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晗是王老太太最偏心的女儿,这位姑奶奶还没出嫁时就掌管家务,直到大哥娶了夫人,才慢慢撤手,将家务一点点的交给了大嫂。
王夫人刚进门时,看着小姑子并没有爽快移交家里中匮,还以为小姑子不愿意给嫂子放权,心里着实难受了一阵子,后来当王若晗将家里的账拿来,一出出细细说于王夫人时,她才知道这位小姑子的厉害之处。
把家里的账算的妥妥帖帖,万不会被刚进门的媳妇瞧了笑话。当那些账目都清楚后,便一下交给了王夫人,从此一概不管一概不问,也省去了姑嫂间的龃龉。
所以,这位姑奶奶既承了高堂的喜欢,又得了哥嫂的重视,是王家最受宠的姑娘。
也是这个原因,白芷才敢贸然前往,有这位姑奶奶做媒,即便不成,想必王家也会顾忌面子,不会闹的不好看。
白芷问过王若晗,怎么看上自已家的,王若晗直言:“你家里什么样子,我统统不清楚,不过是冲着你这个人而已。”
白芷笑道:“那我可要得意了。”
王庄两家的婚事,便在王若晗的撮合下成了。
自打知道白芷上门是为了提亲,王家二姑娘便再也没有见过白芷。
王若晗打趣道:“孩子害羞了,落落快去把桌上的果子拿去给你未来嫂子,让她以后进门了对你手下留情。”
白芷点了点王若晗的额头:“当娘的人,还打趣起晚辈了。”
听着这话,王若晗向众人指着白芷道:“你们快看看啊,我说我这媒没错吧,还没怎么样,这就护着儿媳妇了。”
知道王老夫人和夫人的态度,白芷总算吃了一颗定心丸。便想着京都离庐陵这么远,万一自已走了出了变动就不好了,就想着一不做二不休,下了聘书,将这事定死。
王若晗给了白芷一个脑瓜崩:“你要做什么,这么心急?”
白芷道:“你不知道,我害怕皇上赐婚。”
王若晗不屑的说:“那不是好事吗?夫人倒不愿意了。”
白芷告饶道:“好姑奶奶,别在这说风凉话了,你家的亲我是做定了的。
我准备给将军修书一封,让他准备聘书,等我到了京都,这边聘书也就送到了。”
王若晗傻眼:“也没必要这么紧张吧。”
白芷点头道:“紧张紧张。”
当晚白芷给庄承宇的书信便出去了。
又过了五日,白芷向王家太太告辞。老太太和太太都是苦留。
特别是老太太,拉着落落的手不肯放开:“我喜欢这孩子,和你小时候一样招人疼,医术又好又体贴,便再陪我几天罢。”
老人家都这样说了,白芷本是不该推辞的,但心里惦记着京都的一堆事,只得狠心拒绝。
这一来一回,两个月可不过去。
白芷一到家,就将李妈妈叫到了跟前,问道:“我不在的时候,两个姑娘可听话?”
李妈妈笑的老脸挤成了一朵花:“听话听话,也不知怎么回事,两位姑娘都转了性,每日按时按点起床、梳洗、吃早饭,然后二人进屋修炼,往往到了傍晚才出来。”
白芷点头道:“可曾闹出什么乱子?”
李妈妈回道:“想必现在姑娘们都掌握了术法,不会向以前那样毛手毛脚的了,什么乱子都没有,就连一点儿声音都没传出来。”
白芷方才放心笑道:“那就好,不必打扰她们,等她们出来了让来我这就行。”
李妈妈应是,又问道:“夫人此行可还顺利?”
白芷更高兴了,道:“比想的更加顺利。”庄承宇一回来,白芷便忍不住上前问:“聘书可到了?”
庄承宇看了看她,摇头道:“我知道夫人着急,但你先别急。
这王家最是讲究,特别是儿女婚事,万一哪里做的不妥贴,惹的他家翻脸了怎么办?”
白芷一脸迷茫:“将军要怎么办?”
“自然是我亲自上门了。”
白芷惊讶:“将军愿意亲自去下聘书?”
“当然了,总不能只有夫人费心费力,我等着现成的好处享吧。”
“那敢情好,更显了我们家对王家姑娘的重视。”
庄承宇这才想起来,问:“那王家姑娘,夫人可见了?”
白芷笑道:“见了,相貌人品都没的说,腹有诗书气自华。”
庄承宇嘿嘿直乐:“我景儿的性情也定然不会辱没了这位王家姑娘。”
夫妻两个便为了娶媳妇的事忙起来, 庄承宇少不得要去向皇帝请假,皇帝得知庄承宇找了个庐陵王氏的儿媳妇,眼睛都要瞪出来。
道:“这王氏不是早就放出话了,皇亲贵胄绝不攀亲,你使了什么手段?”
庄承宇则用白芷当日的话将皇帝怼了回去:“我家又不是皇亲贵胄。”
皇上刚想反驳,紧急闭了嘴,同意了庄承宇去庐陵的事。
其实早二十年,庄承宇还真是皇亲贵胄,他是皇帝陛下的小舅子。
而且据说皇帝和庄承宇的姐姐感情非常和睦,可惜红颜薄命,产子时一尸两命。
庄承宇刚才的话,倒勾起了皇上的伤心,身旁矗立着的太监听见皇上连叹三声,便端了菊花茶上来:“陛下,您喝点茶败败火。”
皇帝点头:“刘美人怎么样了?”
太监躬身道:“已出小产之期,身子也恢复了。”
皇帝挑了挑眉毛:“哦?这么快?那今晚便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