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封呈看着发了疯的女人,眉毛死死的拧在一起,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妹妹,谈云月!云月!”
我跌跌撞撞的进门,疯狂的叫着妹妹的名字,可是没有回应了,没有了任何的回应。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我的妹妹,前一秒都还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到底是为什么?
她的手腕被割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流的满地都是,脸色苍白已经是没有了生气。
可是我不信!
我不相信刚刚还承诺我会好好活下去的妹妹,这一刻就这么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发了疯似的,我抓住了一旁的小护士:“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里不是重症监护室吗?为什么她会死!为什么?哪里来的刀片!她用什么割开了手腕!”
护士看着我这个发了疯的样子也是被吓得不轻:“不知道,我不知道,谈小姐,你冷静一点,发生这样的事情我都不想的。”
“我妹妹死了!”我咆哮出声,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我唯一的亲人死了,你叫我冷静,我怎么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我一把推开小护士,转身抱住了我的妹妹,她的体温甚至都还没有完全消散,可是我却知道,她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内心翻滚的全都是悲伤和恨意!
我不明白,我想不通,我的妹妹为什么会这样,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谈小姐,我们还是谈谈接下来的事情吧?”
主治医生走过来有些同情的看着我。
接下来的事情?
我的妹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他们要跟我谈接下来的事情?
笑话,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我要看监控!”
我艰难的从地上站起身来,抹了一把眼泪,直直的看着主治医生。
妹妹住的是最贵的监护病房,所以屋子里是有监控的,妹妹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件事我一定要调查清楚!
只可惜,主治医生直接对着我摇摇头:“监控坏了,看不了。”
怎么会这么巧?
怎么可能偏偏在这个时候坏了!
这不可能!
我满脸都是怀疑,忽然我看见了人群中的赵桥。
脑子里有一根神经忽然就崩裂了,我大步上前扯着她的头发发了疯似的咆哮:“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害死了我妹妹,是不是你!就是你,一定是你,除了你还有谁!”
“你疯了吧!谈烟夕你给我放手!”赵桥尖叫着挣脱开了我的手。
她看着我伤心欲绝的样子眼里的得意是怎么都藏不住的,抱着膀子,就这么冷眼看着我:“你自己在外面卖身陪老男人睡觉,你妹妹知道之后觉得丢人,自己活不下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再说了,你自己没皮没脸的还想让你妹妹跟着一起丢人吗?天底下竟然有你这样的姐姐!真是恶心。”赵桥的语气无比的轻蔑。
我妹妹的一条命在这个人的口中,就像是一坨垃圾一样,不值一提。
“对了,你妹妹死在了医院,他们会给你赔钱的,左右你这么闹,也是为了钱不是吗?”
“谈烟夕啊,你还真的是不择手段啊,为了钱,哪怕是自己妹妹的死,你都能利用啊!”
赵桥还觉得不够解恨,再次开口讽刺。
“赵桥!我跟你拼了!”
妹妹没了,我的所有都没有了,现在剩下的不过就是烂命一条罢了。
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新仇旧恨就今天一起算吧!
直接朝着赵桥扑过去,把她整个人扑倒在地,双手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我发了疯,力气也比平时大出来很多,很快,赵桥那张尖酸刻薄的嘴,就在也说不出难听的话了,脸色涨红,一副缺氧的样子,她的眸子里也没有了对我的讽刺和鄙夷,剩下的就只有恐惧,是对我的恐惧,也是对死亡的恐惧!
“你说啊,你继续说啊!”
“你不是很喜欢说话吗?你说啊!”
“把我妹妹还给我!还给我!”
我几乎是哭喊着,让她把我妹妹还给我。
“够了!”
阎封呈的声音忽然传来,紧接着我整个人就飞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的一瞬间,我看见他扶起了地上的赵桥,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我就这么昏死过去。
“封呈,你总算是来了,你要是再晚一点过来,我就被这个女人给杀死了!”
赵桥委委屈屈的靠在阎封呈的身上,开始撒娇。
阎封呈看都没看地上的女人一眼,直接把赵桥打横抱起,转身离开,就好像地上躺着的那个跟他完全没有关系一般。
这样的优待和温柔,也是赵桥没有想到的,她搂住了阎封呈的脖子,小声地撒娇:“封呈,我好疼啊。”
“我先带你去看医生。”阎封呈的语气毫无波澜,让人无法判断出他的情绪。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在柔软的病床上,眼前一片雪白。
记忆一点一点的涌入我的脑海,最后我想起了那冷漠的双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阎封呈一脚踹出去的,他看都没看我一眼,抱着赵桥就离开了。
蜷缩着身体,我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膝盖,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你妹妹尸骨未寒,你现在居然要为了一个烂男人,浪费时间去伤心?”
耳边忽然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我这才意识到,身边还有人。
转过头,这才看见了身后角落里坐着一个穿着白西装的男人。
男人的眉眼有些眼熟,可是我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疑惑,对着我笑了笑,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朝着我走过来:“三年前,你还能联合我大哥把阎封呈给卖了,怎么现在倒是舍不得了?”
三年前?
我的思绪一下子就飘到了三年前,那个时候妹妹刚刚确诊,我六神无主之下,把自己手里能够卖掉的东西全都卖掉了,最后还把爱我入骨的阎封呈也给卖了。
那个跟我合作的人,我只见过几次,所以我自然忘记了,他的模样,却没有想到三年后,我再次跟他们见面,来的还是他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