他对她的恨意,会一点点加深,他以为看着她生不如死,他会欢喜。
可是如今,他看着她自甘堕落,看着她跟陆山河混在一起,还是会心疼。
这样的感觉让他恼怒,让他恨自己没出息,可是他别无选择,因为他无法控制自己。
“我接受你的恨意。”
“但是我不接受恶意。”
我直接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找了个地方坐下。
我也是觉得,我们之间,好像是真的应该好好聊聊了。
“阎封呈,三年前是我对不起你,你想要怎么解决,都可以,你提出一个条件,完成之后,我们两清,谁也不欠谁。”
“我人生还有那么长,难道要我所有时光,都为了那三年陪葬?”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是带着点不耐烦的,皱着眉毛看着他。
阎封呈本来也想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却没有想到,这女人一开口,竟然是这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