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只要你说的消息可靠,我必有重谢。”钟宁回答。
看着钟宁坚决的模样,万事通也不好说什么。
“太子妃说是病逝,不过实际上是弑母杀父,被太子发现,太子为了保护皇家颜面,下令处死太子妃,对外宣称病逝,但实际上,太子妃是被人淹死的。”
“哦?敢问万事通这个消息是否可靠,又是从何而得知呢?”钟宁笑着说。
“唉,这位小姐,消息绝对可靠,不过你这后一个问题就是坏了我的规矩了,找我万事通探听消息,有两个最基本的原则,不问来源,不再追问。”万事通回答道。
“好吧。”钟宁说完,转身就要走。
“唉,姑娘,你还没给报酬怎么就走了?”万事通急的在后面叫嚷。
钟宁折回身来,看着万事通说“你这消息不真,我为何要给钱?”
“你倒是说说,那里不真?”万事通也是来了兴致,大概他从没有见到过质疑他的人。
“这太子妃没有弑母杀父,是太子杀了她,这是我说你的消息不准的理由,也是我给你的报酬。”钟宁看着她说。
“罢了,这次就当免费告诉你这个消息了,你先走吧,我还有事,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万事通脸上的表情突然变了,起身离开。
钟宁也缓缓走出福满楼,雇了一辆马车,回到钟府。
此刻,杨府的宴会还在继续。
裴岚走到宴会外的亭子里,独自观赏这景色。一道黑影闪过,落到裴岚面前。
裴岚听着眼前人的回报,微微皱眉,“杨沐安送小姐回家?那位小姐还在打听太子?有意思。”他嘴角微勾。
“继续盯着。”
“是!”随即一个黑影消失不见。
…
太阳没过燕郊山,坠入三白河,半个身子隐在江河中,水面被夕阳映衬着,波光粼粼,碎影浮金,仿佛富人的匣子被打开,金子洒了整整一地。
屋子里的一壶茶已经凉透。
此时正是傍晚,微风拂面,秋色已近。屋内的几人,神情各异。
“还没找到?废物!要你们有何用?”高堂上的紫木长椅上坐着一个老人,年岁已高,满头白发却梳的整整齐齐,那白发也闪着细细的光泽,健康而有活力,让人很难将这头白发和老人白中发灰的头发联系在一起。老人后背挺的很直,头抬得高高的,即使是训斥下人也不曾低落她的头颅半分。
那下人被老太太呵斥过后,连忙走了出去。
此时,一个光鲜亮丽,头上戴满名贵首饰,一身珠光宝气的女人走了过来,走到那老人面前,用手轻轻地捏着老人的肩膀,说道:“不管怎么打骂下人都好,只是您老可千万别动气,动气伤身体呀。”
这浑身珠光宝气的女人是钟家二房之妻,也是钟雯的生母,蒋青。
而坐在高堂之上的,则是钟老夫人。
天色渐晚,而钟宁还没有回家,这钟芳钟雯回到家将这事情一说,二房夫人蒋青就心生一计,装作焦急万分的样子向钟老夫人说找不到钟宁了,钟老夫人一听这话,自已的孙女找不到了,那还了得?赶紧派下人去找,这不,第一批人没有找到钟宁,被钟老夫人骂走了。
“老夫人不必心急,钟宁这孩子是从小我们看着长大的,最是乖巧有礼了,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处理,所以才在外面耽搁了,一会儿老太太可莫要怪罪她。”二夫人笑眯眯地说,脸上浮现着精明的笑容,这表面上二夫人是替钟宁求情,可她哪有这般好心,她特意加重了“乖巧有礼”和“怪罪”,她倒要看看,一会儿这老夫人怎么办。
老夫人听了这话,没有什么表示,但忍不住皱眉道“这宁丫头也真是的,平日里不声不响的,确实是温和有礼,怎么今日偏偏就和杨小姐起了争执,得罪了杨家不说,现在还不归府,我看她真是反了!”
达到了自已想要的效果,二夫人也就不再说话,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好讨老太太欢心。
…
钟宁边坐马车边仔细想了想今天的事,呵,彦瑾虚伪的面具还真是摘不下来了,明明是他杀了自已的父母,诬陷自已又将自已投海杀害,却对外宣称自已病逝,还将这杀害父母双亲的帽子扣在了自已身上,还将这消息偷偷流出来,以加深他在百姓心中仁厚的好形象。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心之人?一想起他钟宁就想吐。
慢慢地,车停了,钟宁下车。
一下车她就感觉到了家里的气氛非同寻常,平日里门口通常会有两个侍卫值班站岗,可今日却不见了,走在走廊里也不见几个丫鬟。
钟宁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自已这么晚才回来,祖母定是担心,所以派这些人都去找她了。
钟宁急急忙忙地走进朝祖母的房间走去,想赶紧给祖母报个平安。
在这钟府,钟宁感受不到什么温暖,原来的钟宁这样,现在的钟宁也是这样。爹娘不在身边,她每天都是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活着,如履薄冰,生怕做错了什么惹人厌烦。可祖母给了她不一样的感受,祖母允许她的小小放纵,给她撑腰出气,只有祖母才是真的对自已好。
钟宁走到门前,刚想进去和祖母说话。一道声音传来。
“跪下。”
钟宁抬头,看见的不仅是祖母,还有二夫人,她的脸色沉重,但又带着一种小人得志的得意。
钟宁看向祖母,祖母低头,并未因为一句话而抬头。
“在宴会上同其他女眷争吵,不乘自家马车而自已独行,又不告知家里人。钟宁,我说的可对?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二夫人问。
“我…”
“罢了,不用说了,回自已房间,罚抄《女经》,禁足五日,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钟宁刚想说话,钟老太太就打断了她。
钟宁还想再说点什么,但眼看老太太正在气头上,旁边还站着二夫人,想来她说什么也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