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歌无聊的满院子晃悠,李慕白刚开始还自顾自的烹茶读书,只当看不见褚歌,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了,对褚歌道:“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褚歌惊讶的看着他:“我没说话啊。”
李慕白闭上眼睛,仿佛在用尽力气忍受,咬着牙说:“你的思想,吵到我了。”
褚歌翻了个白眼,摊手道:“你不是说我脑袋空空吗?这会儿又有思想了?”
李慕白睁开眼睛,忍无可忍的起身去了院子,看着还在入定中的两个女孩,轻轻一招手,灵儿和瑶儿就睁开了眼睛,两人都是一脸迷茫,这还是她们第一次入定时被人打断。
李慕白也不说话,对二人招了招手,两人便赶紧起身跟上,谁成想李慕白竟是把她们同褚歌一道,带到了石门边上。
“明日你们二人来就行了。”说着把三人塞进暗道,果断的关门离去。
三人均是一脸狐疑,在暗道中走了快一半时,瑶儿便反应过来,问道:“舅舅,你是不是惹师父了?”
褚歌一脸不高兴:“哼,这才当了一天师徒,就合起来欺负我。”
三人一路便吵吵嚷嚷,白芷听到动静已经起身在门口等着,看着三人出来时脸色都不好,便问:“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太高兴似的?”
褚歌脚步不停,直向门口,边走边说:“明儿我可不去了,白白遭人嫌弃。”
看着他的背影,白芷一脸迷茫,再看两个姑娘时,两人脸上已不见愠色,都抱着肚子笑的蹲在了地上。
瑶儿钻进白芷怀里,委屈巴巴的说:“白姨,对不起,师父说了,那儿发生的事,一个字也不能说。”
白芷温柔的拍拍她的背道:“我知道,这是对的。”
又叫二人坐下,说道:“你们的这位师父,是我的大师兄,还有你们的舅舅,我们三个是一起长大的。我幼时便是多亏了大师兄的帮助才能有所突破,你们记着他说的话,好好修炼就是,其他的不必多想。”
两人脸上都是惊喜,知道白芷和师父关系如此亲近,小小的心总算放在了肚子里。
第二日,两人早早起床,梳洗完毕,陪着白芷和落落用了早饭就一起进了暗道。
白芷也是忧心,芳华苑的门这么一直关着也不是办法。
庄承宇和庄景都好办,只要告诉他们女孩们在闭门学规矩,两人就绝不打扰,可是还有个愣头青庄青,无事时总是要来妹妹们身边转一圈,着实头疼。
还好家里还没收拾好,白芷便每日没事找事的给庄青安排一堆活,忙的他顾不上其他,每日晚饭白芷必要安排一家人一起吃,大家彼此都见见面,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十日后,皇帝觉得庄承宇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该参加朝会了,庄承宇闲了这许多日,早就无聊的抓心挠肝了,于是次日天还没亮就就洗漱完毕,带着小厮骑马去了宫里。
走时高高兴兴,回来却是心事忡忡。
他给白芷带来了皇帝陛下对南野一事的决议。
“南野上表降书,称愿后退二十里,每年向我大庆上贡黄金白银万两,战马百匹。”
白芷听了,笑道:“这是好事,将军怎的闷闷不乐?”
庄承宇道:“南野又请愿,希望陛下能放回李晟景,甚至表明愿以龙阳城作为交换。”
白芷皱眉:“南野王竟愿意以一座边境重城交换李晟景,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此人对于南野的重要。”
庄承宇点头:“目前陛下尚未决定,思及李晟景对我所说,倒让我觉得真正重要的事情,他可能并未告诉我。”
“这是自然,李晟景不会将所有底牌亮出,他对你所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庄承宇握住白芷的手:“这些倒不是最令人担忧的,眼下陛下已派人去青川押解李晟景进京,我只担心他进京后将那些话又告知陛下。”
白芷笑着摇头道:“将军不必为此忧心,这李晟景知道的事远不止我们所了解的,比我们担心的人多的是,我担心的是他未必能活着进京。”
庄承宇想了想:“夫人倒是同我想到一处去了,但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总得想好应对之法才是。”
白芷抽回被庄承宇握疼的手,笑说:“要什么应对之法,不过就是我灵族身份一事,皇帝若是知道了,承认便是。将军莫非忘了皇后娘娘?我有什么好怕的?”
庄承宇觉得有理,但还是一副忧心样子,白芷便去内间妆台上的匣子里取出一封信,递与庄承宇道:“将军看看,这不还是有好消息,王家三姑奶奶给我回信了,说是正月里她要回娘家去,她家老太太如今已八十多岁了,身体竟还硬朗,老太太总说是我当年为她调理之功,常常念叨,便邀我年后同去,让老太太高兴高兴,若能再替她老人家调理一番便更好了。”
庄承宇拿着信,将信封上的几个字看了又看,问道:“那,青儿的事,有眉目了?”
白芷颔首:“自然,这位姑奶奶未出阁时便掌管家中事务,最是妥帖稳重,断不是轻言许诺之人。”
庄承宇总算有了笑脸,将信原封不动的放入白芷手中:“夫人,真乃我庄家定海神针,若没有夫人筹谋,我必不能为孩子们打算的如此长远。”
白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硬生生将“少来这套”四个字咽回肚子,才带上一个温柔又虚假的笑容轻轻拍了拍庄承宇的手。