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没见了,都说缅北那里是吃人的地方,再厉害的人去了哪里都得扒层皮。
阎封呈这哪里只是扒层皮,他这分明是恶鬼附身了。
以前连眼泪都不舍得我掉一滴。
如今倒是一副厌恶死我的样子。
我忍着体内的疼痛与火热,厚着脸皮道,“阿呈,我当时是真的有苦衷,我妹妹生病了没钱治,你当时的情况根本帮不……”
“闭嘴。”
阎封呈粗硬的手指牢牢的掐住了我的下巴,生硬打断了我的话,粗粝的指腹在我皮肤上磋磨出一片殷红。
我疼得发颤。
阎封呈根本没耐心听我说这些,冷冷一哂,“阿呈也是你能叫的?”
我和阎封呈,如今一个是受人追捧的商界新贵,一个是被老头圈养的金丝雀。
确实已经没了资格。
我也不难过,扯了扯嘴角,“阎总说的是。”
阎封呈眯眼看了我眼,随即将我松开。
失去了攀附的力道,我软软的坐在地上,像是萎靡的花骨,浑身的炽热像是火龙一样卷而过,呼吸更是像是喷气的蒸汽机,连喉管的都蒸蒸发烫,脸更是红的滴血,扭着身子,尽量克制着欲求。
阎封呈看着我这欲盖弥彰的样子,眼里几分了然的戏谑:“被人下药了?”
我绵软的抬起脑袋。
氤氲的眼睛望着他,纯真又撩人。
就是那么一个迷惘的眼神,让阎封呈喉头紧了三分,他没有任何掩饰,轻微转动了手指间的扳指,很是慵懒与玩味。
“想要?”
我扭动的身子,咬着唇,隐忍着点头。
烟雾缭绕,他的目光隐隐灭灭,我的心却忍不住砰砰跳。
“来,”他吸了一口浓烟,不带任何怜惜的吐到我的脸上,漂亮锐利的眼睛是上位者的淡漠与讥弄,“取悦我。”
我被烟呛得泪水直逼眼眶,头脑紧接着清醒过来。
如今的我对于阎封呈,就跟那些老总送来的女人没什么区别,他要是不睡,反而显得放不下的。
就我这么一个货色,他能放不下?
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
何况我带着任务在身。
想通一切后,我立马就匍匐在地,砰砰两声跪走到他跟前。
他手指掸了掸烟灰,躬身而下,纯男性的气息漫延我呼吸之间,我下意识的想要靠近,他却往后拉开一步,“三年没见,让爷看看你的技术有没有长进,是不是还在当枕头公主。”
说着,他漫不经心的一笑,透着一股坏劲。
枕头公主,指的就是那些办事的时候,全靠对方发力,自己头沾着枕头,不动一下,只享受服务的人。
果然是记仇,这么多年了,还记这事。
我心中腹诽,但面上而道,“阎总,放心,包您满意。”
说完我主动起来。
男人不为所动的看着我的动作。
我这边搞得火冒三丈,他那边倒是云淡风轻。
直到这药效都要把我磋磨死了,他还是连个动作都不给。
足足玩了半个小时。
他衣衫完好。
我这药效已经完全压制不住了,连人影都看不清了,一点力气都没了。
我见那阎封呈化为了虚无,只听见那轻微的嗤笑,“就不行了?谈烟夕,这些年被玩得不轻啊,当初可是能跟我玩整夜的。”
我迷迷糊糊,其实我很想说,这些年没人玩我。
那个姓周的包我,他根本就没那功能,他只是有收集癖,喜欢漂亮特别的女人……
但我说不出话来,只感觉一道薄凉的吻轻轻的印在我的唇上,一个浅尝截止的吻,带着几分试探,很快将我松开。
松开的一瞬间,我感觉脑海的意识被拖入旋涡,两眼彻底黑了,重重的往后倒去。
凌晨七点日光,透过眼皮,刺穿了我的睡眠,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显示看见一架超大寸的液晶电视,黑色雾屏倒映着我的身影,我低头看去,我已经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身体也没任何不适的感觉。
阎封呈没碰我。
我说不上那一瞬间的感觉,但又好像在意料之中,阎封呈现在要什么女人没有?
显然阎封呈也没在房间,应该是走了。
我正想着要不要再房间等他回来,忽然房门打开。
我以为会是阎封呈,正想着以什么做作的方式再勾引一把他,结果一个年轻的男人走了进来,一进来看着我摆着妖娆的姿势一阵错愕。
我发现不是阎封呈,顿时悻悻的拉回被褥,盖住了身子。
那人回过神,走上前,“你好,谈小姐,我是阎总的特助陈好,阎总让我来问谈小姐睡好了吗。”
我一愣,点点头,“睡好了。”
陈好嗯声:“阎总说了,他说如果你睡好了 ,那么可以走了。”
其实原话是“可以滚了”,但作为一名商务精英,陈好有着良好的素质,还真不能对一个女士说出滚字。
我一时气笑了。
阎封呈把我晾肉了一晚上。
现在连见都懒得见我,直接让我走人。
我算是看出来了,他是厌恶我到了极点呢。
我随即笑了一下,“我马上就走。”
说完我扯了下裙摆,赤着脚下了床,陈好本来是想给我再拿件衣服的,我压根没看就出了门,直接打电话给钟哥,很快钟哥的车就到了,直接把我接回了周泽成城外的别墅。
周泽成坐在茶桌上,摆弄着他早些天从南城弄来茗茶,年过半百,一副悠闲自得的神态,看着我,“怎么样?事成了吗?”
言下之意我听出来,事成了就可以问阎封呈讨要好处了。
阎封呈如今掌管了大半个北城的经济,周泽成想做桩生意和阎封谈合作,但如今想跟阎封呈做生意的人能排到罗马,于是便想起了我。
我面无改色,“成爷,让你失望了,阎总没碰我。”
周泽成端起茶的动作一停,他儒雅的目光带着笑,“小谈啊,怎么回事,难道又想回狗厂了?”
当年我走投无路,要跟周泽成的时候。
周泽成天生没能力,逼我去伺候不同的男人,我不愿意,于是他便把我关到狗厂,与狗过日子,同吃同喝同睡,臭烘烘的狗厂除了一群垂着涎水的狗什么都没有。
头上长满虱子,皮肤都溃烂了都没人管,我暗无天日的过了三个月。
换做旁人早疯了,但我挺过来了。
周泽成后来没让我伺候过男人,但是聚会都带着我。
但尽管当时很硬气,如今回想起狗厂的生活我还是怕的。
周泽成以为我是老毛病犯了,我只能扯了嘴角,“成爷,不是我不愿意,是阎封呈他恶心我,不肯碰我。”
周泽成眯了眼,喝了口茶,片刻道,“机会是要争取的,小谈,你是我看好的人,我再帮你一次,飞黄腾达可别忘了爷。”
我一顿。
静静地看着他那讳莫如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